烛音冷静地看着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语的男人,冷笑一声:“厉总,请进来说话。”
厉南风站在门口,并不动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医生,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不自在和隐隐的畏惧感。比如现在,医生坐在她的办公室里,他最近也要站在门口,才会舒服一点。
再近,就难受了。
见他不不挪动脚步,烛音当然知道是什么缘故。
她继续冷笑:“你看,厉总,我只是让你进办公室和我详谈,你都不听。”
她摊手:“我只是个兢兢业业上班的医生,你的妻子,和你的红颜知己,要见我,我让她们别来,她们也不听呢。”
真是有点那个神金,有问题去找她们解决啊,找她一个无辜的小医生做什么?她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句话。
但是癫疯霸总的关注点显然很清奇:“什么红颜知己!”
他怒视着烛音,冷声:“我和晚晚之间清清白白,她是我的好友,孤身一人带着孩子,病弱可怜,我心有不忍照顾她而已。”
他神色鄙夷:“医生,我原以为你和那些粗鄙的俗人不一样,没想到我看错你了,你和那些人一样肤浅。”
烛音惊得立刻给自己灌了半杯水压惊。
“别,不用,厉总,你不要太看得起我。”她真诚道,“我和其他愚蠢的凡人一样,肤浅又粗俗。
肤浅的凡人都知道他为了真爱把老婆当稻草,只有他俩自己觉得自己很清白。
厉总的认可,她还是不要接受了。害怕脑子被传染。
厉南风气急,又拿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没办法。
他烦躁道:“你和如烟见面太过频繁,让晚晚心生忧虑,她现在整夜提心吊胆睡不着觉。”
他很快替烛音做了决定:“你现在去和晚晚道个歉,并向她承诺,会竭尽全力医治她和皓皓,让她不要担心。”
烛音也很快给出了回复:“哦,我不干。”
连芭芭拉都很费解:“他如果不相信宿主你,直接辞退不就行了吗?系统都知道,没有规则约束的口头承诺,
并没有任何效果呢。”
烛音摸摸它的小脑袋,教导它:“这个世界的剧情少看点,我怕你看多了变成小傻统。”
她冲着厉南风继续冷笑:“厉总要是信不过我,大可以将我辞退。”
果然,男主不吭声了。
这就是剧情的作用。
她成了“医生”,这个故事里,那个服务于厉家的,医术精湛,医德没有,故事里所有很刑的手术都由她操刀的医生。
男主不会解雇她,后面还有好多剧情需要她这个工具人完成呢。
男主最终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开。
一个小时以后,消息总是十分灵通的女主来了。
“听说南风过来警告你了?”柳如烟神色之间满是歉意,“是不是我过来的次数太多,给你惹麻烦了?”
“是啊。”烛音撑着脑袋,淡淡道,“夫人既然知道,以后就别来了。”
柳如烟立刻红了眼眶:“可是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只有你陪我说说话。”
烛音:“错,是你单方面说话,把我当垃圾桶。”
柳如烟嘤嘤嘤地捂脸离开。
不到半小时,消息同样很灵通的白月光来了。
她显然知道了柳如烟哭着离开的消息,自觉医生已经站在自己这边。
她仿佛忘了前几日的不快,亲亲热热地和烛音拉关系。
烛音板着脸:“白月光女士,如果你想要我尽心尽力地替你医治,那么最好不要让我在非工作的场合看到你。”
白月光也嘤嘤嘤地捂脸离开了。
这次,烛音定了个闹钟,一边看电影,一边数时间。
一个小时以后,男主怒气冲冲地从公司里杀了过来。
还没等他开口质问,烛音已经冷笑着站起身来:“芭芭拉,主系统要扣你绩效,就让它扣吧。我把这个世界的工资赔给你。”
厉南风皱着眉,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质问:“医生,你又干了什么——”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干在了他的脸上。
“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烛音身后散发着浓浓的黑气,“三个神经病,我斩过最邪恶混乱的魔物,都没你们三个这么颠!”
芭芭拉蹲在桌子下,心惊胆战地听着男主叫得一声比一声惨。
它颤巍巍地劝:“宿主,轻、轻点,别闹出人命啊!”
烛音将有些散落的头发往耳后别好,满腔郁气通畅了不少:“放心,我心里有数。”
男主只是个凡人,经不起她真心揍。
她是个爱好和平的人,不喜欢打架,实在这群人太欠。
将男主当沙包揍了二十分钟以后,她神色平静地从兜里掏出芭芭拉十分眼熟的铜制小钟,轻轻一拨。
桌上的闹钟滴滴答答地倒计时,电脑屏幕上放着刚刚看过的影片。
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由远而近:“医生!”
身影在办公室门口戛然而止。
烛音抬眸,刚刚揍完人,她神清气爽,看到这张脸都没感觉到烦。
她心平气和,语气堪称和善:“厉总,有什么事吗?”
不对劲。
厉南风站在门口,对上医生难得温柔的态度,竟然又往后退了几步。
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似乎隐隐有些发疼,身上也是。
就像是全身骨头被拆下来,又被人暴力接上一般,浑身都叫嚣着难受。
在医生清澈了然的目光里,厉南风再退了一步,低声说:“没事,我想告诉你,这个月的奖金已经让助理给你打过去了。”
烛音颔首:“好的,知道了。”
“我很忙,厉总,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厉南风听话地转身离开,一直走到医院大门口,他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劲,沉下脸来。
反了天了!
她是老板我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