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结伴,在路上遇见了许多风景,曾夜半爬上高峰等待,只为看日出,也曾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一起爬树摘野果,在浅溪戏水。
也曾在山上被野狗追赶,饿急时也曾去偷过地里的地瓜,被发现后遭人追着打。
三人这样悠闲的走了近一年多时间,看着都像山里的野人,比乞丐还不如。
“包子,我们是不是离得近了,我感觉呼吸之间身体轻盈不少,而且周围的草长得都更坚韧。”
夜幕降临,三人躺在树枝上休整,哨子无聊的翘着二郎腿,单手靠着脑后,另一只手扯着树叶。
包子闻言坐起身,扒开树叶看天上的星星,“嗯,约莫再走两三个月就能到,距离回南观招生还有三四个月的样子,不急。”
说完继续躺着闭目休养,哨子微微侧身,好奇的问道:“包子,怎么每次问你还有多久,你就抬头看天啊?”
包子眼皮都没动一下:“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笨吗,根据北斗七星测算位置是个人都会好吧。”
哨子侧头问钱风铃:“风铃姐,你会看、会测算吗?”
钱风铃闻言有些欲言又止,“这个,其实,只能确认大致方位,也是以前听庄上那些老人讲的,不曾认真请教过。。”
哨子有些自闭,人人都会,自己怎么没听说过?反正在包子面前丢人也丢习惯了,便起身,舔着一张脸,冲着包子讨好的问道:
“嘿嘿,包子,你怎么算的你教教我呗,我也想学学。”
包子睁开眼坐起身,轻蔑的将哨子上下扫视一圈,“呵,你想学,那我就教你。”
伸手扯下三片树叶松手任其自由下落,“看好叶片掉落角度,观察风向,再看落地高度和掉落位置,估计风的强度,抬头看北斗七星位置,北极星指向方位,再……”
哨子听的两眼一黑,忍不住摆手打断:“好了好了,我懂了,这个不适合我,我以后只管跟着你走就是了,我不学了。”
说完径直躺下双目紧闭,包子轻哼一声,轻佻的问道:“哟,这就不学了?也不难啊,这不是易如反掌,一学就会的嘛。”
哨子恼羞的将头偏向另一边,留个后脑勺冲着包子,包子看的直乐,没忍住轻笑出声。
钱风铃默默看着两人耍宝,没忍住也被逗笑,在一边努力憋笑。
哨子恼羞成怒,直接坐起身,满脸幽怨的看着两人:“想笑就笑吧。”
包子和钱风铃两人对视一眼,都被对方憋笑的表情逗乐,一下笑开了。
“哈哈哈哈……”
等哨子睡熟,钱凤玲轻声喊了几遍也没反应后,独自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见哨子没醒便若无其事的睡去。
三人相安无事的走了一个月,钱风铃每晚等哨子睡熟后都会离开一段时间。
这天,三人面前有个浑身是血的修士拦路,这人看着都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却依旧让三人无法动弹。
“我知道你们是准备去参加回南观招生的人,你们谁能帮我办件事,我可以保证让他免试入观。”
“要是你们不能帮我,我也下有风声传出去说见过我,不能留下麻烦,所有现在给你们一盏茶时间,你们想清楚到底要怎么选。”
包子站在前面,将两人护在身后,满眼警惕的望着眼前的修士,而钱风铃两只手都死死的拉住包子衣袖。
秦姝忆见包子想要护着两人往后退走,却又在原地好似无法动弹,风铃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主意的,便拨开包子护在自己身前的手,主动上前对修士道:
“你先说办什么事,我们三个只是肉体凡胎,若是什么难事,我们三个也无能为力。”
修士的身形有些踉跄,横指着三个人的剑也被迫插入地下,以此支撑自己身体,这番动作导致修士剧烈咳出一口血,
秦姝忆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扯了一下,便转头看过去,包子用眼神示意,趁现在大家一起跑。
不过思考一瞬,秦姝忆便对包子摇了摇头,这个修士虽然看着快不行了,不过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跑了,三个人说不定真的就没了。
修士也没拦着两人之间隐晦的交流,借机喘了几口气,见三人没有其他动作,语气艰难的道:
“虽说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但真有什么麻烦事也指望不上你们,帮忙带个东西给回南观长老,答应了就放你们走,不答应,相信你们知道该怎么选。”
秦姝忆听完在心里默默思量,这里离回南观虽说不是特别远,靠三个人步行也还要走近两个月,答应的话可能会有危险,若不答应,现在就很危险。
包子见哨子有些松动,想伸手拉住哨子胳膊,但钱风铃将自己衣袖拽的死死的,只能焦急的轻吼:
“他身为修士都无法将东西送回去,我们三个只是凡人,肉体凡胎的凡人,自保都尚且困难!”
哨子转头看了看包子,眼神逐渐坚定,对修士说,“可以,我答应你。”
修士听到心仪的回复后,强提的那口气顿时散去,跌坐在地上,大口喘了几口气后,从腰上扯下一个令牌,又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像锦囊的布袋递给哨子,
“你到山门,将这个令牌给守山门的道童看,他们会禀报长老,见到长老后,将储物袋原封不动的交给长老,他会安排你入观的。”
“还有储物袋上有我的烙印,若强行打开,或者两月内没有长老打开,会自我销毁,所以,不要动不该动的念头。”
哨子小心的接过令牌和锦囊,将其揣进自己怀里,郑重的对修士点了点头,“我答应你,若没有意外,会送到的。”
修士抬手想结印,但手一直抖个不停,试了半天也没能成功结印,叹了口气,直接躺地上冲哨子挥手道:
“走吧,记得答应我的,今日因他日果,若你骗我,他日必遭因果缠身。”
说完便闭上眼睛,三人也不敢去探呼吸,看看人还活着没。
互相对视一眼,钱风铃焦急的扯了扯包子衣袖,“趁他没反悔,我们赶紧走吧,快点走。”
秦姝忆走了几步后,忍不住回头看着躺地上,那个不知生死的修士,皱着眉头,感觉有些奇怪。
前面的钱风铃见哨子没有跟上来,急忙喊道:“傻愣着干嘛,赶紧走啊,快点!”
秦姝忆闻言也收敛情绪,忙跟上去,“来了来了。”跟着两人快速离开这里。
修士在感知不到三人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半点看不出重伤濒死的样子,扭头对着空气就一顿输出:
“你们搞毛啊,我英俊帅气的形象啊,全都被毁了你知不知道,真的服了,几个人联合起来忽悠一个小孩,真是出息了,到底人家怎么得罪你们了,这么整人家?”
平静的树林突然吹来一阵凉风,一个身着白衣的俊俏少年足尖在树冠轻点几下,随后身子一旋落在修士身前,树上飘落的树叶缓缓落下。
秦屿双手抱剑,轻飘飘的给了修士一个轻蔑的眼神,“什么你们,现在是我们,你已经加入进来了。”
修士气的直接拔剑,刚准备和秦屿决一死战时,那还有秦屿影子,只剩空气中残影仿似在嘲笑自己。
“秦屿你给我等着,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输给你,我现在就回去闭关!”
修士感觉仍然不解气,就伸腿将旁边的树踹了一脚,结果树叶掉下来糊了他一脸,烦躁的原地转了两圈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