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跟店长聊了很久。
可能是看出了小何的华国人身份吧，店长的口吻，很契合小何，或者说，很契合华国人的视角。
一直在大力贬低小日子现在的掌权者，还有那些既得利益者。
嘴上偶尔还会提到若是跟着华国走，会过上何种舒适的生活。
小何一开始没听出来的。
聊得多了以后，才渐渐有了那样的感觉。
心底随之涌上来一股微妙的感觉。
说不清到底是骄傲还是自豪于华国的雄起，又或者是在鄙视店长。
毕竟，小日子现在也不是灭国啥的，只是国土上的驻军增多了而已。
在把面吃完，又客套了一会儿之后，小何才离开了拉面店。
再次来到冷风吹拂的街道，第一时间打了个哆嗦。
赶紧拢了拢敞开的衣领，把拉链往上提到脖子处。
随后，继续在街上晃悠。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他这样的直播，并没有非常明确的目标。
只需要在街上乱逛，看看小日子国民的状态，就可以了。
除非有领导发来指示，不然，想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小何迟疑了下，去了地铁站。
他打算搭乘地铁，去看看最想看的东西——风俗街里的美少女。
东京有好些知名的风俗街。小何现在所前往的是历史上最着名的吉原。
这里比起其它风俗街，有一股很特殊的历史沉淀的味道。
主要是，听说这里的美少女，会穿和服揽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花了些时间，终于是抵达目的地。
“这大白天的……”
小何感觉自己前往探访的时机不是很对。
谁会大白天去风俗街的啊？
只不过嘛……
来都来了，不进去转转，也说不过去。
于是他咬咬牙，走进了吉原。
进去之后，才发现，所谓的风俗街，其实跟普通的街道没什么区别。
那所谓的历史沉淀，也看不出来。
反正街道两边的房屋，都挺现代化的。
可能真的是太早的缘故，街上没有站街的女性。
倒是有几家看起来像是旅店的，里面有一些个脸蛋刷得白白的女人。
小何知道那是所谓的艺伎。脸会涂得雪白雪白的，白的让人心慌。
看了这样的脸蛋之后，真的是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他严重怀疑，会有男的跟这样的人滚在一起的吗？
真的太难看了。
举着手机边走边拍摄的小何，被一个女人发现了。
她好奇地凑近发问：“这位先生，是外国的游客吗？”
“咦？你怎么知道的？”小何有些茫然。
他的日语就算不是很熟练，也不至于还没有交流，就被人看出来不是小日子的国民啊？
说起来，跟拉面店店长聊天的时候也是这样。
“你是华国人吧。”女人很自信地说出自己的猜测，“要来我店里坐坐吗？”她伸手指了指身后。
那是亮着暖黄灯光的居酒屋。
穿过厚实的帘子，可以隐约地看到，那居酒屋里，没有客人。
“也行，不过，你要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小何就差没说自己没有口音了。
女人笑眯眯地带着小何进了店。
主动地向小何展示店里的一切。
从门口的木雕，到墙上的挂画，直至柜子上摆着的酒。
乱七八糟的乱扯一通，就是不说她是怎么看出小何来自华国的。
小何有些明白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也不适合喝酒。”他看向挂在柜台上的报价单，“给我来一杯热咖啡吧。”
眼瞧着小何都点单了，女人赶紧忙活起来。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一杯热咖啡递到了小何面前。
既然小何都消费了，这会儿小何再问，她也就不再隐瞒。
“华国人跟我们虽然都是亚洲人，是所谓的亚裔，从外形上看着很相似，但气度完全不一样。”女人说得有些恭维，“你们充满了大国风范，不像我们这里的男人，看上去太小家子气了。”
小何明知道女人是在说客套话，但他还是挺开心的。
谁不喜欢大国风范出现在自己身上啊？
被恭维过以后，双方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聊一些比较深入的话题。
“我听说这边可以寻到欢乐？”小何直入正题。
“确实可以，最近的质量还挺高的，而且比以前便宜不少。”女人说到这个的时候，脸上露出哀怨之色，“都怪阿美莉卡的士兵，把外面的人都吓坏了。不少人跑来东京讨生活。唉……”
说白了，无非就是有一些类似难民的家伙，跑东京都市圈里了嘛。
既然是难民，自然是没有什么正经工作的。
男人怎么解决经济来源的，暂且不管。
女人的话……
懂的都懂。
“照你这么说，你也被抢了不少生意？”小何有些惊讶，“你……不是这里的老板吗？你也要做这种生意？”
“我听说华国有句老话，叫做长安居，大不易。”女人叹着气，“东京也是一样的。若是能多赚点，又为什么不做呢？”
说完，还撩了下头发，给小何抛了个媚眼。
到了这时候，小何才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女人。
女人相貌不错，就是眼角有着明显的鱼尾纹，就算脸上化着妆，使得年龄看上去相对小，估计也不会低于四十岁。
都这个年龄了，还想着赚点外快……
对此，小何只能摇头了。
不是说女人贪心。而是感叹于东京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仔细想想，其实小日子的经济已经颓废几十年了。
近几年因为流行病的缘故，更是雪上加霜。
据说已经退休了的，有着退休金的中产阶级，都吃不消。直接中产返贫。
七八十岁的，还要送牛奶送报纸。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假如是，那估计这边的底层人，早就一肚子火了吧。
巴不得上面的权贵赶紧死掉。
小何渐渐有些明白，小日子的国民，对于阿美莉卡的搜刮为什么无动于衷了。
因为那是他们所期盼的。
华国历史上也曾出现类似的事情。
那就是满清时期所爆发的鸦片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