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村老书记,听说路上出了事,饭都没吃完就匆忙赶过来了。”旁边一位年轻人说。
“老书记好,我是咱交警队民警。正巧碰到,幸亏你到了,要不啊,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丰伟握着老人的手热情地说。
“交警队,有点面生啊,没怎么见过你。像我这个年纪,交警队的民警我还是认识一些,张队长以前就来我们村搞过交通安全宣传活动呢。不知道你是哪个科啊?”
“我是……”丰伟还没说话,旁边的司机小李嘴急,“这是今天刚来的交警队大队长。”
“刚来的?”老人一脸茫然。
“对,我是刚到东郊县。希望大家对我们交警的工作多提意见。我呢,刚来,也不熟悉这里的情况。”说着,丰伟转过身,冲着正在开车的司机。
“我的名字叫丰伟,是新上任的交警大队大队长,我代表交警大队向各位司机道歉,给大家带来很多麻烦,以后我们一定会加强管理,杜绝此类事情发生。同时,也欢迎大家积极为我们东郊县的交通管理工作献言献策。我随时欢迎大家到交警队做客。”
接着,丰伟转头给张支队说:“张支队,我想在这里召开东郊县交警大队第一次全体班子成员见面会。”
“好,我支持你的提议。”张支队说。
孟云说:“那我马上安排。”
孟云迅速给东郊交警大队办公室主任马近民打通了电话,把开会通知进行了细致的安排。二十分钟后,东郊交警大队全体班子成员及各中队科室负责人陆续来到现场。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以,面对新来的大队长,他们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办。
“大家好,我是丰伟,是大家的新同事。”丰伟首先发言,他看了看张支队,张支队没说话,点点头。
“很特别在这样的氛围下跟大家见面,可能大家也感到奇怪,不过估计大家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丰伟接着说。面无表情,声音沙哑,他的嗓音本是很粗犷的,如果沙哑了,就更显沧桑浑浊。
几名中层窃窃私语,不知所言。
“丰伟同志,是市局和支队经过研究和讨论到东郊大队的,他既有基层工作经验,也有机关工作经历,我代表支队和丰伟同志一起到东郊大队报到。”张支队插了几句。
“这是起很简单的事故,但最后却造成这样的结果,我认为是我们的群众工作没有做好,在最后一点的地方上放松了要求。”
臧云里眼朝外瞥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老百姓不懂什么是事故分析、事故研判、事故追逃甚至是事故赔偿,对他们来说,事故就是自己的亲人没了,家里没有顶梁柱了,日子没法过了。他们怎么办,他们要自己想办法,没人去和他们说清楚事故进展情况啊,没人去告诉他可以获得赔偿啊,她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可能就只能这样了。我说得可能有点偏执,但我们的工作肯定是有遗漏的地方。”
“我插两句。”事故科科长臧云里冷冷地说。“这起事故发生后,从接到报警,我们事故科全体民警立即分工进行侦查,对事故地点附近的监控录像进行调取,同时走访附近目击群众,对事故进行分析研判。我和张队长为此事两次去了附近的阴平县。”他瞅了瞅旁边的张续高。张续高没有说话。臧云里也停住了说话。
停了一段时间,张续高说:“我认为,这仅是个个例,我们的民警是付出了汗水的,也是值得肯定的,但问题也是存在的,不能因为有了付出就算成绩,毕竟还没有找到肇事者,毕竟今天出的这个事和这起事故有关。作为分管事故的班子成员,我承担责任,也做自我批评。”
会又持续了一阵,最后的结论,孟云强调:集中精力,迅速侦破此案,给受害者一个满意的答复。
丰伟的上任就这样开始了,虽没有想象中的正式严肃,却让他有了另外的思考。
到达大队部附近时,丰伟忽然让车停下,他和孟云决定要步行进入大队,用他的话就是认真查看一下大队,他也没打招呼,几乎没有人认识他,他和政委孟云走到传达室门口时,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一团乱糟糟的声音,俩人在门口一愣,相视无语,然后丰伟一伸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