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宏仁堂出来,已经是上午10点了,凡超并不急着回家,同灵儿确定的炼丹时间是在晚上,现在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凡超打算去趟市公安局。
自张雪上次到家中调查已经过去了几日,这几日父母出车祸的案件不知道有没有进展,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顺便去问一下,况且宏仁堂和市局相距很近。
凡超驾车驶过两个路口便到了市公安局,看着市局的大楼,凡超心道,也没有提前联系张警官,不知道她在不在,但既然来都来了,哪有不上去的道理。
不多时,凡超便到了市局刑警队,除了同张雪和徐大勇二人见过两次面外,凡超便不认得其他刑警,这一时之间,他还真找不到门在哪里了。
其实刑警是个非常神秘的职业,如果没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平常人是很难遇到刑警的,甚至是和刑警交朋友。由于刑警的职业关系,你可能一辈子都很难和刑警同框出镜,如果有一天有刑警找到你,那你就要注意了,首先要怀疑一下自己是否做了严重的违法犯罪的事儿。
凡超走在市局的走廊里都能感受到一种潜移默化的压抑感,就在他不知道如何寻找张雪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徐警官!”凡超轻声喊道。
“哦,是你呀!”徐大勇定睛一看:“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找张警官问问我父母案子咋样了!”凡超道。
从小凡超就非常怕警察,这倒不是由于他小时候喜欢调皮捣蛋,而是父亲总拿警察吓唬他,久而久之,警察便成了凡超的阴影。
此时见到徐大勇,凡超也是一脸笑容,毕恭毕敬的说话。
“抱歉,关于你父母案情的事属于机密,在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前,恕我没有权利告诉你实情!”徐大勇道。
“哦,没事的!我就是到这边来办事,顺便过来问问!”凡超见徐大勇一本正经,也不好意思再多问。要是真把他给惹急了,没准真会骂自己一通,那就不划算了。
“那张雪警官在吗?”凡超问。
“你找张警官还有其他事?”徐大勇严肃问道。
“没有,就是我只认识你们两位警官,既然来都来了,我就想着去跟张警官打声招呼!”凡超回道。
这确实是凡超的心里话,既然徐大勇都说了不能透露关于案情的任何信息,说明即便自己找张雪也是没有用的,而且他同张雪也不咋熟悉,只是觉得同女警花在一起,压力没那么大罢了。
“她今天没在局里。”徐大勇道。
“那她哪天能来上班?”凡超继续问道。
“可能短时间不会来了。”
“张警官出差了?那我父母的案子咋办?”凡超疑惑道。
“没出差,张警官在昨天执行任务中受伤了,现在在市一院养伤呢,估计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归队吧。你父母的案子还有其他警官负责,这个你可以放心。”徐大勇解释道。
“啊,受伤啦,严重吗?”凡超急切道。
“头部被犯罪分子用酒瓶砸了,头骨骨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得去问医生。”徐大勇有些不耐烦道。
凡超见徐大勇有些不耐烦了,知道他可能还有重要的事情,“那徐警官,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我先走了,我父母的案子就拜托您了。”
“好!”
凡超冲着徐大勇深鞠一躬,弄得徐大勇很不自在,随即给凡超行了个军礼,心道,这个凡超是不是病还没好呀,鞠了这么大的躬这是咒我死吗!
在警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在表示感谢时千万不可给人鞠躬,尤其是鞠大躬,人们一般会认为这种鞠90度的大躬,是在告慰死去的人时才会用到的。
在刑警队,这多少有些不吉利,要知道刑警是要每天与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即便是在社会和谐的今天,也难免有些不法分子狗急跳墙,对警察的人身安全带来危害。
眼下,张雪就是个例子,在执行任务时,被犯罪分子用酒瓶子开了瓢,虽然被及时送到医院抢救,已无生命危险,但这种事很难保证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可对于凡超来说,他并不知道警队的规矩,出于对警察的崇敬,也是儿时的恐惧,所以他才深深的鞠了一躬,想用此种方式表达对徐大勇的感谢。
当然,徐大勇也是知道凡超良苦用心的,只是他怎么想都觉得别扭,这就是不入行,不知道行内的规矩,一招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
徐大勇看着凡超离去的背影,悻悻的摇了摇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从市公安局出来,凡超叹了口气,心道,真是太压抑了,看来这地方以后还是轻易不要来的好。
凡超发动小轿车,一脚油门向市一院驶去,他要去看望一下身受重伤的张雪警官。
到了市一院,凡超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由于来的匆忙,并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既然没有事先准备,那就算了,反正自己与张雪也仅仅是一面之缘,估计等父母的案子告于段落,自己同张雪可能这辈子都难再有相见的机会。凡超在心里想着。
经过凡超一路打听,得知张雪现在在脑外科接受治疗,凡超来到脑外科,找到张雪的病房,轻敲了两下门,闻听病房内传来‘请进’的声音,凡超这才轻轻推门而进。
当走进病房时,凡超瞬间傻眼了。病房中有四张病床,每个病床上或坐或躺着一位病人,而且每个病人的头上、脸上都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从身形体态上来看,四位病人应该都是女性,一时之间,凡超还真难以区分哪个是张雪。
在凡超的脑海里,两次见到张雪,张雪穿的都是警服,看着四位身穿宽大病号服的患者,凡超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凡超!”一个声音从靠窗的病床传来。
凡超非常熟悉这个声音,径直走了过去。
“你好,张警官,我听徐警官说您因公受伤了,恰巧路过,便来看看您,还好吧!”凡超道。
“没事,就是头上有个十公分的口子,缝了几针,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张雪回答的很平静。
从张雪的眼中,凡超还是能够读懂一些信息的。凡超心道,张雪真的是女中豪杰,面对这么严重的伤,还能如此坚强,真可谓是巾帼英雄呀。要知道在头上10公分的伤口是什么概念呀,那可得缝不少针呢,而且即便痊愈了,怕是也要留下疤痕,疤痕处是很难长出头发的,这要是对一位男警官来说倒也没什么,可张雪毕竟是个女人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想想这处伤疤要跟着张雪一辈子,凡超情不自禁有些忧伤起来。
“不好意思,张警官,我来的时候匆忙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凡超难为情道。
“不用,我这里啥都有,你看!”张雪说着话,将一旁的柜子打开,里面放满了各种水果、罐头、牛奶、蛋糕等食品。
凡超又看向窗台,窗台上也几乎摆满了花篮。“这些都是领导和同事们送的。”张雪在介绍时,眼角微颤,像是在说这些都是一枚枚军功章一般。
“确实,东西不少哈,等下次来,我送你一个惊喜!这次就当我欠你的。”凡超道。
凡超早已在心中想好了要送什么东西给张雪,只是他还想卖个关子,所以只说是惊喜。
“好,那我就得着你的惊喜喽!”张雪也不推辞,只是笑着道。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凡超,张雪就对凡超心生好感,虽然这种好感并非是男女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或者是爱,仅仅是单纯的欣赏。
想想一个在昏迷中躺了7天的帅气小伙,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力苏醒过来,这是一种怎样的能力,最关键的是凡超还是个超级帅的年轻人,虽然张雪是警察,可谁也没规定警察就不能有颜值控呀,而且张雪一直都认为自己的相貌也是出类拔萃的。
尤其是这两天躺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也不用操心队里的事儿,被恨恨敲了一棒子的小脑袋还愈发活跃了呢,总是想入菲菲的。不是说她在想凡超,她只是在想男人,毕竟自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也想找一个帅气的男生,只是能够入得了自己法眼的帅哥,还真不多,她想来想去,自己梦中的王子该有的模样怎么就这么像凡超呢!
今天凡超一来,她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好在有纱布遮挡着,不然弄个大红脸,凡超没准会以为自己是花痴呢。
说实话,凡超能够来看望她,她是非常出乎意料的,毕竟两个人只见了两面,而且还都是工作上的事儿,即使凡超两手空空的来,她的内心也是非常幸福的,这种幸福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感觉凡超好像是一剂良药,自从凡超推门而进的那一刻,她的头好像都不疼了,眼睛好像也清晰了不少,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喜欢呢。
张雪自认为自己算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从她能进入刑警队就能看出来,只要有了目标,不管付出多少辛苦,不达目标誓不罢休。
“张警官,祝您早日康复,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在同张雪聊了一会后,凡超起身提出离开。
“啊,好!好的!慢走啊!”张雪有些花痴一般看着凡超,甚至险些忘记了同凡超道别,虽然她嘴上说着好,可心里却在想这才来了多一会儿呀,就要走?就不能在待一会嘛!但这样的话,在心里跟自己说说就行了,要是真的说出去,怕是凡超会觉得她是被敲坏了脑袋。
其实,凡超之所以要急着走,是他早已用灵气探知了张雪的内心独白,凡超这样做并不是非要知道张雪内心在想什么,而且想通过此方法,探知一些父母案件的相关信息,可听来听去除了‘他可真帅’‘说话也很温柔’‘这要是我们在一起了,该有多好啊’这一类的内容,便再没有其他的了。
听的凡超直起鸡皮嘎达,这也太刺激了吧,自己从小就对警察打怵,现在又碰到了一个女刑警喜欢上了自己,这哪特么是爱情故事,这就是一恐怖故事,一个集女强人、女刑警,未来还可能是母老虎于一身的年轻女性,这得有多么的可怕,凡超想想后脊梁都发凉,索性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