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晓悦的呼唤让凡超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孩不一般!随即便仔细看了看,相貌端正,穿着得体,皮肤细腻,举手投足之间有闺秀之气,看来这应该不是蒋家的下人,或者说即便是下人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下人。
“盈盈,还不过来拜见凡大师!”蒋天盛冲着那女孩儿说道。
蒋天盛的话音刚落钱晓悦便拽着盈盈的手来到凡超面前。
“盈盈叩见凡大师!”
凡超见盈盈屈身叩安也急忙上前搀扶,“不必行此大礼!”
待盈盈抬头起身的那一刻,凡超忽然感觉面前这位名叫盈盈的女孩儿,眉宇之间暗藏一丝黑气,这黑气似乎在不断转动,更像是有种破发之势。
当然,这种细微之感是平常人难以觉察到的,只有凡超这种拥有灵气之人才可以窥探的到。
就在凡超还在思考盈盈为何受此黑气袭扰时,一旁的钱晓悦打断了凡超的思考。
“凡大师,这位是盈盈姐,是蒋叔叔的女儿!”钱晓悦银铃般的声音映入凡超的耳朵。
“你叫蒋盈盈?”凡超问道。
“是的,凡大师,父亲多次向我提及您,说您神通广大,盈盈早就想一探凡大师的尊荣了。今日,盈盈央求了父亲好久,父亲才勉为其难让我来的。本来是想装扮成服务员,默默的看看您的,没曾想让晓悦认出来了!”蒋盈盈羞愧的说。
“既然都认出来了,那就坐下来一起用餐吧!”凡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蒋盈盈望向一旁的蒋天盛。
“凡大师都让你坐了,你就一起嘛!”
“太好了,盈盈姐坐这儿!”钱晓悦拉着蒋盈盈坐下,“晚上,我要和盈盈姐住一个房间,我们好久没见,有说不完的话要聊呢。”
“好啦,你们两个机灵鬼,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哈哈!”蒋天盛笑着道。
在大家的一阵欢声笑语中,一道又一道精致的菜肴摆上桌来。
蒋天盛端起手中的红酒,礼貌的向凡超敬酒,后者的心态也颇为放松,与蒋天盛碰杯后,一饮而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蒋盈盈和钱晓悦不失礼貌的道别,离席去了房间,两个久违的小姐妹似乎有好多话要说,已然迫不及待了。
餐桌前就剩下蒋天盛和凡超二人了。今天两人都十分尽兴,酒没少喝,此刻,蒋天盛的脸颊已经红了。
凡超也有微微醉意,不过有灵气护体,他并没感觉到头脑发晕,反而很享受这一刻的状态。
“凡大师,天盛有一事相求,不知凡大师可否应允!”
凡超定睛看向红光满面的蒋天盛,见其眼神坚定,面容严肃,索性也认真了几分,“什么事,蒋先生但说无妨,如若我能做的,定会帮助你。”
凡超能够从当前的气氛中,准确的感受到将天盛势必有要事相求,不然绝不会在这种场合突然变的严肃认真起来。
蒋天盛用感激的眼神望向坐在对面的凡超,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娓娓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小女儿盈盈,从小命运多舛,记得她三岁那年... ...”蒋天盛像是进入了时光机器一样,回忆起曾经的过往... ...
原来,蒋盈盈三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那时正值蒋天盛生意最为忙碌的几年,需要常年在外奔波,所以对盈盈的关心并不多。
盈盈母亲在生下盈盈后的第二年便因急性肾衰竭离开了人世。
在今天,别说是急性肾衰竭,就算是尿毒症都是可以得到有效医治的,透析、换肾等技术早已成熟。
可在二十多年前,在那个经济还不算发达,医疗技术水平还不高的年代,患上肾衰竭这种病,基本上可以算是被上帝判了死刑。
盈盈母亲在挣扎了不到半年后,便扔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了。盈盈的哥哥当时年仅5岁,而盈盈还在襁褓之中。
妻子走后,蒋天盛极度悲痛,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从某种角度上说蒋家之所以能够达到今天的实力,也得益于盈盈母亲的离世。
在之后的十多年里,由于生意繁忙,蒋天盛对自己这一双儿女基本上是经济上的付出,至于情感层面的关爱几乎为零。
只有逢年过节时,他才回到老家与亲人们团聚,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与儿子和女儿有一个短暂的接触。
看着他们对自己既陌生又渴望的小眼神,蒋天盛也曾多次在没人的时候默默抽自己的嘴巴,对着上天说自己对不起盈盈母亲临终时的嘱托,没能养育好孩子们。
也可能是妻子的护佑吧,蒋天盛像是有神兵相助一般,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每每有工作缠身时,他便不得不离开家,去外地奔波,所以直到今天,他在内心中对孩子的亏欠之情都非常之深。
直到后来,蒋家的生意形成一定的规模后,蒋天盛才将整个蒋氏集团搬到了松江省的江城市,并且把家人和儿女接到身边,而那个时候,女儿蒋盈盈已经十四岁了,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儿子蒋盛安也已经十九岁了,上了大学。
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蒋盛安和蒋盈盈一直由爷爷奶奶,也就是蒋天盛的父母养育着,偶尔也会居住在叔叔和姑姑家。
蒋家是一个大家族,蒋天盛的父母,蒋老先生夫妇生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蒋天盛是大儿子,其身下还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分别叫蒋天鹏和蒋天义,两个妹妹分别叫蒋敏和蒋铃。
当年蒋天盛初入商海创业时,妹妹蒋敏和蒋铃还在上学,弟弟蒋天鹏在部队服役,蒋天义则是国营工厂里的货车司机。可以说如果不是蒋天盛拼搏一番,直到今日,整个蒋家依然会过着普通百姓人家的生活。
正是由于他当年走南闯北,在商海中遨游,打出了一片天地,才有了后来的蒋氏集团,也才让其父母和弟弟妹妹过上幸福的生活,甚至其远亲近邻也都跟着沾了光。
所以蒋天盛在蒋家的话语权极具分量,是蒋家的家主,其弟弟妹妹和亲戚朋友对他的话无敢不从。
虽然蒋盛安和蒋盈盈从小没了母亲,同父亲也是聚少离多,可他们俩从小就是在蜜罐中成长起来的。叔叔婶婶、姑姑姑父对他俩疼爱有加,一方面是血缘至亲,一方面则是大哥蒋天盛的赚钱本事。
每个月近万元的抚养费,在上世纪90年代,那可是足够一家人生活大半年的,当然亲人们不光给了他们富裕的生活,也在蒋天盛的强烈要求下,将兄妹二人培养成才。
去年,蒋盛安博士毕业后顺其当然的到蒋氏集团工作了,董事会也是将他视为蒋天盛的接班人一样来培养的。
至于蒋盈盈,目前还在江城大学就读大四,已经取得了硕士研究生的保送名额,而她的理想是要留在母校当一名人民教师。
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讲,蒋天盛并不想女儿这辈子在商海的尔虞我诈中求生存,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像当初他和妻子那样,幸福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说到这里,蒋天盛的眉宇之间不免生出一丝阴郁的忧伤:“记得盈盈三岁的时候,有一天夜里,我母亲起床去厕所,突然发现在窗边站着一个小孩子,由于当时房间里没开灯,借着幽暗的月光,母亲愣了好一会才发现是盈盈,她当时正在对着窗外的月亮唱歌。母亲并没有过多在意,以为盈盈就是睡糊涂了。”
“在那次之后,母亲便对小孙女的日常生活多了几份留意。我母亲曾在市统计局工作,所以对统计学比较在行,通过连续几个月的观察,发现盈盈这种让人琢磨不透的行为是有规律可循的。
每到月圆夜必定在凌晨两点准时起床,来到窗前面向月亮,发声歌唱。
说是歌唱却也不完全是歌唱,因为谁都不知道她究竟唱的是什么,准确的讲,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也似某种旋律。
那声音更像是一种悲鸣,反正听到之人,都会生出一身鸡皮嘎达,似乎有阵阵凉气席卷全身一样。”
“这种声音会持续大约一刻钟左右,之后盈盈便会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而且这期间任谁叫她、呼喊她,她都像听不到一样,目光也是呆滞的。到了第二天,待家人们问她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蒋天盛说到这时有些郁闷的叹着粗气——哎... ...
大概又过了半年多,蒋母才将孙女的这种情况告诉了蒋天盛,那时候正值蒋天盛同竞争对手缠斗的关键时期,即便无暇分身,蒋天盛还是抽出时间赶回家,带着女儿去京都的大医院看病。
医生也说,怀疑蒋盈盈患的是梦游症,有一部分儿童小的时候是有梦游情况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大了慢慢就会好起来。
医生不建议给四岁的孩子用药,既然不伤害自己,也没伤害别人,还是建议家人多加看管、多观察,多带着孩子出去玩一玩,走一走。
既然女儿的问题不大,蒋天盛也没多虑,便回到工作岗位,继续与竞争对手鏖战。
虽然医生对孙女的病因给出了解释,也拿出了一定的治疗方案,可蒋母还是放心不下,回到家便四处求人看病,什么东北的出马仙,南方的阴阳师,知名寺院的主持法师,久居深山的道士,还去盛京拜了歪脖老母。
蒋天盛看了一眼凡超说道:“说实话我母亲多少有些迷信,相信鬼神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