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你拒绝周表哥,原来已经答应燕郎君了?你呀你,你可瞒得真好,我还担心来着。”夏小英拉着夏小柔的手,欣慰地笑着说。
禇纤云也跟着笑。
宋岩柏也笑了起来,“我说燕郎君怎么忽然喜欢远儿了,还经常让小柔接送远儿,原来他是心仪小柔。小柔是远儿的干娘,远儿被燕郎君教养,算是占了小柔的光了。”
看着高兴的三人,夏小柔却并不高兴。
“燕郎君可是京城人,我只是庆阳府乡下的小妇人,你们觉得,我配得上他吗?”她望着三人。
夏小英点头,“我妹妹当然配得上。”
禇纤云跟着点头,还朝夏小柔竖了个大拇指。
宋岩柏也说,“小柔,燕郎君向你求娶,说明他觉得你是最好的,你别想太多。”
“没错,别想太多。”禇纤云打着手势说。
夏小英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又问道,“小柔,燕郎君有公婆兄弟吗?”
她的公婆太强势,经常上手打她。妯娌太凶悍,明里暗里算计她。没娘爹也不管,她在婆家得过凄惨可怜,她希望妹妹找个公婆和善兄弟和睦妯娌亲和的人家。
这话将夏小柔问住了。
前世的她,没听说燕蘅有父母兄弟,因为燕蘅没说。
这一世,燕蘅也没有说。
她只知道燕蘅的真实身份。
夏小柔摇摇头,“不知道,他没说。”
“算了算了,不重要了,燕郎君有钱,有公婆兄弟又怎样?都能用钱解决。”总希望夏小柔找个男人的夏小英,忙摆手说。
夏小柔想到了燕蘅的真实身份。
他是燕王,做他的妻子,就算没有公婆,也会有无数的人当“公婆”,来指手画脚。
别说是做正妻,哪怕是做侧室,也不会有安宁日子过。
“这件事,再说吧。”夏小柔取出燕蘅派竹韵送来的田册,抖了抖朝宋岩柏道,“岩柏哥,咱们现在先去看看田地吧。”
成婚不是最重要的,先放着再说。
赚钱才是最要紧的。
宋岩柏点头,“对,去看看田地,将来你做了燕园的女主人,不熟悉田地可怎么行。”
说完,他又啊呀一声,拍了拍腿,“燕郎君难怪会将田地给小柔打理了,这是想让小柔提前适应做燕园的女主人吧?”
夏小英也一脸惊喜,“有可能。”
禇纤云笑着拍手,“太好了,小柔。”
夏小柔抿了抿唇,没继续这个话题,她拢了披风往外走,“走吧,岩柏哥。咱们早去早回。”
“走走走,早去早回。”宋岩柏拿了一本空白的册子,和一只笔并一块墨一块砚台,一并放在随身的背包里,见夏小柔看他忙活,他解释说,“遇到不明白的,我得记下来。”
夏小柔暗暗赞道,宋岩柏想得果然周到,这做法,确实是记账先生的做派。
夏小柔要套马车,带着宋岩柏一起去田地里。
但宋岩柏说田间地头的路窄,根本走不了马车,他让夏小柔骑马,他跟在一旁走路。
夏小柔想了想,她得走到田地中间查看,而马车走不过去,步行太久她身子吃不消,同意了骑马。
燕蘅的田地,是从宋刘氏家买过来的。
田在哪里,夏小柔轻车熟路。
以前,她经常被宋刘氏撵到田地里来做农活。
到了田间地头,不少村里人,都纷纷朝她打招呼。
“小柔,到地里来了啊?”
“小柔,你怎么到地里来了?怎么不呆在屋里将身子养着?”
“是啊,虽然开了春,但这野外的天气比屋里冷多了,风也大。”
不少人关怀地说。
大家说着话时,眼睛都看向她骑的大黑马。
因为以前的夏小柔,来田地里一直是走路。
哪怕她身子瘦削,也得担水浇地,做事稍稍慢了点,就会被宋刘氏打骂。
但现在,夏小柔却骑马来,不像是做事的,倒像是游玩的。
“小柔来查看田地,这不,燕郎君给了她四十亩地和二十亩果林打理,她来看看田地。”宋岩柏向大家解释说。
一个妇人惊讶说,“啊呀,小柔呀,这么说,你真的要当燕园的女主人了?”
“你这口气,还在怀疑小柔?肯定是真的呀,燕郎君都向小柔求亲了,不然也不会将田地交给小柔呀。”另一个妇人推了把前一个妇人笑着说。
这两人一开口说到燕蘅,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大家都问夏小柔,她哪日大婚,他们好去送礼捧场。
夏小柔神情讪讪,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今日事情多,她要先去忙了,带着宋岩柏离开了。
等她走远,有好事之人,来到宋刘氏家拱火说酸话。
“宋刘氏,你前儿媳夏氏要做燕园的女主人了,你知道不?一大早燕郎君带着聘礼向夏氏求娶了呢!啊呀,那白花花的银子哟,有足足一千两哟。
“还有那布匹,全是上好的细布呢,有十匹呢,还有四季衣裳,啧啧啧,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衣裳吧?”
“哦,还有那些首饰,啊呀,可真好看呀,不愧是京城来的人,眼光就是不一样,挑的那叫一个精美华贵呀,比那县城的富太太们戴的还要好看呢。”
“不得不说,夏氏的眼光好,她没瞧上你儿子,看中了更有钱的燕郎君呢,燕郎君是京城人,还长得一表人才,你家文山可不及人家半分呀。”
宋刘氏的屋子,和夏小柔的住处隔得并不远,一家大声吵架,另一家也听得见。
燕蘅带着礼物上夏小柔家,马车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看热闹的人,宋刘氏早就看到了。
她没敢出去,将门关着。
好不容易等看热闹的人走空了,她才打开门,打算到哪里挖点草药换钱,就被几个好事的村里人堵住了门,酸话说了一箩筐。
气得她脸色铁青,却不敢还嘴。
因为她怕村里人添油加醋,将话传到燕蘅的耳里。
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她还是生气啊,将门重重一关,不理会看热闹的村人们。
宋高福见她不出门,气得捶了她几拳头。
挨打了,宋刘氏也不敢哭,因为怕外面的村里人听见,更会笑话她。
她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为什么要让夏小柔去爬燕蘅的床呢?这下好了,儿子没保住不说,还让夏小柔跟燕蘅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