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语自然不愿,昨日发现被皇后利用本就不喜她们了。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她断不能中途离开。
见依语犹豫着没立刻答应。
皇后又转向皇上:“熙儿这孩子,是个痴傻的。昨日一收到消息便连夜进宫了。”
“既如此,便去你殿中看看她吧。”皇上都发话了,还看了一眼依语,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依语也不得不跟去了,走时还一步三回头的不放心。
随后又转头交代宫人一定要小心护送将军回府,切不可有半分闪失。
江月黎悄悄望着,只看清了贵人们的侧面。皇上倒是比想象中的年老些。
但依语的离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又多了些风险。
路程较远,宫人们怕巅着由在病中的将军走得格外的慢,江月黎也只能在远处干着急,天气并不炎热,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汗珠。总觉得此刻多留一分都是在拿命赌。
正当快出宫门,心中的石头就快要落地,一队人马突然朝江月枫的轿撵奔来,看着像是御林军。江月黎此刻立刻计划该如何把兄长踢出那扇门。
只听远处高喊:“将军留步,现查出康王谋逆,您牵扯其中。陛下口谕请您留步宫中待真相查明。”
康王谋逆被查出?那江月枫恐怕难以洗清嫌疑。不等江月黎想为何是康王谋逆而不是大皇子时,一支箭矢朝远处飞来刺向了报信的御林军。
一瞬间众人拔刀相向,又一支箭矢飞来。
江月黎确定不是自己人,立刻朝那方向冲去。
其余暗卫冲出与御林军交手起来。
江月黎顶住绕后竟然发现放箭的有三人,她知此刻已无回头路,既然两方已经交战,只有拼死一搏,先把这三人放暗箭的解决掉。
她抬起双手两只袖箭正中两人脑门,接着抓住第三人问他是谁的人。
没想到是死士,立刻咬毒自尽。
原来这是有人早就算计好的。
江月黎看到暗卫们处于上风,便想着去打开宫门。此刻她不得不拿出凶狠的一面,且把生命可贵放在一边,一个一个的解决。雪羽和百灵过来支援她。
此时却出现了另一批人,江月黎很熟悉。他们是皇家暗卫,她得更快一些。
宫门守卫过于森严,可还是被她们打开了一条缝。见兄长那边慢慢落雨下风,一个眼神示意雪羽和百灵,江月黎便冲过去支援。
此刻她很是感激表兄送她的全套暗衣,处处藏刀,无人能伤她。
许多暗卫已经到底不起,江月黎来到轿撵处,准备扶起江月枫就走。
“阿黎,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用报仇,只过你想要的生活。”
“兄长可闭嘴吧,快搭着我,我们一起过想要的生活。”
她刚把江月枫扶起,不知哪来的箭刺穿了江月枫的胸膛。
江月黎的心跳空了一拍,立刻把他抱下轿辇,躲了起来。
江月枫微笑着看他,好似存了死志气。
稳住呼吸和夺眶的眼泪,江月黎回应着他:“兄长别怕,无忧能治好你的。我们走。”
看向箭飞来的方向,江月黎的眼神由柔和变得狠厉。
百灵轻功上去解决射箭之人。。
没成想此刻又冲出一批暗卫,真是雪上加霜。
无数御林军也赶来支援。
江月枫一声口哨穿透长空,所有暗卫往江月黎站立处而来。
他捡起旁边的长箭,斩断了胸口的箭。江月黎以为是要冲出重围的暗号,却没想到兄长将她一掌推出,雪羽上前接住她,把她往上拉。
她才明白刚才那哨声之意,她挣脱觉得都到了这一步,明明就有生的希望,为何要放弃。有那力气拍自己为何不往宫门处来。
突然身后伸出来了一双大手将她缠住,她挣脱不开,看着兄长拿着剑厮杀。所有的暗卫都已撤离,只有苍鹰陪他并肩作战。
“哥……”
还没喊出声来,又被一直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只有血泪往下流,兄长的身影渐渐缩小变远。泪水模糊了眼她更加看不清,兄长一直未转头看她最后一眼。
江月黎的眼中却是他无数次护着自己的慈爱模样。
她被捂得难受,想大喊出来,哪怕使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挣脱。无法宣泄的哭喊憋得她生疼,已经麻木无力,只能瘫倒在那人怀中。
“我还要护着你呢,护着你回家,护着你出嫁,护着你老去。”
“好,如今你只要做你开心之事就好。”
“好,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喜欢,都随你。”
“我不恨你,我很感激你,你原本没有义务做这些事,却做得这般好。”
……
“阿黎……阿黎……”
“哥哥……”
什么声音?
睁开眼睛,原来是原主的声音。她身着那身干净的裙子,坐在地上哭泣。
见有人来,抬起头。
竟然全是血泪,又是那双委屈血红的眼。
江月黎也很难过,这回她体会到了她的崩溃。上前抱着她两人一起痛哭,她的衣服上也染上了血迹。
她要把刚才没喊出来的全都宣泄出来。
或许是哭得实在累了,原主提醒着她:“是谁?是谁要害他,要抓出凶手,为兄长报仇。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江月黎此刻脑袋里也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是什么。她的眼睛不再清明,染上了血红的颜色。
是谁?是大皇子、康王爷还是宁嫔和昭阳。不对御林军,是皇上,他想要兄长死。
都已经缠绵病榻,为何还不肯放过。江家只剩一人,为何要赶尽杀绝。
是挡了谁的路,做了谁谋权之路的垫脚石。
江月黎愈加头痛欲裂,忍不住按住脑袋。
原主的话却在耳边想起:“你要振作,要为兄长复仇。”
振作?如何振作,如今都逃脱不了梦中;复仇?如何复仇,兄长复仇都丢了性命,如今自己要如何复仇。
江月黎突然觉得十分可笑,这权力的旋涡她一个现代人,根本无法左右命运。这就是任人宰割的滋味吗?
此刻她慢慢平复了心情,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