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控制不住的陷入情绪,无法平复,听不见萧云珹的半分劝解。
悔不当初,哭得喘不上气,陷入旋涡,久久沉睡下去。
是那扇大门,江月黎却不敢推开。
却有一双手牵着她往前走,门被打开,没有自己害怕的场面。原来那人真牵着自己,江月黎放心许多。
“阿黎,皇宫好大呀。”
江月黎被父亲抱在怀里,到陌生地方还有些害怕。
“枫儿可要照顾好妹妹。”
……
江月黎在这场梦里看到不一样的皇子们。三皇子和四皇子都在各自的母妃旁坐着。
江月黎这才觉宁梦行的眼神有多么露骨,甚至不愿在此多留,拿孩子当借口离开了。
三皇子跟了下去,大人们便让孩子们一起去玩。
只有江月黎赖在父亲身边不愿离开,所以她也看见了不愿一同玩耍的大皇子。
他低垂着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不过他也是那样的耀眼,所有人都称赞他的聪慧,小小的江月黎也只能远远观望。只抬头望一眼便觉他此生不会普通。
见这么多人夸他,他的眼中还是是充满忧伤,幼时的江月黎并不懂得,蹒跚着小手抓紧他,奶呼呼的声音唤着“哥哥!”
见他眼中深情亮了些,也开心地笑着。
三弟四弟从不这么叫他,都叫他“大皇兄”。
原来他很喜欢听别人叫他“哥哥”。
大皇子眼底的喜悦让皇上很是高兴,便玩笑着说要指婚。
大家倒是都附和上了。
“陛下可是喝醉了,孩子们的事还是等长大了随心意去选好。这几个小的都一般大,恐怕你到时候赐婚圣旨要多准备几份呢。”皇后笑着劝道。
那时大家以为是皇后宠孩子,无人想到她满腹算计。
此后江月黎便时常与母亲留在家中,很久不进宫。
只偶尔见到兄长带回来的朋友们,其中就有大皇子。
……
等到江月黎开始调皮的年纪,便是敌军来犯,随着父亲一同出征。
一同前往的还有国公爷宁修远。
便是这时江月黎有了知交的伙伴。
原来她幼时也很喜欢面冷心热的宁荣姐姐。
只要缠着她,她便对你掏心掏肺。
两人成日里在军营玩耍,便开始商量一起习武。江景怀倒是很高兴,国公爷却不大乐意,已经后悔带女儿出来玩耍了。早知如此应该让她同兄长在家上学堂的。
后来两人便举着剑,跪在了将军和国公爷议事的帐前,后来江月枫也跟着跪了下来。
江月黎和宁荣见有人支持自己便更来劲了,两个小娃娃举着剑过得笔直。
见不得孩子受苦,两人成功征得大人们的同意。
不怕苦不怕累的日日练习,宁荣甚至能与大几岁的江月枫过几招。宁修远很是骄傲,也慢慢变了态度。
而江月黎是三人中武艺最差的,江景怀便在边塞局势稳定,回京时带着江月黎去往岳家走了一遭住了许久。
而宁荣则是被宁修远押着回京上学堂去了。
等到江月黎再回到京城时已经是亭亭玉立,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自己的荣姐姐。
却在国公府中见着了宁殊,他与自己平日接触的营中将士不同,温和如玉,彬彬有礼。
江月黎起初只是觉得他不一样,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沦陷。
此时的她才觉自己手上习武的茧子不好看,自己的学问太少,为了和宁殊有话可聊放下了手中的剑,捧起了书本。
与宁荣的晨起学文,后半日学武不同。她把所有时间都拿来看书绣花。
好几次放了宁荣的鸽子,也无暇顾及。
两人便开始剑拔弩张,关系也不再如从前一般要好。
一次万国朝贺的宫宴,大将军和国公的女儿都被点名传唤。江景怀无法再因害怕赐婚皇子把自家女儿藏着。
千叮咛万嘱咐女儿少说话,别说话。
等再到宫宴上,此时被众星捧月的皇子已经换成了三皇子,四皇子。比他们更甚的便是昭阳公主,江月黎觉得她好生聒噪。谨记父亲的嘱咐,江月黎认真看着宁殊很少说话。
只是没见到大皇子前来,听说他生了病需要休养。还有那从未谋面的六皇子,江月黎也只从别人的谈话中知晓。
不过她又瞧见了宁妃娘娘,她嘴角微微上扬,却总是那般生人勿近,江月黎立马移开视线。
这场宫宴很是繁华,不过江月黎万事纷扰,唯有宁殊耀眼。
直到宁荣舞剑她才稍稍转移视线,大家都赞她武得十分好。
契丹王子正是冲动的年纪,便要求比试。
宁荣并不惧,她从未懈怠习武,不仅能和军中将士一较高下,甚至和少将军也能战几个来回。这要求甚至让她嘴角带上了笑容。
几招下来,契丹族人便败下阵来,那把契丹王子的弯刀便是她的战利品。
她高举着胜利,不仅代表她自己,也代表着大朝。众人啧啧称赞,宁荣也从此一战成名。
江月黎也第一次怀疑上了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宫宴结束,她对宁殊的热情不似从前了。每日抱着书脑子里却是宁荣举起弯刀的模样。
有些后悔从前对宁荣的恶语相向了。
可让人意外的是,宁殊从此开始慢慢靠近他,两人的关系也变成了两心相悦。
只是宁殊说会影响她女儿家的名声,切不可与外人道。
江月黎从此便期待着及笄,期待着长大。
没过多久,江月枫似有察觉,不再常驻军中,时常回家陪着她。
一次还带回许久不见的大皇子,他十分的憔悴,偶尔还浅咳几声。与江月黎没有交流,很快便离去。
又在一回春日宴中见着了六皇子,江月黎只感觉她与幼时的大皇子很相似。
别人与他搭话,他就淡淡的也不回应。
江月黎询问,兄长便给她介绍。
“他怎么这般无礼。”江月枫立马捂住她的嘴,尴尬的笑着。没想过自己妹妹会当面论人是非。
江月黎确实性子变了不似从前那般上前安慰,而是凭着自己的意识去评判这位格格不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