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没元石了啊!”
岩峰这木讷的少年有些难堪的看着眼前带着笑容的凝尘,
此时他的面庞之上带着几丝和睦的轻笑,但是口中吐出的语言却如腊月寒铁,凝尘闻言摊了摊手,面上笑意不减,
“哦?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
“你不用怀疑,你没有听错。”
凝尘见他依旧有几丝惊愕便主动出言,打碎了他那最后的几分愕然,
“那...那...那这是为什么啊!”
他好像记得快要哭出来,眼眶泛红,语气激动,只不过吐字已然带着几分紧张,
“哦?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还你元石?”
“第一我没有强迫你押注,纯凭你们自愿!”
“第二你明知家中不富裕还来赌博,真是个蠢货!”
“最后,你既然选择押注,就要做好输的准备,而今你输了反倒找我来索取元石了,怎么我欠你的不成?”
凝尘见他依然不离不弃,宛如狗皮膏药一般黏着自己,也彻底撕下了和善的伪装,
语气越来越冷,言语越来越狠,每一个字眼,每一句话都仿佛一般锋锐的尖刀,
将岩峰那懦弱木讷的外表层层剥开,直插他的内心,
闻听此言,岩峰更是被骂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凝尘的言语实在是太锋利了,完全没有丝毫回应的机会,
他向后退出一步,惊怒交加的看着眼前冷漠又平静的凝尘,
嘴唇微微发白,更是在微微颤抖,嘴唇仿佛是一个震源,竟带动他浑身也开始颤抖起来,
这般模样无一例外全部落在了凝尘的眼中,
凝尘平静的看着他那般被扯去遮羞布的丑态,心中更生嘲笑,
“怎么,我说的有问题不成?”
凝尘见岩峰还不走,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一拉近更是让岩峰又惊又怒,他刚想继续出声反驳,但对上了凝尘那漆黑的眸子却顿时失去了反驳的勇气,
只得咬咬牙扭身离去,同时也将心中的怒气强压下去,
凝尘依旧平静的看着远去的身影,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容,而这次不再是温和,而是嘲讽,
“真是个废物啊!”
心中唾骂了一句,对于这种浪费自己时间的人,凝尘是没有丝毫好脸色的,
凝尘待在原地,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行囊,便离开了......
凝尘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学堂开设赌局,这般行为,凝尘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而对于他们凝尘一般都是无情的揭露了他们的内心,最终狼狈离去,
而他们自然不敢当面反抗凝尘,他们只能告诉他们眼中能为他们讨回公道的人,
“学堂家老大人啊!你可一定要帮我们讨回公道啊!”
“学堂家老大人,我们家中也实在不富裕,经不起他这么开支啊!”
“学堂家老大人,凝尘那畜生太不讲理了......”
学堂之中,学堂家老想起今天无数学员围着自己所谈,不由得头疼起来,
紧闭双眼,双手搓揉太阳穴,意图令脑海中清净那么几分,
但是却无法令他清醒分毫,脑海之中的声音反倒是越来越大,
而学堂家老很清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凝尘,
想到这里,学堂家老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了凝尘那平静的面庞,
“凝尘啊凝尘,你说说你,你实在是有些过于猖狂了啊!”
“既然如此多的学员都来向我反馈你的恶行,那我也并不介意敲打一下你。”
学堂家老无声的笑了笑,笑容之中不知是怒还是喜......
次日,学堂家老早早地便来到了学堂,目光定在门口,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凝尘的出现,
青书,漠颜,赤山这三人率先而至,学堂家老也并不意外,
随后几人学堂家老也并无太深印象,只记得其中寥寥几人,
“学堂家老大人好!”
“嗯~入座吧。”
“学堂家老大人早上好!”
“嗯,早上好。”
霎时间,一道身着黑衣的身影闯入了学堂家老的眼中,
墨袍黑发,面色平和,这便是学堂家老心心念念的凝尘,
学堂家老见状一抹肉眼可见的喜色爬上了面庞,
仿佛是饿了许久的野狼见到了一只落单的绵羊一般,
“凝尘,站住。”
学堂家老淡淡开口,语气不善,至少凝尘听来是如此,
“怎么了,学堂家老大人?”
凝尘闻听此言心中微微一沉,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回应了学堂家老,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问问你的同学们怎么了?”
学堂家老见凝尘回应了心中冷笑一声,陡然间语气加重,和方才淡然的模样极为不符,
“嗯...抱歉,学堂家老大人,我还是不懂。”
“这几天都有人给我反馈过你,你还在给我装?”
凝尘疑惑不解的模样落在了学堂家老眼中,但他心中却更生怒意,
“还望学堂家老大人指明。”
“就是你那赌局,在座同学们很多家中并不富裕,而你又设这赌局从他们手中赢取元石,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吗?”
学堂家老咄咄逼人,一番话更是说出了在座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哦~的确是我欠虑了。”
“不过他们的家庭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凝尘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后的这句话更是令学堂家老错愕不已,
“他这个年龄,怎么能意识到这个?”
“难不成学堂之中的‘家族观念’没给他灌输进去?”
“他这个年龄,怎么能如此的自私理智呢?”
学堂家老心中思绪万千,方才这句话实在是让他错愕不已,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句话是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口中说出的,
他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在这个年龄段如此自私自利的,凝尘也算是他所见的头一个,
“他们是你的同窗好友,你们以后是一起保护古月山寨的蛊师,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你说有什么关系?”
学堂家老口中依旧不饶凝尘,一番话又是令在座众位少年共鸣不已,
“哦~学堂家老说的的确有道理,我确实是没有考虑过这一层。”
“但是我和他们不熟。”
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从凝尘的口中缓缓吐出,仿佛是腊月之中的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