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黄天阳趴在大雄宝殿的房梁之上,望见两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邪魔走了进来,就这么跟在自己的恩人身后,恩人虽然有佛光护持,但身已年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不管如何,黄天阳决定要好好看着那两个不怀好意的邪魔,就这么悄悄的跟在身后,如果有异动,就冲上去,不管如何,不能让恩人受伤。
那两邪魔只是来寺中借宿的么?怎么可能,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休息的念头,肯定是在等待什么,时间还是同伙!
黄天阳隐藏在门外,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其中一个忽然走了出来,黄天阳立马是来了精神,终于要动手了么?
“嗯?”那邪魔轻吟一声,手中不知拿出了个什么,一刹那,煞气所化巨蛇盘身而显,黄天阳望向那条明显被压制了力量的巨蛇,不由的是想后退,若别人看不出来,但他黄天阳听佛法以久,助人施愿中,所见所闻亦广,自是看的出那巨蛇,就是那邪魔的另一面,更为凶恶,嗜杀的一面,若邪魔还有理性,这东西便是只剩杀戮。
黄天阳深吸一口气,想着该如何对敌,他不知道仅是邪魔化出来的煞气便着起来如此强大,那其本身,又是如何深不可测,更何况屋中还有一个。
那邪魔正望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难道是发现了?但他为什么没有动,难道只是察觉有异,但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具体位置?
黄天阳不敢动,一边戒备着,一边盘算着应该怎么办,不由的心中一横,如果他敢动,便是豁去这些年所积攒又的信仰香火,请下世尊威能,也要护住这里。
而在此时,只见另道身影出现,两个邪魔站在檐下,黄天阳吓的是气都不敢喘出声,但听他们的话,好像只是怀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另一个更是不以为然,放松了警惕,就在那两只邪魔转身的时候,黄天阳忽是想到,“如果这时候偷袭,以术袭杀……”
但就在此念头一动瞬间,巨蛇袭来,另一个邪魔亦是抽剑袭来,黄天阳险险躲过剑光,对着那两个邪魔嘶吼一声,化黄烟而逃。
但在路上,黄天阳愈想愈气,气自己竟是本能的逃命而去,气自己丢下了恩人与他的寺庙,更气的是那两个邪魔,让自己如此受辱,黄天阳当既折返……
张房陵说到此处便是停了话语,也是停了手中的衍算,将手中黄鼠狼递给了闻静法师,同时继续说到,“这只黄鼠狼,他便是叫黄天阳,现在一身修为尽废,灵脉皆残,不过一已经活不才的普通生灵罢了,他与小道说余生想陪自己的恩人,也就是法师您……”
“万物生灵,当初不过随手一事,唉,怎惹得它为这小寺牺牲至此。”
“妖修有天灾地劫,躲过便是更近一步,躲不过便是轮回而去,法师当年将他放上了供台,发以大愿,得世尊垂怜,才有了此后岁月,法师于他,如似再造之恩。”
“唉……”
闻静又是道了声佛号,望着那处于昏厥之中的黄鼠狼,接了过去,“也罢,贫尼早已垂暮,他竟为小寺做到如此,一点清誉,不要也罢。”
张房陵一愣,忽是想起来黄鼠狼是吃肉的,要是闻静法师去买肉,那岂不是给人找话茬么?又是黄鼠狼,道真相与不道真相,皆是麻烦,正欲开口时,闻静却是说到,“非风动,非幡动,心动矣,贫尼心若不动,便无它事。”
张房陵自然是听玄易子讲过这个着名的禅宗公案,也知道了闻静法师的意思,拱了拱手,便是与闻静法师告了别,闻静法师还需安顿救治手中黄鼠狼,与张房陵又是道了好几声谢后,送出大雄宝殿后,便是匆匆往药房,想办法以活手中生灵去了。
张房陵踏出了山门,便是看见了是坐在台阶之上看着道藏的沐十二和他分放两边的两摞书,收了四象旗,没好气的笑道,“你就真不怕闻静法师或者你师兄我出什么意外么?”
“师兄有言不让我进去,我自然就是不进去,至于师兄安危,这点小难,拦不住。”
“就当你在夸我了。”张房陵顿了数秒,又是说道,“温三才被长辈接回去是怎么回事?”
“我见一灰蒙身影自天空落地,温三才似是与他对了一会儿话,便是被那身影揪着耳朵拽走了。”
“嘶……”张房陵听着都觉得痛,心中默默的祝了一句温三才好运后,望着那其中一摞书到,“这是你看完的?”
“是。”
张房陵取出了一根绳子,将那摞书系好提上,同时沐十二也收拾好了剩下的书,背在了肩上,张房陵到,“好,等进城后找个地方把书给师父寄回去后,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走吧。”
两人就这么走着,让沐十二看在路上看书果然是走了快多了,就是张房陵时不时要拉他一把,罢正方向,不然就不知道会歪到哪里去。
两人没用多久便是来到这阅微城下,不过说是城到是更像一个边陲小镇,城墙高不过三四米,为土所垒,城门口有两个小兵把守,那两个小兵见张房陵与沐十二道士的打扮,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张房陵回礼,没等两小兵开口,便是恭敬的递上了自己与沐十二的度碟,“小道张房陵,这是我师弟沐十二,来自玄都观,现游方在外的道士。”
那两小兵见张房陵如此配合,便也是不在为难两人,便是还了度碟,相迎到,“道长请……”
张房陵回礼,而后便是与沐十二进城而去,却没想这城中人不少,熙熙攘攘的,张房陵怕沐十二走丢,正欲和他说暂时不要看书了时,沐十二已经是收起了书本,见张房陵望了过来,便是问到,“怎么了?”
“呃……”张房陵顿了几秒,“人多,跟紧了。”
张房陵先是同人打听到了驿站所在,又是花了半个时辰弄好了把书寄回玄都观的事后,两人便又是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房,张房陵吸取了在环山寺的教训,先是检查了两间房,又是设下了防御性法阵,叮嘱了沐十二法阵相关事宜,仔细想了想没什么遗漏后,便正准备和沐十二一起下楼吃饭时,张房陵忽然是想到了什么,问到,“你之前是不是说你看到了灰蒙蒙的身影?”
“对啊,怎么了?”
“这不是意味着……”张房陵一把搭在沐十二的脉上,心中不由惊骇,两时辰,通过看书,直接筑基了?不对,玄门基础篇不是炼气法门么?他怎么筑的基?
张房陵一指自己眉心,问到,“这里面是?”
“上丹田。”
张房陵又是指向自己的心下;
“中丹田。”
张房陵在指向脐下;
“下丹田。”沐十二又是望向张房陵,虽然觉得有些莫名,便是继续说到,“下丹田藏精,中丹田藏气,上丹田藏神,有什么问题么?”
张房陵本还是想问他是怎么这么快贯通三处,自炼精化气至炼气化神在至炼神还虚而到炼虚合道,回反先天,通大小周天而成筑基的,但想到他本来就是煞气,文气在身,这三处应该早通了,基础篇只是给了个行气引导而已,想到此处,张房陵突然觉得沐十二的异常好理解多了,但还是觉得很离谱,不愧是仙人转世。
就在张房陵思索之时,沐十二却是被楼下的欢笑声所吸引下楼去,张房陵听得沐十二下楼的声音,怕是在出什么意外,也是追了下去。
然后便是见到了滑稽的一幕,只见这店家的掌柜的,正被一只不知从哪逃出来的家猪正追的到处跑,张房陵望了一眼,便也是知道了原因,自然就没有了旁人的欢乐,拉着沐十二的领口,就是退了出来,找了个空桌,坐下来瞬间,便是有个小二迎了上来问到,“客官要听点什么?”
张房陵望向了沐十二,沐十二亦是望向了张房陵说到,“随便,但要壶酒。”
“那便上些店里拿手的的菜吧,在沽壶好酒。”
“斗胆请问两位仙长,有什么忌口么?”
“没有,不是所有道者都有忌口,你直接上便好了。”
“好勒……”
小二说完便是向后厨而去,张房陵望着客栈内有序的员工,又是望了眼着那被围在人群中间被猪追的到处跑的掌柜,正好见小二哥出来,从身旁走过,便是问到,“你们不去帮你们掌柜的么?”
“害……”小二听张房陵这么问,不由的是叹了口气说到,“以掌柜的脾气,我们要是因为帮掌柜的而冷落了客人,让客人走了,自己钱袋子少了,会比让猪啃了还要痛心。”
“原来如此,那他没想过解决这个问题么?”
“仙长,您可不能出手啊,掌柜的虽然一开始很烦这猪,但现在好多客人都是来看掌柜的被猪追,掌柜的现在怕是已经已经是乐在其中了。”
“那猪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当场气死。”
小二望着突然开口的沐十二说到,“这位仙长,您知道这猪的来历?”
“民间不是有传的冤亲债主么?那便是的。”沐十二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说到,“想知道原因,让你们掌柜仔细回想下就知道了,还可以告诉你一个解决这事的方法。”
小二虽然知道现在用不上,但知道了便也是有到保险,“还请仙长教我。”
“下次待众人一起起哄时,你见气氛高涨时,大叫一声好,并使劲往里掷七八个桐板,最好是能听个响,众人大多数付完饭钱后,就有些一点找的散钱,便会下意识的跟着你扔,或者雇人扔,只要那猪见一堆人扔钱,便不会在来了。”
“仙长这方法,通俗亦懂好操作,厉害。”小二本来还是准备说什么,忽然是另桌客人在叫,便是歉意的笑了笑,向另一边跑去。
张房陵不奇怪沐十二知道这个,毕竟这种类似的事在一本很出名的志怪小说上已经写过了,他知道也并不意外,张房陵意外的是沐十二告诉了他方法,便是告诉了他,便如是扼住了掌柜发财之路,也不知那小二什么时候才会反应过来,又是望了眼沐十二到,“天生的直觉还是推理亦或玄门数术?”
“你是在说什么?”
“这家掌柜经常苛责打骂工人的事?”
“这不该是一眼便知道的事么?”
“嘶……”张房陵吸了一口气,打量了沐十二数眼到,“你可是比我像道子多了?”
“哈?”
就在此时,小二便也是端着菜上来了,同时说到,“这第一道,鱼腹锦书,祝两位仙长,云游所得,天命所归,第二道,鸿鹄归雁,祝两位仙长,志得所展,修真有份。第三道,紫气东来,祝两位仙长,道祖在侧,近道无魔,第四道则是来头不小,相传乃是掌柜爷爷与一位仙人交好,约定每二十年梅山一聚,可惜老掌柜四十岁时染瘟疫而亡,次年仙人往梅山,不见故友,寻至客栈,得之故友病故,悲痛之下,伤怀过往,留得两方,后化清风而去,这便是其一,也是此次最后一道菜,朝闻道。”
张房陵随小二所说望去,带籽鱼、大?、牛肉,怪不得说问忌口否,再见最后一道菜,朝闻道,这道菜虽用的的食材寻常,但和丹药一道,五行相济,君臣相佐,和自己幼时身体羸弱,受不了丹药药力,左师叔研究出来的菜品有异曲同工之妙,去浊启智,补气延年,虽说叫朝闻道有些狂了,但应也该是一位与左师叔伯仲之间的丹道大家,仙人之称,道也不负其名。
反观沐十二到是不在乎这些,而是向小二问到,“那还有一方呢?”
“自然是仙长所要之酒,翠绿如碧,味如琼浆,入口一瞬,如感春风如沐,名唤玉堂春。”小二似就等着有人搭话,语落后,便是取出一壶酒,给沐十二斟了一杯,望了眼张房陵杯中清水,似有些可惜,放下了酒壶,“菜以齐备,两位仙长慢慢享用,小人便是告退了。”
“有劳了。”
“岂敢,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