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房陵恍然回神,左公权眉头微皱,问到,“魔劫复起?”
张房陵摇了摇头,“师叔,我可能弄明白了一些事情,而现在该去证实另一些事情。”
“所以?”
“我想请师叔帮我或者找位可信的,代掌玄都观。”
左公权瞥了一眼张房陵手中身份牌,一挥手将其摄了过来,“万事小心。”
“多……诶,师叔这次不阻我了么?”
“阻你何用?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留在后山,不去淌任何浑水,你会去做么?”
“师叔,我……”
“好了,修仙本就是修个念头通达,逍遥自在,你且去就好,那群神仙,我会帮你牵制住的。”
“多谢。”
随张房陵拱手拜别后不久,一醉的不醒人事的道士凭空而显,又是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师弟,你叫我什么事?”
“给你个好东西。”
“什么……艹,这东西你给我还不如给咱师父,我可不想当什么老子的观主。”
“师父?用他老人家的话说,他那叫大道自然,用你的话说那叫懒的出奇,他老人家,化神后靠神君托着飞,合道后按规则位移,大乘后才靠着有了心念动,规则移的神通,才有了点攻击手段,玄都观交给他,到时候灭门了他都觉得是应当的。”
“那后山还有那么多老家伙,你何苦盯着你师兄我豁豁?”
“这事涉及仙神,玄都观离仙神又太过近了,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如果你要真不想,我们可以换换,你去牵制仙神,我来当这掌门。”
“得,您有代天巡狩,您还是去干您顺心应手的事,这吉祥物还是师兄我来当算了。”
……
沐家村外,石桥之上,一道人正立于此处,闭目养神,忽然睁眼,开口而道,“师弟,路已经尽了。”
只见虚空开裂,张房陵缓步而出,拱手行礼,“罗师兄,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罗房苍回头,一抚胡须,笑道,“师弟,你真是的,若是有时间来看看师兄,就知道师兄我在这站了三四百年了。”
张房陵听闻此语,不由是尴尬一笑,刚欲解释,却见罗房苍摆了摆手,“我明白,各有各的难处,就我来说,别说回玄都观看你,玉霞观的事务都委托给了别人打理,玉霞观附近出了这种事,还是在仙人故居里,说起来真是丢了我自己的脸了。”
“所以这沐家村,出什么事了?”
“那就要从当年说起了,当年灾荒四起,沐家村也未脱其中,伤亡者众,怨气四起,后又有阴差为恶,终是引得师父出手,顺便给你带了个小师弟回去,也就是十二,同时也是则我不察,责我于此处渡鬼送魂,还以清明。”
“那怎会成现在这样?难道师兄当初……”
“没,我当时可是完美的完成了这任务。”罗房苍连连摆手,同时又是说到,“我当初做完此事后,为了绝后患,还用障眼法将此处隐匿了,同时与县衙打过招呼,禁止人过来,安然了几百年。”
“那现在这是?”
“我也搞不懂,大约三百多年前,我感应到术法有松动的痕迹,便是过来察看,只见这桥下死了几个化神修士,全身没有任何伤口,魂魄完全消失,但当我想进入查探时,忽闪入一股不祥之感,一刹如被恶鬼分尸,使我只敢留在了外面,以阵法封住了这块地域,希望能以此法炼化,消除其中邪秽,这一动,至如今,便已经近四百年了。”
“好过邪乎,师兄,让我一试?”
“也好,你术算比我强上不少,试试。”
就在罗房苍语落之刻,手中同时起诀,只见阵法显形,张房陵沉吟一声,手便是按了上出,瞬间,一种死亡的压迫感直接是让张房陵的手刹那便是缩了回来,这是术算趋吉避凶的本能,亦是警告,张房陵深吸一口气,望着法阵后一切如常的景色,不由是叹了句,“好强的幻术,好霸道的凶性。”
“师弟,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了?”
“不知道,但已经有眉目了,这阵后景色是假的,也是幻术,也亏得我们的师父是玄易子,术算都还说的过去,不然贸然进去,怕是比那几个化神修士,也好不了多少。”
“这么厉害?”
“是,但要搞清楚具体是什么,还需要我进去一探。”
“艹……”罗房苍一把拉住了正准备进去的张房陵,说到,“你脑子坏了,你刚说完凶险就进去,不如摇人吧。”
“如果所料不错,两位师叔现在应该没时间过来。”
“那师……算了,师祖他老人家动手就是连着着规则一起转,到时候都不知道会扭曲成什么鬼样子,要不,我与你,或者在叫几个师兄弟来,一同去?”
“师兄,阵法还需要你维持,你可离不开这,放心,我虽然解释不清楚,但大致明白了里面是什么事,比你或者其他师兄摸瞎进去要安全的多,没问题。”
“不能稳妥点,非要探吗?”
“是,这里面可能有我需要的真相,我不得不去。”
“好,但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传讯给我。”
“好。”
张房陵语落之后,一步踏入,拱桥之上,瞬间便是感觉阵内阵外以是两个世界,甚至在回头望去,已经是没有罗房苍的身影,张房陵一蹬腿起身,自拱桥之上飘然而落,河中早已无那腐木棺,取而代之的是三具半朽枯骨,看其着衣是玄门样式道袍,从尚还看的清的颜色与纹路,应是东华观道士,张房陵一瞬恍然,信仰所趋或认为此地为仙人出生处,有机缘,有宝吧,但凭他们修为,应还破不了师兄术法,怕是被这其中某东西给拉了进来。
张房陵心思既定,手起诀,一翻探查后,御气成刃,一斩而下,随之一物浮出,正是沐十二当初仍于此处的两颗算盘子之一,但其上煞气已经消失,同时,应该还镇压其下的女鬼,也已不见踪影。
但张房陵现在,第一怀疑对象,反到不是那女鬼闹事,因为她被镇在了数百年,未消散于天地以是极限,就算逃出来了,此处不过一小山村,又被罗房苍术法所罩,一无魂灵可供她吞噬回复,二无奇遇助她增强升境,她五六百年内也该无力闹事,更不提让罗房苍与张房陵产生如此不祥,所以张房陵第一怀疑对象,反而是沐十二遗留在此处的煞气,他见过这煞气直伤神魂,也与那三名修士死况正好对的上。
张房陵指间起课,略作迟疑,便是向那沐家村所地望去,自言自语到,“天机所示怎会如此模糊,难道法则被隔断了?如此危能,恐怕与之本体,应也不相上下了。”
张房陵青蚨剑入手,便是向那村落所在地走去,张房陵走了很缓,对面似也是沉的住气,但就在此时,轻风拂过,一片枯叶落地,抬头一瞬,鸟惊而起,张房陵轻叹一声,青蚨剑出,转身一瞬,罗房苍剑指已至,轰然一声,各退数步。
“罗房苍”一脸诧异,“我明明已经匿去了所有气息,无一丝破绽,你怎么发现我的?”
张房陵沉吟一声,似是明白了什么,随之说道,“不过是一念之起的,趋吉避凶罢了,若你能去学上一点术算,自然也会明白。”
“恐怕这不是学上一点术算,便可以到这种程度的东西吧。”
“那也不一定,有人天生自带这东西,又有神与煞护身,三尺之内,妖魔难破,仙神无用,他望你时的那一眼所见,应是此生难望吧。”
“你……”
“罗房苍”仿佛被踢到了痛处,气急败坏,正欲反驳之刻,只见张房陵一拍腰间葫芦,只见刹那,汇水成刃,直向“罗房苍”。
“罗房苍”心中大骇,剑指一挥,黑雾阻行,欲腐水刃之时,只见张房陵心念一动,竟是水中生雷,雷光化剑,一刹那,水刃竟成庚金之剑,仿若天罚,驱黑气,斩邪秽。
“罗房苍”未料此变化,忙抽身而退,但天罚雷光一出,何准邪魔放肆,一剑枭首,“罗房苍”刹那化黑气而散。
张房陵虽然解决了威胁,但心境未平复多少,既然确定了外面那个是假的,那自己的师兄罗房苍现在又在何处,及如果是凶煞,便不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若真是那女鬼,她又怎会成长至如此?恐怕在她后面,另有推手。
张房陵心思至此,忽而中断,举指一弹,灵力随发,只见一道身影忽现,连退数步,“罗房苍”不犹啧啧称奇,“玄门果多奇术,在问你一事,你怎知我是假的?”
“你模仿的有九分神似,但可能对我们师兄弟上有些许偏差,也许你当初装做注意完全在阵法之上,未曾注意到我,直接放我进来,反而可以减少我的怀疑,师兄若是注意到了我,亦知道了前有危险,哪怕是有一天我被叫做道祖了,他依旧会把我拦在外面,别说进来,就是试试他也不会同意,更别提摇其他师兄弟来了。”
“真是令人感动的师门情谊啊,与我生前看的那话本上的完全不一样。”
“各有教导方式罢了,现该换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脱困当该有数百年了,为何一直留在此处?”
“为何?”
“罗房苍”忽然凄厉大叫起来,而后伴着一声
“下去问你那杀千刀的师兄吧!”
便是直接扑向了张房陵,张房陵挥手间,灵潮如浪而去,一瞬便是将“罗房苍”拍散,黑雾再一次的消散于空中。
张房陵自信自己师兄尚无生命危险,不然玄都观是会感应到的,按她的反应来看,估计是她的本体刚逃出来了不久,又被自己赶来的师兄,给封印在了某处,那自己师兄,大概率应该也镇守在那里。
张房陵略有些无奈,这女鬼说可怜也确实可怜,但以害人性命,噬其魂魄,便不可留了,鬼若噬生魂,那种感觉,便如人吸毒后一般,甚至是更为强烈,更为成瘾与依赖,在也戒不掉,只会沦为恶鬼,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张房陵又是叹了口气,便继续向前而行,一路之上,那黑雾又化为了数个张房陵熟悉之人,上来骚扰,几番之后,张房陵手起金光诀,一刹间周身金光大盛,照得如日如昼,那黑雾大叫一声,便是再也未曾出现。
沐家村,看起来已经是一片残垣断壁,仅少数房屋还保持着岌岌可危的房形,不过不少散落的人骨,到是完整,甚至是还有未腐的干尸,到不是因为现在可能会出什么诡秘的事情,只是这些是被当初那阴差祭炼过的活尸尸骨,其强度已经堪比中上等法器,现虽失其灵,但千年不朽,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房陵未在这些尸骨上多过注意,只见他手中起诀,探查与寻找着法阵存在的踪迹,但在此时,忽见一物袭来,张房陵金光瞬发,两者相接,余威镇天,气浪扬尘而起,张房陵一步后退,天师法衣上身,令牌入手,望向那插于地上的哭丧棒,“冥差?”
随语而落,只见哭丧棒上,黑光扫过,竟见骷髅重组,干尸复生,刹那之刻,张房陵已被围于尸潮之中。
张房陵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以令行法,以青蚨剑引天雷,随之一指,雷光如瀑而落,同时间,一跃向空,雷篆成文,张房陵一眼扫过,便是将携带着天劫之威的青蚨剑,直接向东南方掷去,一瞬惨嚎之中,尸潮尽化飞灰而逝。
张房陵来的远比玄易子果断,到玄易子那个修为了,一切诵咒、召请、宣读、甚至是手中起诀,都只是在告诉对面或者围观的,我要出手了,别被波及到了,或者是现在知难而退,跑还来的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玄易子这就是完全正统,无一丝旁杂的玄门做派,张房陵自然也是学得了几分,但可能是受到了谁的影响,他现在比以前远要来的果绝。
张房陵浮于半空之上,望着那仍插在地上的哭丧棒,一道及其诡异之声,伴着阴森之感,传入了张房陵耳中,
“你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