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深将安和县主抛至东暖阁西榻上,捏其下巴嘲讽:“你对本世子若即若离,原是欲攀太子高枝!”
说罢,厌恶地甩开她:“你?痴心妄想!”
安和县主愤怒反驳:“我为何不配?我全家为熙和而亡,我有何不配!”
华深轻蔑道:“你家族之事,本世子与太子尽知。若非本世子,你早已命丧剑门关。”
安和闻言,惊恐难抑:“不,不可能,此事无人知晓,我祖父与父亲是英雄,我是忠臣遗孤!”
华深将她压在榻上,戏谑道:“既然你不屑本世子之爱,往后便做本世子身边的一条狗吧!只要你乖乖顺从,本世子便少些惩罚。”
安和泪眼婆娑地哭求:“华世子,求您放过我!”
华深冷笑:“为时已晚。”
安和目睹衣物被撕成碎片,尖叫哭喊,欲引人注意,然终是绝望,无人相救。
江承兮与承昭归席时,见不少人都已陆续归位,常若若暗中投来冷眼,江承兮却恍若未见。
殿内温暖如春,果酒微醺,江承兮不觉昏昏欲睡。
忽闻急促脚步声,一名宫女闯入,急声向贵妃禀报:“娘娘,东暖阁生变。”
江承兮精神一振,贵妃亦坐直身躯,轻声询问:“何事慌张?”
宫女跪伏在地,吞吞吐吐:“娘娘……还是亲自前往查看吧。”
贵妃身边的嬷嬷严斥宫女无礼,宫女惊恐求饶。
贵妃摆手:“罢了,本宫亲自前往。”
嬷嬷轻声附议:“娘娘仁厚,否则这些婢子何敢无状。”
众人跟随贵妃至东暖阁,宫女打开门,一片混乱映入眼帘。
苏向晚神情麻木地坐在床榻上,而大皇子则冷然静地坐在一旁。
众人震惊,目光纷纷投向左常欢。
贵妃愤怒地指向二人:“你们……怎能如此?”
江承兮偷瞥太子,见其神情嘲讽,心中疑云更甚。
范卿卿则暗喜,看来苏向晚太子妃之位不保,自己则距离目标更近一步了。
贵妃愤怒离去,又闻宫女指西厢生变,惊愕之下见华深与安和县主共处一室,气急败坏之下竟晕厥倒地。
熙和帝怒斥大皇子与华深,华深却辩驳道:“陛下,非臣之过,实乃安和县主主动引诱。”
熙和帝询问安和县主,她眼见已成华深之人,只能顺从答道:“是臣女主动。”
众人私语纷纷,皆言其不知羞耻。
熙和帝转向大皇子与苏向晚,沉声问道:“你二人有何说辞?”
大皇子俯身施礼:“父皇,儿臣酒醉在东暖阁小憩,不知苏小姐何时入内,醒时已然生变。”
苏向晚默然不语,熙和帝未加责难,转身步入内室探视贵妃。
贵妃倚床,满脸懊悔:“陛下,是臣妾失察,未能周全看护,才致此等事端。”
熙和帝宽慰道:“此非爱妃之过,乃是他们自招祸端,爱妃切莫过于自责。”
贵妃微微一笑,满心感激:“臣妾多谢陛下体谅。”
熙和帝劝慰几句,方转身离去,脸上神色尽显厌恶。
大皇子挥手令宫女退下,怒气冲冲地责怪贵妃:“母妃怎可擅自行动,破坏我之筹谋。”
贵妃哀怨道:“澈儿,母妃不过是不想户部落于太子之手,才出此下策。”
大皇子叹息:“母妃,户部之事我自有打算,苏向晚虽为尚书嫡女,但苏易未必会轻易就范,恐弄巧成拙。”
贵妃冷笑道:“苏向晚若入府,谅那苏易也定会有所顾虑。”
大皇子无奈道:“但愿如母妃所料。”他原欲与左义结盟,以图兵权,户部之事,若真败露,再寻替罪羊便是。
熙和帝怒拍龙案:“为何要将户部拱手让人?苏向晚乃京城才女,何不配太子妃之位?”
澋萧平静道:“此事乃贵妃所为,与儿臣无关。”
熙和帝冷笑:“若非你顺水推舟,岂会至此?”
他探询道:“你原是选的是苏向晚,后为何生变?是否因那江亦宁之女?”
澋萧冷眼相对,熙和帝已知其意,劝诫道:“你根基未稳,需得选对你有助益的太子妃,若真中意那丫头,日后再纳了便是。”
澋萧嘲讽道:“父皇之意,是要儿臣步你后尘?”
说罢,转身疾行,临到门前回首警告:“莫要动她。”
熙和帝颓坐于龙椅,自语道:“他终究还是在怨朕。”
冯福安慰道:“陛下,太子殿下只是心直口快,非有意冒犯,皇后娘娘之事,非陛下之过。”
熙和帝喃喃自语:“他在怨朕,他在怨我朕,是朕没护好璇儿。”
苏向晚自昨夜归来,粒米未进,她心中所思所想皆系太子,对于大皇子,她是心存抗拒的。
她欲与双亲商议,却无意听闻他们的对话。
苏母忧虑道:“老爷,我们真的要送晚儿入大皇子府吗?”
苏易愤慨回应:“皇上的旨意已临近,抗旨又有何法?”
苏母踌躇道:“老爷之前明明青睐太子,如今难道要有所转变?”
苏易怒气冲冲:“绝无可能!大皇子与贵妃算计我苏府精心培养的嫡女,我岂能为他们卖命?日后定与他势不两立。”
苏母泪眼婆娑:“那晚儿将如何是好?若我们苏府不助大皇子,她的日子怕是艰难。”
苏易长叹:“我亦无奈。据我观察,太子终将登基,我不能因晚儿一人而置全族于不顾。
但愿她能在大皇子府保全自身,待风波平息,我们再迎她归家。”
苏向晚仰首强忍泪水,她身为京城才女、户部尚书嫡长女,誓不嫁与算计她之人,亦不会令父兄为难,家族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