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鸿翔酒店了,你在哪个房间?”
临近傍晚,徐雷赶到深圳市区。
泰勒将奔驰E200停在了鸿翔酒店的停车位,徐雷便给陈舒婷打了一个电话。
“501,你直接上来吧。”
“501是吧?”
徐雷挂断了电话,带着泰勒直奔五楼。
“咚咚咚~”501房门口,徐雷敲响了陈舒婷的房门。
“这是502的房卡。”
房门打开,陈舒婷穿着一件睡衣。
有些慵懒地丢给徐雷一个房卡,便转身回了屋。
徐雷将房卡丢给泰勒,示意泰勒回房间里等他。
便跟在陈舒婷的身后进了501,反手带上了房门。
套间内,陈舒婷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吸着女士香烟。
她见徐雷进来了,丢给他一个文件袋。
徐雷疑惑地瞥了瞥陈舒婷,睡衣下的大白腿。
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打开文件袋翻阅。
良久,徐雷无语地望向陈舒婷,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是说好了,等我来签转让书的吗?你怎么自己给签了?”
“你都签完了,你让我来干嘛?!折腾我玩吗!”
“这不是,想让你有一点参与感嘛。”
陈舒婷舔了舔嘴唇,瞥着徐雷那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笑了。
她笑得很愉悦,一不小心露出了睡衣下的点点风光,也不在意。
“陈舒婷,我现在特想活刮了你!”
徐雷真是无语了,陈舒婷早上给她打的电话。
告诉他来深圳这边,跟企鹅高层签订股权转让协议。
好家伙,看这协议上的时间,签署时间明明是昨天晚上!
这份股权转让协议,昨天晚上陈舒婷就签完了。
今天早晨才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签约?
徐雷心中麻麻批:“陈舒婷,我去你姥姥的吧,你玩我!”
“也不算折腾,我这边钱不够,需要你过来送钱。”
陈舒婷笑声收敛,她又拿过一个档案袋丢给徐雷。
“我来深圳的这段时间,发现了一个不错的项目,投入少回报大,你看看。”
“你发现什么好项目了?”
徐雷压下心中怒火,将手中的转让协议放回档案袋,收进背包,打开了第二个档案袋。
“环保餐具?”
档案袋内是一本不算厚的说明书,上面介绍的是几款制造一次性餐具,和一次性餐盒的机器图样。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徐雷将这本说明书翻看了两遍,斜眼瞥着陈舒婷。
还别说,这项目确实不错。
未来几年,一次性餐盒和餐具的利用率,将被扩大化。
现在虽说国内,已经有很多公司在干这种买卖。
可一次性餐具在京海那边,使用率还是很低的。
使用率很低,代表着市场占有率不高,开发起来难度不大。
说明书上介绍的几台机器都是国产的,价格真不贵,几万块就能买一台。
就算打造一条流水线,也用不上十几万!
可以说,流水线做好了。
只要弄个小车间,雇几个工人,再联系好进货渠道,就能动工了。
“机器看着介绍不错,我有两个疑惑。”
“第一,你既然看好这个项目,为什么不弄进口机器呢?”
“第二,你是陈舒婷啊,会看得上这点小买卖?”
徐雷放下了档案袋,想要找口水喝,他起身翻了翻冰箱。
好吧,空的。
一回头,他看到陈舒婷身边放着一个水杯。
他随手就给拿起来,喝了一口水。
喝完了水,徐雷舔了舔嘴唇,怎么发现这白开水甜丝丝的?
细细打量了一下杯子,发现杯口处,竟然有一丝浅浅的口红印?
徐雷下意识望向一旁的陈舒婷,嗯,色号一样。
自动过滤掉陈舒婷那要杀人的目光。
徐雷将杯子里的水都喝光,又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陈舒婷瞥着徐雷那混不要脸的模样,也懒得生气了。
她淡淡开口:“白家以往的生意,多以地下赌场居多。”
“自从白江波死了以后,他的那些赌场查的查,关的关。”
“白江波是给我留下一笔钱,我用这笔钱遣散了他原有的一些手下。”
“剩余的钱,不仅要解决掉一些以前他惹得麻烦,还要养着一些手下保护我和小晨。”
“你以为赚钱那么好赚吗?”
“如果白江波有徐江赚钱的本事,还至于捞得一个活埋吗!”
陈舒婷自嘲一笑,你说她恨徐江吗?
她真的恨,恨得要死!
可现在白家就剩下她孤儿寡母,白江波活着的时候都没办法跟徐江斗。
白江波死了,她孤儿寡母的又怎么跟徐江斗?
徐江想要她和白晓晨死,那还不是动动手的事?
即便陈舒婷手里握着徐江的录音笔,那又有什么用呢?
录音笔只能做威胁的手段,掣肘着徐江还行。
一旦使用,徐江有没有事,陈舒婷不敢确定。
但她和白晓晨,一定死相极惨!
陈舒婷不是傻子,即便她再恨徐江,再恨徐家人。
可徐雷提出跟她合伙做生意的时候,陈舒婷还是同意了。
不为别的,她想活着,想好好活着!
徐雷闻言,微微蹙眉。
他从陈舒婷的语气中,听出了她对徐家的恨,听出了对命运的不甘心。
更听出,陈舒婷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却无法手刃仇人的无奈!
对此,徐雷只能摇摇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江波这个短命鬼,不管是电视剧里,还是现实中,他注定要死!
徐雷突然有些后悔了,他当初不该心软,不该阻止徐江埋了陈舒婷。
“怎么,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不该留下我们母子?”
徐雷的沉默,令陈舒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玩味地瞥着徐雷,双腿换了一个姿势。
“嗯,我在想,徐家和白家注定无法和解。”
“我当初劝老爹留下你,是否给徐家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或许,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
徐雷将水杯放下,淡淡地注视着陈舒婷,眼角间拂过一丝杀意。
“哼,你就不怕我把录音笔交出去?”
陈舒婷面对着徐雷的杀意,忽然冷笑一声,搬出了黄翠翠的录音笔。
“别总拿录音笔说事,一个录音笔而已,又能代表什么呢?”
“真的能把我徐家置于死地吗?”
“狡兔还有三窟呢,你以为我爹知道了录音笔的存在,不会早做打算吗?”
“不如我们打个赌,你现在尽你最大的能力,将你手里的录音笔,上缴到你能接触到的最高级的人物!”
“然后你可以安心地看着,是我徐家先玩完,还是你白家先玩完!”
“我相信,我徐家最多被逼迫到移居他国,你和白晓晨,真的只能去投胎了。”
徐雷见陈舒婷又拿录音笔说事,脸上的寒意更浓了。
他翘起了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脸无所谓地点起了香烟。
渺渺烟雾中,徐雷冷眼盯着陈舒婷,他真的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