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明最后也没让江清漓倒在地上,叹了一口气,将人稳稳给搀扶住,在江清漓的耳边也开始碎碎念起来。
“你说你没这个酒量,逞什么强!现在还要让我来伺候你。”
季常明的手指戳在江清漓的脸上。
江清漓皱了皱鼻子,不满道。
“烦!”
季常明单手叉腰气得不行:“还敢说我烦,还不是你太任性了。”
她掏出上好的女儿红,还没开始品尝,就被江清漓给打乱了计划。
说起喝酒答应的如此爽快,她就没想过江清漓是一杯倒。
只能说江清漓装的太好了,任何事情都不表露在脸上,才让她遭了道。
她们此次拼酒,将两人身边的婢子都谦退了,这会只能让季常明护送江清漓回院子。
可季常明自己也喝了酒,这会也有点酒意来袭,更别说怀里还有个不安分的主。
刚出东厢房的大院,江清漓就开始哭闹起来,吵季常明头昏脑胀,最后将江清漓给扶进自己的屋子。
江清漓一躺到床榻上,嘴角便下意识的勾起,露出满意的笑。
江清漓睡觉还算老实,除了一上床就裹了被子外,就没在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季常明捶着自己的肩,出去叫来双儿,让她帮忙打理一下这个酒鬼,还让膳房的准备了醒酒茶。
——
“我家王爷叫人了,就不陪你梨某人闲聊了。”
听见传唤的双儿,急忙将手里的瓜子通通放在俐落的手上,擦了擦嘴就往东厢房的住房跑。
“诶!你走了,我家主子呢?”
梨落看着自己掌心多出来的瓜子,眨了一下眼又一下,她怎么还成多余的了?
梨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往双儿所跑的方向去,她可不能不管自己的主子。
“赶紧去打盆热水来。”
双儿一进到屋子,就一阵扑鼻的酒味,用手挥了挥。
“王爷,你这是泡酒缸里了?这么浓的酒味?”
“去打盆热水来,给王妃擦擦身子。”季常明瞪了她一眼。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还揶揄起她来。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双儿嘿嘿一声后就一溜烟的跑了。
出来时还差点撞上梨落。
“你怎么在这儿?”
“我找我家主子!”
“王妃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我这是关心我家主子,有你什么事。”梨落回首瞪了她一眼,对着双儿也不留情。
“你……你……”
双儿明知自己不是梨落的对手,她这耍嘴皮的功夫一向不好,可她就是架不住奚落梨落,谁让这人总是一副高傲挺拔的姿态。
“忘了跟你说,你家主子这会正躺在我家王爷的床上,你确定要进去?”
去而复返的双儿磨着后槽牙,在离梨落还有一指尖的地方停下,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双儿就像是在报复梨落一般,说完后还挑衅的挤了挤眼,宛如打了胜仗的勇士。
梨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脑子里反复重复着那句:你家主子正躺在我家主子床上。
她以前也没发现自己主子有这方面的想法,这怎么还钻别人床上去了。
“梨落?”
季常明想起还有小半坛女儿红没喝,她打算去盖上盖子,然后在埋回原处。
结果一出来就碰上焦急不已的梨落,在门口打转也不进去。
“奴婢见过王爷。”梨落提了提眼皮,不敢有所怠慢弯腰行礼道。
“你家主子醉了,这会正休息呢!”
季常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
想来想去应该是不想让人误会她的为人。
“王妃她醉了?”梨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事情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
“不然呢!一碗烈酒就被放倒,还净折腾人。”
季常明活动自己的肩颈埋怨道。
“奴婢这就带王妃回主院。”
“回什么回,醉成那个样子,连走路都困难,让她在这儿睡吧。”
季常明抬手阻止了梨落的动作。
梨落想了想也觉得季常明说得有理,自然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刚才也只是随口说说。
季常明出了屋子,梨落才提着的心放下来走了进去。
在看见江清漓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犯起了疑惑。
双儿端来热水时,梨落正在给江清漓解外衫。
“呐!热水已经打来了。”双儿努努嘴。
梨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江清漓的外衫脱掉,自己额头的细汗还没来得及擦,就被江清漓给一掌给拍开。
“烦!不舒服!”
醉酒的江清漓发出细微的声音。
“辛苦你了。”
梨落拧干泡在铜盆里的帕子,一边与双儿道谢。
虽然平日里她和双儿总会在嘴上争个输赢,可也不妨碍她现在道谢。
随后简单的给江清漓擦了擦身子。
双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可能是梨落正忙的时候,也有可能在梨落说话的时候。
总之梨落转身时,并没有在屋子里看见双儿的影子,倒是季常明白皙的脸上带着微醺之意,手肘撑着桌子,目光刚好落在江清漓的身上。
梨落抿了一下唇,仔细想了一会还是主动退出了房间。
这儿不是主院就算是,她也没有资格将这位靖王殿下给赶出去。
梨落走了整个屋子安静极了,若真要说有什么声音,那也是江清漓熟睡之后的呼吸声音。
或许是醉酒的缘由,江清漓的呼吸有些沉重。
季常明见四下无人,动作迟缓地起身,一步一步地靠近江清漓的位置,然后坐在床榻边缘处。
江清漓的外衫已经被梨落解开挂在了一边,季常明捂着眉心说了好长一段话。
“江清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又要重燃那个复国之心,不过你放心,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曲维是你身边的猛将,可惜本王将他调离京城,不过你能让他同意,确实出乎本王的意料。”
“俗话说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应该不会背刺本王吧!不过就算有,本王也能化险为夷。”
季常明趁着江清漓醉酒,独自一人说了好多见不得人的话,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就啪嗒一声倒在床榻上。
准确来说应该是趴在江清漓的腹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