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百姓对小侯爷是积怨已久,本王是当不了什么好人。”
季常明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来,武安侯只能看着季常明在这些高呼声下树立起名望。
而他自己只能独自吞下这苦果,可真是应了那句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百姓参奏的越多,武安侯这才意识到自家不争气的儿子,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逆子所犯之事,罪臣平日疏忽管教,还请靖王殿下连臣一起罚了吧。”
季常明对武安侯这个人其实没多大的怨气,以前就是中立之派,只是不知道这次怎么站边了太子。
难道是真的想攀上皇亲?
“武安侯有错理应找父皇请罪,可小侯爷犯的错,本王还是能替老百姓管教管教。”
“靖王殿下说的是。”
“本王听说军中律令森严,不如让小侯爷去营中待上一段时间?”
季常明看似在征求武安侯的意见,实则是不允许拒绝的态度。
武安侯蹙着眉,不是很想答应下来,丁杰书已经被季常明废掉手筋,在他眼里已然是受过惩罚。
再说了被挑断手筋的杰书,待在军营里能做什么,他根本不敢想象。
“靖王殿下,这是不是不太妥当?逆子他已经被被殿下挑断手筋,已然如同废人,在丢去军营,臣怕……”
“报效国家生死度外,这是军中豪言,身为武安侯的丁侯爷不会不知道吧!”
季常明抬起眼皮轻笑一声。
“爹!儿子不想去军营!爹,你救救儿子。”丁杰书缩在角落一直打着抖,这会听见季常明要安排自己去营中,手腕的疼痛他也顾不上了。
一个劲的求饶。
“闭嘴!混账东西。”武安侯直接打断,然后暴斥一声。
“榆池,将丁小侯爷送去四皇子的营中,就说这位是来进行改造的。”
“属下遵命。”
“对了,给小侯爷找个大夫,不然一会流血流死了,丁侯爷该心疼了。”
“是。”
丁杰书被送走,武安侯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他撩起半边衣袍,追着榆池的马车,往四皇子管理的军营走去。
胭脂铺的百姓见热闹已去,也跟着散了,唯有一人还杵在原地不动,季常明看见后,让双儿把人给带走了。
“王妃,今日本王这事办的如何?”
季常明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江清漓第一次见有人使出这么油腻的动作,撇下嘴难以言喻的看着季常明。
沉思了一会,带着叹气的口吻说道:“王爷,这动作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不符合吗?本王还以为挺帅!”
季常明摊开手端详了半天,只瞧出自己的袖子微长。
“王爷有成熟稳重这四个字就行了。”
“你喜欢这样的?”季常明几乎是顺口接上。
内心都没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
江清漓困惑地看着季常明:??
这人今天很古怪,这是江清漓的第一反应,她还注意到季常明说话做事的风格都和以往不同。
“王爷说什么呢?”
“没……本王没说什么。”
季常明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反正第一反应就是让她矢口否认,眼睛也不敢看江清漓。
“你今天有点怪?”江清漓贴近季常明的身子,伸手摸在对方的额头上,“也没发热啊!”
一开始两人都没意识到,双方的距离有多近,还是季常明眨了一下眼,江清漓清楚的看到对方的煽动眉毛。
在想到昨夜的诨话,江清漓刚要撇开脸。
就听见季常明大叫了了一声:“嗐!”
江清漓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季常明捂着胸口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震得季常明耳朵一阵生疼。
“王爷叫什么呢?”
“本王的嗓子有些痒,清清!”
“事情既然处理完了,妾身就不陪王爷了。”
“不行!”
季常明开口阻止道。
江清漓扭头等着她的原因。
季常明愁思许久,才想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你还没说,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本王让梨落提醒过你,最近不要出府的?”
“王爷拿妾身当诱饵,妾身若是不出来,这诱饵岂不是白当了。”江清漓翻了翻白眼,无语地看着季常明。
“可你也没通知本王啊!”
季常明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话。
最主要是江清漓私自出去,连个招呼都不打,害她在府中担忧不已。
若不是她来的及时,就江清漓自己一人能把丁杰书解决吗?这人不好好谢谢她,居然还拿话呛她。
可自己又没招惹她,女人的脸比三月的天还多变。
“呵!王府上下皆是王爷的人,妾身还需要告诉王爷什么?”
更别说她出府的时候还碰见宋慕笙来靖王府,至于来干什么,她没问也不想知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季常明梗着脖子指着江清漓愤愤道。
“王爷一贯会推诿。”江清漓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就这种故意让人气愤的话,季常明是一点就燃,当即就不乐意,要江清漓把话说清楚。
她关心江清漓的安危,最后还要被人说成是推诿,她怎么可能高兴。
“王爷当初不拿妾身当诱饵,自然就不会有这档子事发生。话说王爷把那位小侯爷丢进军营,也没安什么好心吧。”
季常明听着这话,说实在的有点刺耳。她不确定江清漓是不是在向她抱怨。
好像拿江清漓当诱饵开始,这人总是在她耳边提起,让季常明心生愧疚。
季常明实在受不了这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她终于爆发,打断了江清漓的话,举着手高过头顶:“是是是!这事本王做的欠妥,王妃就不要一直数落本王了。”
“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话,本王的耳朵快要起茧子了。”
“王爷是开始嫌弃妾身话多了吗?”江清漓从怀里掏出丝帕,在自己眼角的位置抹了抹,抽噎个不停。
江清漓发现季常明对自己有点太过包容,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干脆表演了一出戏。
说实话季常明也不知道她是在真哭还是假哭,但就是这声音太过撕心裂肺,让季常明当即就怂了。
“本王何时说过这种话?”季常明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亦或者说根本不够用。
她怎么就招惹上江清漓……早知现在,她今日就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