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看了季常青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安心后,老老实实地往回退。
心里却是默默地念着数字,还没数到一,景文帝就揉着头问:“东宫,什么事?”
“太子妃身怀有孕,特请太子殿下回去。”
安达在一番察言观色后,一字一句地开口解释。
“太子妃有喜了!”
“回陛下,是的。”
“安公公,你是说太子妃怀孕了?”
季常青的情绪有些激动,不敢置信地看着安达。
“是的,太子殿下。”安达扯着嘴角尽力露出微笑来。
太子妃有孕是件喜事,他也不好再把季常青给留下,抬起手挥了挥,然后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太子妃有孕,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儿臣谢父皇。”
季常青走了,景文帝绷着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安达见他一副头疼的姿态,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景文帝的身后,为他按摩来缓解头疾之痛。
“陛下,太子之位还罢黜吗?”揉的差不多之后,安达才小心翼翼地询问。
“愚蠢。这事就当是过了。”景文帝睁开眼睛,看了安达一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时候能废太子吗?
“是奴才愚笨了。”
“找两个人,将事情始末推到他们身上,不要留下把柄。”
——
季常明从宫里回来,靖王府还是灯火通明的样子,抬起步伐走了进去,只是还没进到主院,她就感觉到背后泛起一阵凉意。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她扭头朝后方看去,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嘴里嘀咕两声:真是奇怪。
又一次猛然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季常明被这种阴森森地感觉搞到汗毛竖起,随即小跑起来。
没来得及进屋子,就被一道阴恻恻地声音叫住。
“王爷这是回来了?”
江清漓站在她的身后,满是幽怨地发声。
季常明一个激灵猛地回头,喘着大气,好半天都没回过神:“你没事躲在暗处干嘛?想对本王下手?放冷箭?还是说要本王的性命。”
“哦。妾身就是想看看王爷今夜会不会去那位妹妹的房间,毕竟在自己府中方便的多,若是去了,妾身也好早一点关门。”
江清漓白了她一眼,从她的身边走过,甚至还用鼻孔冷哼一声。
季常明眨了眨眼一头问号,吸了吸鼻子这都什么情况,怎么有股酸味,然后抬起手在鼻翼间扇了扇。
“怎么有股酸味。”季常明啧了一声,一脸揶揄。
“王爷还有闲心说笑,看来那位妹妹还真是深得人心。”
“也是,妹妹可不会给本王摆脸色。”
季常明也回声呛她。
“妹妹既然这么好,那王爷还是去找那位妹妹好了,妾身这儿庙小容不下王爷这尊大佛。”
江清漓仿佛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气的浑身发抖,还要假装大方。
没人知道她这会快要呕死了,这季常明说得都是些什么话,以前的儒雅姿态,现在看来都是手段,迷惑了自己的眼。
心里有气的江清漓是怎么看季常明都不顺眼,推搡着季常明的身子,企图把对方赶出院子。
方便这人去找她的好妹妹。
“王妃,你这是干什么?”
被推着走的季常明,打断江清漓的动作,一脸愤恨。
“当然是让王爷去找好妹妹了。”
江清漓咧嘴一笑,满满地嘲讽。
季常明:??
“本王已经去过了,现在要回房睡觉。”
季常明背着手,脸不红心不跳地看了江清漓一眼,然后一脸高傲地往回走。
“王爷。”
“本王说了要回房睡觉,你烦不烦。”季常明装作不耐烦地说道。
江清漓长舒一口气,好半天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沉默不语地回到屋子,干着自己的事情,洗漱脱衣一个正眼都没给季常明,只是江清漓过于坦荡的动作。
却让季常明红了脸,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子,露出一双通红的耳尖,江清漓今日也没什么心思去逗她。
“你怎么脱衣服都不说一声。”季常明背着身子瓮声瓮气道。
“王爷都和那位妹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妾身不过是脱件衣服,又不是浑身赤裸,瞧把王爷吓得。”
“但是话又说回来,王爷还真是个守身如玉的好人呐,妾身都站在面前了,也不为所动,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江清漓啧啧两声,发自内心地挖苦,“可惜王爷不能纳妾。”
季常明被说得面红脖子粗,言语刺激下转过了身子,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本王虽不能纳妾,但是能养很多妹妹,给王妃作伴呢。”
江清漓喉间一哽,眼眶瞬间泛起红来,指着大门的位置,破口道:“还请王爷离开,去找你那所谓的妹妹。”
听到江清漓嘶哑地声音,季常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张大嘴巴哑口无言,别扭地转过身子搅着手指。
“本王困了,要睡觉。”
胡乱地找了一个借口,只是褪去披风,连外衣都没脱,直接躺在了床榻上。
江清漓看见后眉头拧成一团,非常嫌弃地用手碰了碰某人。
“干嘛。”季常明扭头瞪着她,没好气地开口。
“脱衣服。”
江清漓直言道。
闻言,季常明立马攥紧了自己的衣服,用防流氓地姿势防备着江清漓,她就说江清漓别有用心,这不就暴露了。
“王爷不动,是等着妾身亲自来,还是说要妾身把那位好妹妹叫来帮王爷换衣服?”
“睡觉就睡觉,脱什么衣服。”
季常明凶巴巴道。
“王爷奔波一天,这外衣一定脏的不行,若是王爷执意要穿外衫睡觉,还请出门左拐去别的妹妹那儿。”
江清漓坐在凳子上,和季常明的这番争吵让她有些力不从心,抬起手摁着太阳穴的位置。
“哦。”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的季常明,摸着自己的鼻尖,就挺不好意思,眼睛根本就不敢看江清漓。
别说安静下不炸毛的江清漓,还真有风情的一面。
季常明还没欣赏够,江清漓就睁开了眼睛,她放松地差不多,该上榻歇息了。
“你……”
季常明只是开了个口,内容还没说出来,江清漓就贴着她的身子倾身躺进床榻的内侧,季常明的鼻尖,几乎是贴着江清漓的里衣嗅了嗅,有股淡淡馨香味。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季常明暗骂自己一声登徒浪子,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