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漓叫来两个院中护卫,让他们搭把手,将季常明抬回屋子,自己则是让梨落去取一些银子来。
分别赏给几位禁军:“劳烦几位送王爷回来,这点小钱算是本王妃犒劳几位的。”
“谢靖王妃。”
几人掂了一下手中的银子,躬身道谢离开了王府。
将人打发走后,江清漓打算让梨落去请大夫,转眼想到那人的身份敏感又把梨落给叫了回来,递给她一张小纸条:“你去这个地方点灯,请木师父来。”
“木师父是谁?”梨落在口中揣摩着这个名字,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印象后,挠头问了一嘴。
“让你去就去,怎么话这么多。”江清漓横了梨落一眼,对她这没大没小的样子有些生气。
“奴婢这就去。”
许是被江清漓的眼神震慑到,梨落撩起自己的衣摆就往外面去。
江清漓揉了揉有些发僵地脸,强打起精神,往里屋去。
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面鬼哭狼嚎,鼻子一抽一抽地声音。
不知道的还以为季常明死了呢,江清漓心里担忧加重,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季常明趴在床上,身上的衣袍已经破烂不堪,她吞了吞口水,往床边的位置挪了挪。
“她现在如何了?”距离床边还有一尺的位置时,江清漓突然停下了步子,背过身子捂上眼睛,满怀关切地问。
“王妃。”
双儿收起哭腔,从季常明的床边站起身来,有些胆怯地喊了一句,余光瞥到季常明的伤口:“王爷她昏过去了。”
“让我来吧。”
背着身子的江清漓给自己打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就要伸手帮季常明脱掉已经坏掉的衣服。
“王妃……”双儿急忙出声阻止。
“嗯?”江清漓停下手不解地看着双儿。
双儿吞了吞唾沫星子,脑子转了个弯,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种粗活要不还是奴婢来吧。”
“不用了。”江清漓直接拒绝掉。
“可这都些血污,王妃还是让奴婢来吧。”双儿还在争。
双儿还不知道江清漓已经知晓季常明是女儿身,她这会还在想该如何掩饰季常明的身份。
看着江清漓执意要为季常明解衣,瞬间慌了神。
“不用了,你去替本妃打些热水来。”江清漓头也没回,直接吩咐下去。
双儿还想说什么,就被江清漓赶了出去,撅着嘴离开,不停地回头去看着江清漓的动作。
直到走远了还不放心地跑回来,扒拉着门口一直往里看。
“还不快去。”
双儿一呆,也不知江清漓是不是背后长眼睛了,怎么这都知道。
这回是真的走了,不回头扒门了。
江清漓勾起嘴角,摇摇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这婢女似乎呆了些,制造出那么大的动静,当本王妃是聋子吗?”
任由江清漓发笑,季常明还是闭着眼睛不为所动。
“伤这么重,陛下这是不打算让你活了?”江清漓一边替她脱衣服,一边吐槽道。
有些布料已经嵌进了皮肉里,脱下来有些困难。
正要替她脱裤子时,季常明的手突然握上江清漓的爪子。
“王爷?”江清漓有些诧异地喊了一句。
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静,江清漓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发现季常明还是闭着眼睛,手上的动作宛如是下意识的动作。
应该是季常明心里的警惕性太强,始终小心着自己的身份,才会在自己扒拉裤子时,抬手阻止。
江清漓将她的手拨开,重新开始自己的工作。
扒拉下去的手又抬起手来,这回直接抓住了江清漓的手腕,不让她继续下去。
“王妃,水来了。”
双儿打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咋咋呼呼地喊了一句。
眼睛一直落在床边上,在看到季常明的手抓着江清漓后,慢慢地松了一口气,还好!
她家王爷就是让人放心。
一口气还没完全呼出去,就听到江清漓又招呼她上前:“双儿,过来搭把手。”
“啊?”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
江清漓见她木讷地样子,忍不住催促道。
双儿在心里不停地对季常明道歉:王爷,这可不能怪我,奴婢已经尽力了。
双儿站在季常明的旁边,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江清漓就把季常明的手臂递给双儿,让她帮忙摁着。
有了双儿的帮忙,江清漓这一次扒裤子的动作顺利多了。
“咦?王爷是个女儿身。”江清漓故作震惊地看着双儿。
虽然双儿早就知道,她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只是眼里的震惊少了许多,怎么看都有些虚假。
江清漓自然注意到这小情,心里清楚双儿应该是知道季常明的身份的。
那她今日做的事情过于不靠谱了些。
“奴……奴婢……也不清楚呢!”
双儿结结巴巴地开口,极力撇清自己知情的事实。
“去看看木师父来了没?”
“木师父?”
“王爷的师父,听说是个厉害的医师,本王妃已经让梨落去请了,你去门口看看。”
“好。”
双儿觉得这个差事来的正是时候,终于不用面对这窘迫地状况了。
刚出去就碰上了梨落回来,她连忙上前一步。
双儿将人木棠溪拉到一边:“宫主。”
木棠溪对着梨落表示歉意地点点头,随着双儿去到角落的位置,她蹙着眉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正喝着热茶,还没来的及好好品尝,就被人告知京城里有人点灯需要她去一趟。
匆匆忙忙地进了京城,发现目的地是靖王府后,在心里把季常明给狠狠地骂了一遍。
“王爷她今日入宫,被陛下责罚,这会已经昏了过去。“双儿替季常明解释道。
“这么严重?”木棠溪心里震惊不已。
不过季常明的性子挨揍也正常,谁叫这人做事没个正形,总是喜欢挑战皇威。
双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的事情同木棠溪说了一遍:“是,而且王妃她知晓王爷是女子身份了。”
希望木棠溪能给她出个主意。
“知道了?”木棠溪极为冷淡地回了一句,在心里认真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木师父到了,怎么不进来。”江清漓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角落里嘀咕的两人,发出疑问。
要知道季常明现在可是受了伤,这两人都不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