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与程英、郭靖三人骑马出城。
没多久,柯镇恶也骑马追上来。
郭靖惊异:“大师父,你跟过来做什么,我三人足矣。”
柯镇恶想说“我怕杨过杀你,过来帮你看着他”,却不好意思说出此话,含糊道:“多一个人多一分把握嘛。”
“唉,也好,多谢大师父愿帮忙。”
郭靖不敢反对或忤逆柯镇恶,由他一起出发吧。
又一会儿,郭芙也骑马追上来,郭靖又是一惊。
“芙儿,你怎么也跟过来?”
大师父武功勉强过得去,芙儿你武功不行啊,去了不是给爹添乱?
郭芙道:“我又不是草包,也能帮上忙的,爹,杨过去哪儿我去哪儿。”
“回去。”郭靖斥责:“你柯公公已经过来,不需要你了。”
“娘让我来帮忙的,爹,就算你把我当草包,不能把娘当成草包吧,娘既然叫我来,说明我对你们有帮助。”
“你娘叫你来的?”郭靖怀疑,蓉儿会叫女儿过来捣乱?不应该啊。
“让芙儿跟着吧。”
柯镇恶心中说,蓉儿总算聪明一回,想着提防杨过,派芙儿过来帮我。
这样一来,我和芙儿加上一个中立的程英姑娘,三人或许可以阻止杨过,令杨过无法偷袭靖儿。
所以,芙儿得跟着,必须跟着。
“靖儿,你不会忤逆大师父吧,这也是给芙儿历练的一个好机会。”
“大师父,唉,听你的吧,芙儿去就去吧,希望不会出岔子。”
郭靖的确不敢忤逆大师父,七个师父只存大师父一个,郭靖把大师父当爹一样看待,当老祖宗供着,特别听大师父话。
加上已到半路,救大小武要紧,没时间教训芙儿,还是继续赶路吧。
于是不反对了,让郭芙跟着一起走,五人一块儿奔向蒙古大营。
路上,郭靖遗憾地跟杨过讲道:“过儿,七公师父让我有空就教你降龙十八掌,我原本想去绝情谷路上教你,现在却先来救大小武,骑马不方便教,先教你天罡北斗阵吧,此阵法传授起来简单,记住口诀即可,学此阵法,咱们可配合战斗,面对鞑子围攻也不怕。”
“多谢郭伯父传授阵法。”杨过认真听郭靖传授口诀。
天罡北斗阵,杨过见识过其合击之威力,在全真教时候,与他同辈的师兄弟组成阵法都叫他差点吃苦头。
他当时也得不停打散对方阵眼位置,阻止阵法成型,才能击溃那些乌合之众。
郭伯父对天罡北斗阵感悟极深,远在全真三四代弟子之上,甚至远超全真六子。
郭伯父传我天罡北斗阵,不亚于王重阳揭棺而起传我阵法。
杨过于是用心领悟郭靖教的阵法,很快学到十之八九,领悟到一点精髓。
程英、柯镇恶和郭芙也在听。
程英天资还行,能听懂一点阵法要诀。
柯镇恶愚笨,郭芙草包,二人听得云里雾里,脑袋快听成浆糊。
愈是如此,柯镇恶愈担心:我听不懂,万一杨过听懂了呢,他要是学得天罡北斗阵,靖儿等一下不是更危险?
靖儿,你做傻事了知道吗,教他那么多干什么,一点都不防备他,他如果偷袭你,易如反掌啊。
大师父的揣测,郭靖一点都感受不到,只欢喜过儿似乎听懂了阵法,幸哉。
甚至对天告慰:康弟你在天上看到了吗,过儿跟你一样聪明,以后必定一方大侠。
四人跟郭靖认真学阵法,也在快马加鞭。
奔跑半天,终于来到蒙古大营的外围。
前方便是大大小小无数个圆形大帐篷,视野之内,不少蒙古鞑子训练有素走来走去,在巡逻。
杨过五人下了马,走上前去,正式踏入敌营范围。
外围的地方,杨过看到不少中原人在帮鞑子干活。
这些人原本住在蒙宋边境,鞑子南下侵犯他们乡土,顺便把他们掳掠过来干活,可怜啊。
他们干的多为苦力活,比如打铁铸剑铸弓箭,或做饭、喂马,打扫等。
咣当,有一个人打铁,独特、暗含内力的打铁方法引起杨过注意。
杨过朝打铁的地方望去,看到一个铁匠铺,里边有个瘸了一只腿的中年男人在打铁,抡起锤子使出乱疯批锤法。
锤法看着乱,疯批,砸在烧红的铁块却又精准无误,想把铁打出什么形态就打出什么形态。
此人打铁技术无比精妙,绝对不是普通的铁匠,而是一位高手,他在用武功打铁。
杨过饶有兴趣,朝铁匠铺走去,来到铁匠面前。
铁匠抬头冷淡看着杨过,认为杨过妨碍到自己打铁,抬起胳膊擦一把汗,驱赶杨过:“一边去,别妨碍我铸剑。”
杨过微微一笑:“冯大哥,火气这么大啊。”
铁匠一愣,吃惊、警惕盯着杨过,“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姓冯?”
真的是你呀,冯默风。
杨过猜对了,铁匠正是冯默风。
多年以前,受梅、陈二人所累,但凡是黄药师任意一个徒弟,都逃不过被打断腿的命运。
冯默风也逃不过此厄运,但他是小徒弟,入门晚,所以比其他人好一点,没有断双腿,仅仅断一条腿。
赶出桃花岛后,他浪迹江湖,在外靠打铁为生,住在蒙宋边境。
陆乘风曾经奉师命找他,想给他一套治腿的功法,没找到他,实在遗憾。
冯默风仍以为师父讨厌自己,更不敢踏入中原腹地找师父师兄们,一直在边境孤苦伶仃。
虽然被师父抛弃,但师父的教诲冯默风一直不忘,记得自己是中原人,心存大义。
鞑子抓中原人过来干活,冯默风不是被抓来的,他故意过来,想混入敌营找机会杀忽必烈。
他今天打的这把剑也不是为鞑子而打,而是为自己。
他准备打造一把绝世好剑,以用来增强自己战力。
腿瘸了,没有好兵器打不过人家。
最近忽必烈走了好运,不知从哪儿招纳来四个大高手,令冯默风压力更加巨大。
所以铸剑的时候,他讨厌别人跟他说话打扰他,才让杨过一边去别打扰他。
听杨过喊他冯大哥,他第一反应是:我被发现了?鞑子知道我计划了?
然而再看到杨过中原人打扮,才逐渐放下警惕,猜对方是友非敌。
“自己人,我认识黄老邪,他是我老大哥。”杨过笑眯眯。
“冯师兄,我叫程英,师父几年前收我为徒,我算是你小师妹。”
程英也走过来,跟冯默风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