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这段时间也很热闹。
“哎,你们猜我和文丽遇见谁了?保证令你们吃惊!”钱婶子挤眉弄眼道。
众人的胃口被吊了起来:“别卖关子了,快说,遇见谁了?”
农忙已经结束,大家家里也没多少活计,前几天又在下雨,好不容易天晴了,大家就坐在一起做着针线活,聊聊八卦,打发时间。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大家兴奋半天。
“李星尧!”
谁也没注意,李老大的媳妇在后面偷听。
李芳本来经过,就听到钱婶她们在说八卦,还提到李星尧那个瘟神,难道有什么劲爆的消息?她也要听听!
“尧哥儿?”
虽然这事已经过去几年了,但这人大家可都印象深刻。
“怎么了?”众人好奇道。
“我们今天见着了李星尧和他夫君!”
“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尧哥儿今年十八岁了吧,再不嫁人,过两年可就得被官府随意配对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娶了他,可真是厉害!”李桂花嘲讽道。
“那肯定是不尽人意,哈哈哈哈哈。”胡文丽嘲笑道。
几人都听懂言外之意,也大笑起来。
毕竟谁不知道胡文丽的儿子因为嘴贱,被李星尧打的半个月没下床,那人要是找了个如意郎君,胡文丽还不得气死,哪还会这般高兴!
至于李桂花虽然同那李大盛家关系一般,但谁让他们是同一宗族中关系比较亲密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看那李星尧过的不好,真是老天有眼。
“对了,文丽你不是去打听那人是谁?打听到了没。”钱婶子碰了碰她。
胡文丽在大河村有亲戚,就去打听一番,好把李星尧的丑事给大家都讲讲!
见胡文丽得意洋洋地点头,她们就明白了。
“快说快说,是哪家的?什么情况?”别人越不好,她们越高兴!
众人急于证明自己的猜测,偷听的李芳也期待着。
“是个逃荒来的,我问了我远房堂妹,她告诉我的。”
她那堂妹是大河村的,说的肯定没错。
胡文丽酸溜溜地道:“长的倒是好看,可惜是个瘸子,还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病秧子!”
“瘸子?还是个病秧子?难怪会娶李星尧。”众人恍然大悟。
“哎,不对啊,李星尧不是说不嫁人,要招赘吗?”另一个人疑惑道。
“我还没说完呢,那个确实是入赘的,靠李星尧养着。”
后面一句是胡文丽自己加的,她觉得肯定是这样。
“逃荒来的啊,这又穷又残疾,尧哥儿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呦。”
胡文丽幸灾乐祸道:“也不想想,不是瘸子,怎么会愿意入赘啊?”
她可是厌恶极了李星尧,他儿子不也就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就被毒打一顿,如今找了个瘸子,真是活该!
李芳听完心满意足地走了,她得赶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娘和大嫂。
李芳走后,她们还在喋喋不休。
村长媳妇和儿媳妇过来,就见她们说的正起劲。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哎,李大嫂快来坐,羽柱媳妇你也快坐。”
“哎,嫂子你这儿媳妇,娶的可真是不错啊。”言语尽是讨好之意,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村长大儿子李羽柱娶了个镇上姑娘,可让人羡慕坏了了。
“哪有,你们那儿媳妇也能干孝顺,都是顶顶好的。”村长媳妇谦虚着。
金月听着众人的夸赞,只在一旁乖巧笑着,也没说话,她是有些瞧不上这些人的,踩高捧低,背后胡乱嚼舌根子。
几人一阵互夸后,胡婶子才将李星尧的事情说出来。
李氏听完皱了皱眉,有些担忧道:“那尧哥儿往后日子可不好过了。”
“唉,那都是命!”当着村长媳妇的面,胡婶子们倒没有太幸灾乐祸。
看着几人明明幸灾乐祸却极力掩盖,金月不禁勾了勾嘴角,抬起袖子遮住了不屑的笑容。
几人分开后,金月挽着钱何氏走在路上解释道:“娘,你不要信胡婶说的,她说的可不对。”
“哦,那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个儿媳妇消息肯定灵敏些。
金月道:“尧哥儿的夫君陆斯年,是个逃荒来的不假,但却不穷,身上带的有东西呢。之前是把腿伤到了,但听说已经快好了。”
“而且那个尧哥儿前几天还猎了只老虎,卖了好几百两,如今正打算盖房呢。”
“真的!”李氏惊呼道。
“我也是上次回家听说的,我大伯你也知道,尧哥儿家正准备盖房子,请的就是他,那房子盖起来少不了得花二三百两!”
“这么多?”李钱氏惊呼,寻常人家盖房子花个几十两就是顶顶好了。
“不止如此,听大伯说那陆斯年是个清雅俊秀的读书人还要参加科举!”
金月虽没见过人,但大伯对陆斯年极为夸赞,倒是让她十分好奇。
“尧哥儿也算是苦尽甘来。”李氏语气复杂。
她和李星尧倒是没有矛盾,按理说应该恭喜的,但心里总有点不得劲。
“不过尧哥儿不是说要找一个入赘的……”
李钱氏还没说完,就被金月打断:“那陆斯年确实是入赘到李家。”
她大伯刚知晓时也是惊奇,她何尝不是呢,况且她听听大伯说,那陆斯年对尧哥儿百依百顺。
“……没想到,尧哥儿也是个有大造化的。”
一件比一件让人震惊,李氏也只能感叹这一句了。
金月垂眸,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同她也没关系,她虽低嫁,但夫妻情深,婆媳和睦,家庭公正,她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