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与李星尧出城打猎,意外得一雪貂。
雪貂对几人充满警惕,缩在笼子一角,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戒备。
陆斯年并不着急,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块鲜肉,小心翼翼地递到雪貂面前。
雪貂犹豫片刻,终是抵不住食物的诱惑,慢慢靠近,用小爪子轻轻抓住肉,迅速吃了起来。
陆斯年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摸了摸。
李星澜怀中抱着白狐,另一只手摸着雪貂:“好可爱啊。”
“抓它可是好不容易,还是尧尧厉害。”
李星尧对于这些软毛动物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波澜,不感兴趣:“训些日子,再派人给长公主送过去。”
…………
苏逸尘,双手紧紧抓着牢房的栏杆,那手指因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
他对秋月示意,让她过来一点。
苏逸尘轻轻摸着苏沐川的脸,温柔地说道:“安安,别哭了,爹在这,别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慈爱与安慰。
秋月看了那两个狱卒一眼,那两个狱卒对视一眼,还是打开了牢门。
苏逸尘看了他们一眼,“多谢。”
随后接过苏沐川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
苏沐川窝在爹爹的怀里小嘴一瘪,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他抽噎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不哭了,安安乖,哭久了眼睛该疼了。”
苏沐川望着爹爹,小嘴张了张,想喊爹,倒是秋月姨姨说过自己不是爹爹的儿子。
苏逸尘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苏沐川,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怎么,不认识爹爹了?”
苏沐川摇摇头,小小的脸上满是困惑与难过:“他们都说我不是爹爹的儿子。”
“你想做爹爹的儿子吗?”苏逸尘认真的看着他。
苏沐川点点头,“我要爹爹。”
“那你就是爹爹的儿子,只是爹爹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世间有很多艰难,但你一定要勇敢面对,以后跟着你秋月姑姑还有,”
苏逸尘没有继续说下来,只是道:“安安不要怕,爹爹不会让你难过的,就算以后爹爹不在你身边,也会在另一个地方想着你。”
苏沐川似懂非懂地看着苏逸尘,只是不停抽泣着。
苏逸尘又转头看向秋月,郑重地说道:“秋月,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秋月接过安安,安安依依不舍的抱着苏逸尘的脖子,苏逸尘只是轻轻拍了拍他,随即在秋月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地点。
“安安交给你了,那些是我很早之前便给他准备的。”
秋月问言将安安放在地上,随后跪了下来,眼中含泪道:“多谢少爷,少爷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好安安的。”
“安安,给你父亲磕个头。”
苏沐川看着爹爹,扶着秋月姑姑,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带他走吧。”
苏逸尘转身时,苏沐川依然抽噎着,小小的手紧紧拽着苏逸尘的衣角,不愿松开。
他努力止住哭声,用那还带着泪花的眼睛看着苏逸尘。
秋月将他抱着往外走,苏沐川哭喊着:“爹爹。”
直至听不见苏沐川的声音,苏逸尘才缓缓坐在一角,双眼紧闭。
秋月抱着苏沐川,恭敬的向睿亲王和穆清婉行了一礼,缓缓起身之后,她才慢慢走出去。
睿亲王牵着穆清婉也走了进去,穆清婉有些话想问穆清月……
外面,叶痕静静地伫立着。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秋月怀中的孩子,当看到眼睛哭肿睡过去的苏沭川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疼惜。
他小心地将人接过来抱在怀里,动作小心翼翼,眼神温柔而专注。
秋月看着外面的天空,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阿弟,我们回老家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有着对未来的期许。
叶痕闻言,默默地点点头。
晚上,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上。
叶痕悄悄钻进苏府,来到了苏沐川的院子,按照姐姐所说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挖掘着,不一会儿,一个盒子被挖了出来。
盒子里面是一些银票地契,还有一些精致的小摆件,秋月将地契换成钱后,他们三人便赶着马车回了老家。
五日后,那些涉及其中的官员午门斩首示众,穆清月则腰斩。
而在不远处的一座古雅的酒楼之上,睿亲王与陆斯年他们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幕。
穆清婉似乎与穆清月四目相对,她被腰斩那一刻穆清婉才真正放下。
午门殷红的鲜血肆意流淌,黏稠的血液在地面缓缓流动,如同一条暗红色的河流,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有的地方,血液已干涸,呈现出黑褐色的斑驳痕迹,如同岁月留下的残酷印记。
血腥的场面让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恐惧之中。
曾经不可一世的官员子弟们,如今个个噤若寒蝉。
那些往日里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也被家人紧紧拘在家里,不敢踏出家门半步。
京城的街道上,往日的热闹繁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人们走路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来祸端。
整个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官员们夹紧尾巴,行事愈发谨慎,生怕稍有不慎就被牵连进这场可怕的风波之中。
百姓们也整日提心吊胆,不知这场灾难何时才能过去。
京城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但也很快便会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