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寒独自在客厅坐了许久了一开始他还能克制自己,到了后面实在克制不住,把客厅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然后又踱步去酒柜拿了瓶酒,撬开盖子直接往嘴里灌,他也懒得走到椅子上,直接背靠着酒柜慢慢滑落到地上,一条长腿曲起,胳膊搭在膝盖上,手里拿着酒瓶,颓废的坐在地上。
他想不明白没有了江挽他以后要怎么办.......
言寒就这样在地上坐了一夜。
翌日一早,陈妈按时来别墅做饭,看到向来打扮的一丝不苟的言寒正坐在地上,胡茬也长了出来,眼圈乌黑,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酒瓶。
陈妈看到这个状态的言寒吓了一大跳,连忙走上前说:“先生,您这是何苦呢?”
言寒失焦的双眼这才慢慢重新聚焦,抬头看见陈妈似乎是才反应过来,现在好像是天亮了。
他闭了闭眼,缓了缓全是红血丝的双眼,手撑着地板踉跄着站起来,对陈妈说:“给您放几天假,这些天您先不用来了。”
说完就抬步往卧室走去。
陈妈在后面看着言寒孤寂的背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合适,但还是实在忍不住说到:“先生,实在舍不得夫人您就去把她追回来吧,夫人看起来也是真的爱您。”
言寒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爱他?她不过是补偿他罢了。
陈妈在后面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明两人的关系明明才刚刚修复了一点,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呢.......
然而另一边,昨天江挽回到许清那里后,就感觉精疲力尽的,脑子浑浑噩噩,干脆躺在床上又睡了一觉,这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她去客厅倒水喝,许清看见她说:“我的大小姐啊,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都要打120了。”
“喏,我给你带回来的晚饭,我好吧?”许清拿出她在外面打包好的外卖盒子,冲江挽眨了眨眼。
江挽敷衍的说了句好,就自顾自的开始吃饭,她睡了一天,现在只感觉到嘴里发苦,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许清知道江挽这两天的心情不好,没跟她计较,也故意不提起这个话题让她伤心,坐在旁边等江挽吃完饭,又和她一起看综艺节目,许清笑得前仰后合,但江挽却表现的兴致缺缺的样子,也说不清是谁在哄谁.......
江挽暂时也不想出去工作,她是个珠宝设计师,给各种品牌设计过很多有名的作品,而且销量都很不错,这就使江挽即使现在不出去工作,也能养活自己,她也想先自己调节一下心情,把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之后,再离开。
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过了一周后,有个陌生电话给江挽打了过来,她疑惑的接起:“喂?”
“现在有时间么?出来吃个饭?我有话想对你说。”
江挽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愣了会儿神,直到对方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听得见么?”
江挽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周斯齐,她之前和周斯齐也没有接触,唯一的几次见面还是通过言寒,所以手机上自然没存过他的电话。
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
她看着周斯齐给她发来的位置,桂祥园,这里是个饭店,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去的,只有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进去吃个饭,江挽唯一去的一次还是之前被言寒威逼利诱,非要让她陪他去参加个饭局,才去过那唯一的一次。
不知不觉中又想到了言寒,江挽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的,可是直到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离不开言寒.......
江挽努力睁大眼睛把泪水逼回去。
调整好情绪后,江挽换了身衣服,才打车前往约定的地方。
到了饭店前台,经理一听是周少的朋友,连忙恭敬的请江挽进去。
江挽刚刚坐下,周斯齐就迫不及待的问她:“你和三哥到底怎么了?”
江挽喝了口茶水,平静的说道:“我们要离婚了。”
“离婚!!!???”
周斯齐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这一个星期言寒连公司都不去了,每天只是宅在家里喝酒,他那个胃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江挽皱了皱眉,问道:“你不知道么?”
“我他妈去哪知道啊,这几天我连三哥的面儿都见不着,他现在天天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干。”
“他怎么又喝酒,他的胃不能喝这么多酒,你们怎么不劝劝他?”
“我们也得劝的动啊,除了你没人管的了他。”
江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得保持沉默。
周斯齐叹了口气,才对江挽说:“他一直有很严重的情感障碍你知道么?”
江挽震惊的睁大眸子,她从来都没有听言寒提到过。
“你不知道也正常,他把你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会让你知道他不好的一面。”
周斯齐喝了口水才继续道:“他这个病已经有了很多年了,是因为他父母的影响,他父亲对他母亲畸形的爱,把她囚禁起来,为她创造了一个牢笼,因为长年累月的精神压抑,导致他母亲患上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最后郁郁而终,他父亲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也就跟着去了。”
“所以,言寒从来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怎样的,再加上你不爱他,总是想尽办法逃离他,他就变得更加多疑暴躁,为了能快点好,为了能留住你,他去选择了最危险的催眠治疗法,只要稍微有一点差错,就会导致他精神错乱,这些,他应该都没同你说过吧?”
江挽说不出话来,喉头发酸发涨,眼泪不要钱似的滑落下来,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