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的手臂缓缓收紧,“所以,你现在也不清楚?”
“这样看来,我好像更无辜了,阿布。”
里德尔微微叹了口气,手指漫不经心的挑开阿布拉克萨斯胸前的睡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晦涩不明的神情愈发具有侵略性。
阿布拉克萨斯蹙眉,快速整理脑海里已有的记忆,太过专注的思考,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前的衣领被轻轻掀开。
思维楼阁不断搭建,一座又一座,直到大脑疲倦恍惚,仍旧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自己”为什么要离开里德尔的记忆。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尚未完全接受那些记忆,以至于有些还沉寂在意识深处,要么就是这些记忆其实并不完整。
阿布拉克萨斯思索片刻,目光下敛,看不出情绪,只有眉宇间闪过一丝疲惫。
其实阿布拉克萨斯的大脑此时还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太多的记忆突然融于脑海,两世记忆错乱交杂,意识在梦境与真实不断游离。
只是问了里德尔几个关键问题,稍稍思考一下,头皮就泛起阵阵肿胀感。
意识稍微迷离,他甚至没有察觉到里德尔已经解开了他睡袍的带子,丝质布料轻而易举地滑落在床上,露出紧实,如玉的肩头。
上面密布着浅淡的青紫,都是他之前留下的痕迹,不过大部分已经很淡了,淡得几乎要看不见了。
九月份天气微凉,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
阿布拉克萨斯像是才回过神一样,垂眸,面无表情的地盯着正在剥他衣服的手。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自己胸膛已经露出大片肌肤。
冷白的手指轻轻划过,伸向弧度优美的背脊,极尽暧昧温柔的摩挲,里德尔也不顾及阿布拉克萨斯是否会甩个恶咒出来,手掌愈发肆无忌惮。
甚至是带着某种报复性质的恶劣,欺身压下去,掐着脖子撬开唇齿。
泛冷的空气与躁动的热意包裹着阿布拉克萨斯,一时之间,他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直到手腕传来一阵被捆缚感觉,才蓦然睁大眼睛。
“被迁怒的我,总该要讨要些什么才对,这样才公平,对吧,阿布?”
里德尔一边用不知哪来的黑色带子捆住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腕,一边带着极其温柔蛊惑的笑容。
“放心,我知道你今天没课,我恰好上午也没有,这么巧妙的时间,我相信一定是梅林安排的。”
阿布拉克萨斯侧目,余光无意间瞥见手腕上的东西,一丝熟悉感一闪而过。
但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在关注。
带系的睡袍格外好脱,不管是阿布拉克萨斯和里德尔,都是如此。
“耳饰在亮,你变热了。”
“……”
“里德尔!”
阿布拉克萨斯十分不耐烦地喊了一声,他没想到此时此刻,他脑子里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现在难道不是该整合一下两人的线索吗?
里德尔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地往下滑,在每一个浅淡的痕迹上逗留片刻,随之往下划落。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看向远处的柜台,纯黑色的瞳孔闪烁几分,像是在等待什么。
片刻后,寝室不见一丝变化。
“这里没有增龄剂。”
阿布拉克萨斯指甲尽数没入掌心,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想一脚踹过去。
用绳子绑住手腕这种极具麻瓜风格的行为,对巫师来说,尤其是掌握无声咒的巫师,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一个无声的四分五裂甩过去,然而,本该断裂的束缚竟然纹丝不动,紧紧捆住腕骨。
里德尔像是看出来他的困惑,颇为好心的解释,“它被施了数道我能想到的所有反咒。”
“不过,没有增龄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如果我控制不住的话,你可能会更疼一些…”
里德尔故作思考,同时抬起阿布拉克萨斯修长的腿,跻身进去,继续说道,“我假期学了不少治愈魔法,想来疼应该也不会很疼……”
阿布拉克萨斯听着他毫不顾忌的话顿时捏紧拳头,忍无可忍,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里德尔沉浸在一会儿该用哪个治愈魔法更好的选择中,一时不察,竟然真的被踢下床。
阿布拉克萨斯起身,招来一把银色剪刀,咔嚓一声,带子断成好几节。
将衣服系好,看也不看坐在地上的里德尔,手腕一动,银色剪刀噔的一声,插在地上。
距离它只有几厘米,差点被刺中的里德尔:“……”
阴鸷的面容一瞬间出现,沉着脸将睡袍披上,但不知是不是被搅了事,心情不悦,只随意拢了几下,也没有系上,直接就起来了。
敞开的衣襟让阿布拉克萨斯想起了一些此时不该想到事情,略微不自在的别开眼睛。
“说正事,你别闹了。”
他拉起站在他身边冷着脸默不作声的里德尔,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没听见声音,他又抬起头,仔仔细细望着他。
忽然,举起手,捏住里德尔的下巴,强迫他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怎么,你难不成还真想做下去不成?”
“为什么不行?”
里德尔皱眉反问,他们都没有课,而且他的治愈魔法学的相当不错,再加上他也熬制了很多魔药,即使是现在的躯体,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阿布拉克萨斯看见黑眸中逐渐升起,货真价实的困惑,不禁黑了脸。
真的是,不论是哪一个时空,这点一点也没有改变。
作罢收回手,同时松开握着他的手,然而,下一秒,里德尔自己又追了上来,反手用力捏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腕骨。
“难道你还是想用增龄剂?”里德尔猜测着他的想法?
这种事情,虽然强取豪夺有一番风味,但 你情我愿向来是最好的结果。
阿布拉克萨斯脸更黑了。
但里德尔却没有看见,反而颇为认真的提出自己的想法,“我那里有不少,我去拿一些过来,顺便放到你储存魔药的柜台里。”
阿布拉克萨斯脸直接沉了下去。
先不说是不是增龄剂的问题,也不说现在是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就他那种怪物般残暴汹涌且丝毫不知克制为何物的精力,他怀疑一旦开头,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停下来。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里德尔不禁皱眉,眉宇间的困惑愈发明显。
在这种涉及情感方面的事情,尤其是关于他和孔雀的情感,里德尔向来不会轻易下任何定义,因为他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过于匮乏的知识储备并不足以支撑他在情感方面辩过阿布。
所以,他十分自然的看向阿布拉克萨斯,眼里带着虚心的请教意味。
阿布拉克萨斯与他对视一分钟后,默默移开视线,这样的发展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原本心中还尚存一丝因为另一个时空那些事情而产生的冷意,现在被这么一搅和,几乎什么怒气都化为乌有。
他甚至有点怀疑,里德尔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他心里确实因为那些记忆憋着气,极有可能因为这些气对他进行一些十分有必要的迁怒。
这么想着的阿布拉克萨斯,又移回视线,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人眼里的困惑完全不似作假,又悄无声息的移开视线。
“我认为我们可以先聊正事。”
愈发强烈的目光下,他不得不说一句话。
然而,还不等他开始说话,下巴骤然间被一股十足十的力道掰过去,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漆黑无亮的眼睛。
修长骨感的手指上划,拂过阿布拉克萨斯长长的睫毛。
“我只喜欢你,你有责任让我弄明白你在想什么。”
里德尔俯下身,某种猩红涌动,他以一种极其平静的表情开口,“为什么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