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晚上我们就到松江了。”芙蕾雅看着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的顾小五轻笑道。
“嗯,好。”顾小五转过头,他的眼睛上用一条白色的丝绸衣带绑着,身上也换上了一套略显宽大的衬衫。
昨天晚上他好像在梦中见到了一老一小两个人在洞里打坐聊天,那个眼缠黑布的男孩给顾小五一种熟悉感。
他也叫小五……
顾小五甩了甩头,逼迫自己不去回忆这些细节,他不想再忍受脑中的阵痛。
“怎么了?难道是头又痛了吗?”芙蕾雅见顾小五表情不对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她见到这个可怜的男孩时心中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很想靠近这个男孩,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一般。
“我没事,这两天真的麻烦你们了,谢谢你,芙蕾雅。”
顾小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微笑着向着芙蕾雅说道。
芙蕾雅见到顾小五脸上的微笑,脸上不禁微微发烫,生怕别人看见赶紧将头别了过去。
他才十岁啊!芙蕾雅啊芙蕾雅你在害羞什么?
芙蕾雅轻轻用手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面前的男孩稍稍收拾一下之后居然还挺有气质的,多亏了她送的那条丝绸衣带。
哎呀!芙蕾雅啊芙蕾雅!你在想什么呢?你现在才十二岁,要是让人知道你脑子里都是那些狗血的东西你这么多年的人设可就要全崩了。
芙蕾雅此时的内心活动极为精彩。
而此时的顾小五根本不知道芙蕾雅丰富的内心活动,此时他已经休息了两天能够独立下床走路了,充足的休息让他的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一切都似乎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天际一轮橘红的落日缓缓向着海面下沉而去,周围的温度和海风都给他一种极其舒适的真实感。
再过半个小时天色就完全暗下,此时正是阳光被黑夜掩盖的最后时刻。
顾小五正想和芙蕾雅聊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时,海风的流速突然变得有些紊乱狂躁起来,他敏锐地感知到了周围环境的异样。
还没等顾小五说什么,彼得和温蒂几乎同时出现在了甲板上。
不同的是彼得一瞬间就闪现在了顾小五的身边,他出现的毫无征兆,但就在他离顾小五还有几公分距离时,顾小五猛地回过头,缠绕白色丝绸的眼睛对向了彼得即将挥落的手臂。
彼得的内心震动,落下的手掌也停了两秒。
不远处的芙蕾雅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大惊道:
“彼得叔叔你这是在干什么?!”
顾小五刚才的反应完全就是这具身体的肌肉反应,在他意识还清醒的最后时刻,他听见了彼得用他那生硬的话语对他说了一个词
“骚瑞……”
随后顾小五脖颈一麻就倒了下去。
“彼得叔叔,你这是在做什么?”芙蕾雅面色不解的看着彼得一掌切在顾小五的右脖颈上将他打晕。
彼得将顾小五扛在肩上,芙蕾雅身边的温蒂面色严肃地对芙蕾雅说道:
“小姐,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对!你仔细感受一下。”
芙蕾雅听后连忙仔细感知周围的变化,但她只能感受到海风中的一些极为细微的不同。
“温蒂姐姐,你的意思是有人提前在这做了布置?”芙蕾雅此时的语气中也带着严肃和认真。
“小姐,我们的行踪绝对保密,如果真有人对周围的环境动了手脚,那么他们的目的就一定是针对我们。”
温蒂犹豫了几秒钟又接着说道:
“只有双方国家的官方组织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这么多天下来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叫顾小五的来历不明的男孩……”
温蒂没有接着说下去,但她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顾小五和这件事没关系。”芙蕾雅笃定地说道。
温蒂显然被这话弄得一怔,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这样说。
这时彼得扛着顾小五说道:
“小姐,我把他暂时关在了底舱,那里的防护能够保证他的安全同时也保证他不会离开,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芙蕾雅听后沉默下来,彼得确实处理的很稳妥,如果顾小五真的是暴露他们行踪的变数那么彼得将他关起来的做法就是合适的,如果他不是,那么底仓也能保证顾小五的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在芙蕾雅心中始终坚信顾小五就是一个普通的落难少年,这是一种无端的信任,和任何无关。
船甲板上的海风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出不一样了,哪怕是芙蕾雅此时也确信了这周围的海域确实被人动过了手脚。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就这么平安顺利地到达华国啊。”
芙蕾雅的金色长发被海风吹乱,此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金光,有一股锋锐的气势从她娇小的身体中隐隐散发出来。
“你居然也会被人偷袭,嘻嘻。”
在顾小五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虚幻倩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周围的人好像对此毫无察觉一般。
虚幻的身影缓缓蹲了下来,轻轻捏了捏顾小五的小脸,掩嘴轻笑,她将头向上抬起,眼神穿透了漆黑的金属看向更远的天际。
有趣的要来了呢。
半晌过后,顾小五的手指动了动。
这是在哪?
迷迷糊糊的顾小五揉了揉生疼的脖颈,最后时刻他感觉在甲板上似乎被人打昏了。
顾小五从冰凉的地板上爬了起来,周围的一切依然被灰雾笼罩模糊不清,根据手上传来的触感判断,他应该是被带到了一个金属打造的空旷房间。
“感觉外面的情况有些复杂起来了啊,我这好像是摊上了无妄之灾。”顾小五不禁苦笑摇头。
突然,他狐疑的揉了揉自己的左脸。
奇怪,怎么感觉脸上怪怪的,那个彼得大叔应该没打到我脸才对。
顾小五倒是没有继续多想,此时他得想办法弄清楚状况,现在的情形对他很不利,如果就被一直关在这里那他的命运将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而此时的距离圣路易斯号还有十几海里的华国淞江市依旧热闹非凡,此时正值打工人下班的晚高峰时段,形形色色的人们穿行于城市的车水马龙之间,给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带来了无数的生机和活力。
在整座淞江市最标志性的建筑东方之塔的塔顶办公室上。
一道挺拔的西装中年男人透过落地窗遥遥望向远方,他的手中戴着漆黑的手套,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好,鼻梁上架着一个用实木做镜框的厚重眼镜。
而办公室的迎客沙发上还坐着一个握着手杖的白发白须的老人。
老人语气有些疑惑地问:“还没有联系上吗?”
中年男人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说:
“比预计的通信时间晚了一分五十四秒,可能出现了意外情况。”
话音未落,办公桌的复古台式电话传来一阵铃声。
中年男人立即伸手将电话拿起。
电话的另一头先是传来一声嘈杂的电流声,其中还夹杂着金属撞击的声音,最后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袭……袭击……我们遭……支援……滋啦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