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忽而发出一声莫名的喟叹,旋即急急言道:
“昔日大神奥丁与神王宙斯联袂现于埃及,足见大神已与奥林匹斯众神订盟,意图共抗那冥冥中的黄昏宿命。故而,向来与诸神为敌、志在必得的火神洛基,方遣提丰以制衡奥林匹斯之神只。”
“此番洛基图谋虽为教皇国之天界使者所阻,然以其对神只之深切怨怼及矢志不渝之性情,后续必有新策,吾等不可掉以轻心。”
“是故,灾难之幕,远未落下。”
霍奇森闻此,心下一凛,问曰:“既火神洛基之目的在于奥林匹斯神族,是否意味着吾国无忧矣?”
“尊驾谬矣。”专家一听便洞悉其心意,然实情却不容乐观,“二战之时,吾国以‘小男孩’降于东瀛广岛,虽目标为人,然万物生灵皆未能幸免。”
“吾等此刻,犹如广岛蚁群,而即将降临之灾,恰似那‘小男孩’,即便非吾辈为目标,一旦爆发,亦将吾等化为齑粉。”
“唯有祈愿,勿遭洛基之殃。”
“祈愿?向何人祈?”霍奇森追问。
专家闻言,顿时缄口。此等世纪谜题,犹胜黎曼猜想,竟欲求答于吾?心中暗自嘀咕,吾乃凡间专家,非神只也。
霍奇森见状,未加责备。盖因当前国事艰难,援助资金如石沉大海,教皇国未曾回应,天恩难觅,光辉难至。
至于羽蛇神,其善恶未明,贸然祈求,实为险棋。若羽蛇神突发奇想,为印第安人复仇,或欲于美洲重建印加帝国,诸多万一,使人不敢轻易依附。
神只心思,谁能揣测?况且羽蛇神曾有血祭之事载于神话,纵非邪神,亦与至善之名相去甚远。
是以,众人静待,期羽蛇神主动示好。一旦稍显善意,即刻拥戴,以国之力尊羽蛇神为主,借其无上神力,重归国际秩序之巅,再掌裁判大权。
遗憾的是,那位库库尔坎殿下至今未曾显露庇护美洲之姿,更莫论释放善意。
霍奇森,昔日强韧之领袖,此刻也只能无奈画十于胸前,低吟:“愿主保佑吾辈,阿门。”
…….
西西里岛上之事,瞒无可瞒,意大利政府亦不再遮掩。总统墨索尼亚手持他人拟就之讲稿,于首都发表演说,语气凝重:
“遭灾的不仅是西西里,更有意大利人之情感……”
“……吾知众人痛心疾首,然吾辈需挺立,祈望西西里民众,在众援之下,早日重建家园。”
言毕,无数意大利人跪地祈祷,泪水涟涟,为同袍祈福。此景摄成影像,流于网络,引得世人共情,“今夕吾皆意大利人”之声遍网。
人道主义之风盛行,各国及企业纷纷捐资助西西里重建,物资汇聚,重建有序开展。
而墨索尼亚,鼓舞人心之后,即交由他人办理,自己则匆匆飞往一军事基地,有要事亟待处理。
基地内,墨索尼亚与科涅尔乌斯相对而坐。两国元首,首次于非正式场合相会。
墨索尼亚先展西西里废墟之图于科涅尔乌斯,随后质问:“科涅尔乌斯阁下,观此图,心无丝毫悔意乎?”
“悔意?何出此言?”科涅尔乌斯理直气壮反问。
吾仅摘取一果,提丰自逃,与我何干?
言辞一转,悲痛之情溢于言表:“观贵国之灾情,感同身受。可怜西西里之民,苦难深重。基于人道,归国后吾将倡议希腊民众为贵国募捐,愿贵国民众坚韧,勿为困难折腰,坚信美好未来在望。”
“科!涅!尔!乌!斯!”
见科涅尔乌斯装痴扮傻,墨索尼亚双手猛击桌面,一字一顿,直视对方:“君心知肚明,何故释放提丰?”
“我何以释放提丰?何时为之?提丰非洛基所为乎?阁下何故指认于我?”科涅尔乌斯一副“惊诧”与“不解”。
此事,他断不肯认。
玩笑乎?西西里虽未亡人,经济损毁难以计量。一旦承认,归国即刻身陷囹圄,乃至负债偿债,牢狱生涯。
墨索尼亚使眼色于随行,后者会意:“科涅尔乌斯阁下,尔虽以假身份入境,然瞒不过情报网。据显示,君三日入境,四日至西西里,当日访埃特纳火山,一时辰后,火山喷薄,提丰自山而出,吾等有理由疑为阁下所为。”
金苹果?金苹果竟在总统康奈尔手中?
惊异、错愕与炽烈交织的目光聚焦于康奈尔手中的金苹果,而他本人却仿佛置身事外。他上前至雅典娜面前,双手举着金苹果跪下,正欲言及「雅典娜」三字,却见湛蓝的海水涌入府邸,瞬间涨至半人高,咸涩的海水涌入他的口,截断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浪花翻滚,冲刷着学士专家们撞向墙边,美丽的泡沫随海浪漂流,于泡沫丛中,一位身着白纱的女神踏于荷叶状贝壳之上,体态修长健美,举止娴静端庄。浓密的秀发与滑腻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凸显了肌肉的弹性与身躯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