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挽宁一个橘子还没吃完,果然又吐了一顿。
她趴在马桶旁,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温钰辞扶着她,将水递过去给她漱口,而后将人抱到床上躺下。
他伸手去理她的头发,柔声问她:“要不要找医生?”
舒挽宁摇摇头:“吐过之后感觉身上轻松了好多。”
她重新躺下,眼皮逐渐开始沉重,几秒就已睡着,睡梦中有人给她打点滴她都不知道。
邱悦容说她还需要住几天院调养,在温钰辞耳边叮嘱了很多,最后才放下心离开医院。
温氏,温钰明忙的焦头烂额,沈清辰坐在办公椅上,唉声叹气。
“清辰哥你叹什么气啊?”
“想媳妇儿!”他没好气瞪了一眼温钰明。
温钰明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他:“唉,你也是个为情所伤的男人。”
看着工作安排中的会议,沈清辰放下签字笔起身:“我去医院看看。”
“我也去!”温钰明起身道。
“你别去。”
他去浅月湾带走了一套温钰辞的衣服,到医院的时候,舒挽宁还在睡。
温钰辞坐在病床旁,见他在门口招手,他连忙起身出去。
沈清辰:“下午三点有个股东会议,你得参加,钰明应付不来。”
看了眼时间,温钰辞应了声:“等她醒了我和她说一声就走。”
“怎么样了?”沈清辰问:“还在烧吗?”
“好多了。”
两人放轻脚步回到病房,却发现人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头喝水。
沈清辰在脑子里纠结了半天该叫她什么,最后缓缓开口问她:“挽宁姐,你好些了吗?”
他一张口就感受到身边那道灼热的视线,他僵硬的笑着,没关系的,有嫂子保命。
温钰辞坐回床边,问:“饿不饿?”
“有点。”
“那我马上去给你准备吃的。”
他看了眼时间,柔声嘱咐:“三点有个重要的会,我要回去一趟 ,你乖乖躺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舒挽宁点点头,看向一旁的人问:“笙然呢?”
“跑了。”
沈清辰说出这两个字,委屈中带着隐隐生气,在舒挽宁不解的目光下解释:“没事,过些天就回来了。”
温钰辞怕舒挽宁手上有留置针不方便,就将小梅接到医院,又往医院送了些清淡的饭菜。
他回公司时,舒挽宁之前的办公室桌上堆满了吃的,他拍了张照片发给她,告诉她大家都很想她。
严昊从门外进来,看到温钰辞的时候,激动的想要掉眼泪:“老板!我终于回来了!”
温钰辞抬眸瞥了他一眼:“给你买了机票,下午你再回去。”
严昊的哭嚎叫戛然而止:“老板,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温钰辞:“嗯,但是听严河说,阿宁现在还没消气,我想你还是出去避一避比较好。”
“好的老板,我马上滚。”
严昊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他觉得与其被打一顿,还是去当苦力比较好。
医院内,知道温钰辞离开后,何悠拎着礼物去看舒挽宁,坐在床边汇报近期公司的情况。
末了,她放下文件夹,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公司那边你放心,你们家温总一直帮忙盯着。
你就好好养身体,我来的时候问过大夫了,她说你就算出院了也不能太过于劳累。”
“好,我记住了。”
她带来一些小蛋糕,不是很甜,舒挽宁吃了半个之后,又喝了半碗粥。
何悠打开手机,将自己堆得雪人照片递给她看,笑道:“京城这场雪真大,我还是第一次堆这么大的雪人。”
舒挽宁将手机还给她,有些疑惑的问:“这么大的雪,哪天下的啊?”
“前天晚上吧,昨天中午雪才停呢。”
她的手机响起,何悠拿起包起身:“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她离开后,舒挽宁握着心口的平安符,按照时间,温钰辞是在大雪的时候去求的平安符。
那么冷,不知道他冻着没有。
小梅打了热水,拿着毛巾将她的脸擦拭干净,而后示意她坐到床边:“您坐过来,我给您梳梳头发。”
小梅的动作轻柔,先用精油将头发揉顺,而后将头发梳好后又给她编了头发。
“好了少夫人,您躺下休息吧。”
“小梅。”舒挽宁喊住她:“你把岑佑喊来,我有事想问他。”
晚上七点,温钰辞带着文件和电脑打开房门,身后的严河也拎着不少的东西。
有舒挽宁换洗的衣服,还有抱枕和她的化妆品,颇有一种想在医院安家的架势。
他将衣服递给她,弯唇道:“不是想洗澡吗?”
他守在卫生间门口,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上前将人抱起塞回被子里。
空调的温度被他调高了 一些,他给人掖好被子,只留脑袋露在外面,生怕她再次着凉。
舒挽宁:“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你也要住这?”
“当然。”温钰辞没有犹豫的回答:“我得照顾你。”
“那你自己呢?”舒挽宁反问他。
温钰辞整理东西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回头看她,她正侧头眼含担忧看他:“你的膝盖,上药了吗?”
温钰辞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回头坐在床边,拉住她的手:“你都知道了。”
舒挽宁点头,岑佑告诉她了,他是怎样为她求来了平安符。
她伸手,拧了下他的胳膊 :“温钰辞你怎么能迷信呢!”
她责怪的语气中满是担心,温钰辞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紧握,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在公司喷过药了,放心。”
看她的唇有些干裂,他在带来的包里翻找,找出润唇膏,小心的帮她涂抹。
她身上的温度已经彻底降下,温钰辞悬着的心也随之落下,连带着眼角的疲惫似乎都减退了不少。
“温钰辞?”
她突然喊了他一句,面对他询问的目光,她指了指那边的沙发:“快去休息。”
“等一下。”温钰辞道:“严河一会就把床送来。”
那沙发实在是太小,温钰辞让严河将它搬走,换了个单人床,舒挽宁觉得她再在医院住几天,他就要给屋子翻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