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槐刚渡完雷劫,就被白茯苓给收走了。它跟黑豹一样,都没有被自己雷劫过后的甘霖浇灌一下。
其实渡劫过后让甘霖浇灌一下,对修士大有助益。
因为甘霖不仅能治愈被天雷劈出来的伤,还能净化心灵,让渡劫者对道的领悟更深。
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去蹭甘霖了。
不过他们现在都属于特殊情况,重在保命,其他的暂缓。
由于墨槐的天劫太强,墨槐后来只能用神女像的碎块来抵挡,没想到他的根部居然吸收了一小块神女像。
然后神女像就长出无数条丝线来,像网一样,将墨槐整个给包裹住了。
而墨槐早就被雷给劈晕了。
青禾说,“它能吸收这神女像是它的造化,将它扔进药鼎里泡着吧。”
白茯苓立刻将药鼎给弄出来,将墨槐放进去,然后再把药鼎给收回储物袋中。
只是这会药鼎就显得不够用了。
装了一个爱乱吃东西的金竹鱼不说,还装了一个被雷劈的半死的黑豹,这会又装了一个被雷劈晕过去的墨槐。
而且金竹鱼这条馋鬼鱼,居然吞了那样一株污秽的血莲,它自己身上都长黑斑了。要是墨槐他们跟它泡在一起,不会被它给感染吧。
一个长黑斑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要是一起被感染,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白茯苓真心觉得一个药鼎不够用,得多来几个才行。
如果酒仙这会顿悟结束的话,肯定会跳出来告诉她,“放心放心,一个药鼎不行就来两个,两个药鼎不行就三个。反正咱们今个从城主那搜罗了不少好东西,药鼎少说也有十个。”
好在青禾说没事,白茯苓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今个跟城主和使者打了一天的游击战,白茯苓到现在心还怦怦乱跳,没法平静呢。
这一天过得简直不要太充实。上次这么刺激的时候还是柳眉追杀她的时候。
话说青禾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是一起到暮云城的,他是怎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居然能够精准的算计到城主和使者的,这样的心计和手段简直不要太厉害。
不仅破坏了祭司仪式,让更多人保住了性命,还能在同时坑了城主和使者的情况下,保住所有的成员的命,简直不要太赞!
白茯苓还在这魂飞天外呢,一边的青禾说话了。
青禾提议说,“去城主的药田看看,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啊?”白茯苓愣了两秒,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来,“咱们不是为了让城主和使者狗咬狗,把城主的药田给搬空了吗?”
还能有什么收获?
难不成地底下还埋着东西,先前没有发现。
可不对呀!有青禾这个大佬在,什么宝贝是埋在地底下发现不了的。
难不成是刚有的?
白茯苓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道,“你是说城主又在药田里种上药材了?”
毕竟那么大一片空地,一百多亩呢,城主肯定不能让它闲着。
虽然一下子种不了一百多亩,但种上十几亩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要是城主是木灵根或是土灵根,重新翻种这一百多亩,也就是一个小时的事。
话说这城主也够大胆的,他们前脚才给他撸空了药田,他后脚就能补上,这效率挺高呀!
青禾只是瞥了白茯苓一眼,就知道她思维又跑偏了。
这丫头脑子笨就算了,还特别爱开小差,气人。
青禾忍着手痒的冲动,嫌弃道,“谁说药田里的收获就一定是那些药材的?”
呃……
猜错了。
果然她这脑子想不了太复杂的事。
白茯苓哦了一声,决定只当个听话的工具人。
于是一行人又缩在空间屏障里钻到了地底下。
毕竟她可是坑了使者和城主的女人,公然抛头露面可不行。谁知道敌人有没有暗中埋伏,伺机而动呢。
白茯苓想了想实在没忍住,又开口道,“难道我们是要将城主的药田都抢过来,把刚偷的息壤跟药草再重新种回去?”
青禾实在不懂白茯苓的脑回路,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个脑瓜崩,“愚蠢!”
白茯苓被敲得眼泪汪汪,但心里却涌上一种久违的幸福感。
白茯苓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幸福感给吓到了。
她这是被欺负的多了,变成抖m了?
太危险呀!
因为在青禾敲她脑袋后,她涌上来的第一个感觉是,太好了,终于换成脑瓜崩了,我简直吃土吃的快要胃穿孔了!
因为药田距离城主府不太远,说话间便已经到了。
白茯苓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才从地底下钻出来。
结界上还留着那个被使者用钻头钻出来的小洞,城主并没有补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挨了腐蚀之刃,不敢动用灵力术法,还是有别的目的。
不过有这个洞在,雪灵鼠倒是省事了不少。
如今雪灵鼠在金竹鱼的帮助下,也能够使用困生术,也能够使用七彩兽丹上的力量,破开结界这种事几分钟就能搞定了。
不过金竹鱼吞了血莲,状态不佳,在帮雪灵鼠破结界的时候打了个嗝,就这一个嗝,雪灵鼠头上的毛都被烧焦了。
亏得雪灵鼠毛多,不然也得被感染。
吓了白茯苓一大跳。
呃……
这么危险的存在,把它和墨槐他们一起放在药鼎里真的没事吗?它要是在药鼎里打嗝,不会把墨槐跟黑豹也感染吧。
白茯苓默默地为墨槐跟黑豹担心了一把。
雪灵鼠毛都焦了,白茯苓本来以为它会很生气,肯定又要揪着金竹鱼的的胡须一通欺负,谁知道雪灵鼠趴在药鼎边沿上,眼神里竟然流露出担忧来。
呃……
这画风着实没想到。
她又哪里知道,雪灵鼠此刻脑袋里想的却是,虽然这个家伙很讨厌,经常和它抢主人,但它又好多好吃的呀。想着想着雪灵鼠的口水就流到药鼎里了。
呃……
错了,再来。
雪灵鼠立刻又开始担忧,这个家伙像是被污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呀!我的移动零食库呀,你可千万别有事!呜呜呜……
白茯苓刚踏进药田,就看到地上有个大坑,一看就是被人轰出来的,特别深,也不知道轰了多少下。
白茯苓刚凑过去,就听到青禾提醒她小心,吓得她立刻往后缩了缩脖子,然后一道刀意划过,她的头发就被切下来一小撮。
“我去!吓死我了!”白茯苓惊魂未定,不停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过来。”青禾叫她。
白茯苓立刻屁颠颠的过去,青禾让她把胳膊露出来,白茯苓也立刻照做。
青禾一个弹指,一滴血漂浮在空中。
白茯苓眼睛都瞪大了,这是谁的血?
难不成是青禾的?可青禾现在不是器灵吗?
于是她又成功的享受了一记脑瓜崩,没办法思维太活跃,跳脱的太快了。
白茯苓立刻默念清心咒。
青禾快速的掐诀,打出几个法印来,那滴血落在白茯苓的胳膊上,按着青禾的描绘刻画,形成一个类似彼岸花的图案。
青禾收手,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再去坑洞那看看。
白茯苓将信将疑,毕竟刚才那刀意可是差点把她脑袋割了。
白茯苓靠近坑洞后,只觉得胳膊上的图文微微有些发烫,然后她觉得自己跟这个坑洞上的术法、禁制、法印、阵盘都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共鸣感。
有一种共鸣感在,坑洞上的禁制和阵法对她尽数开放,就连杀招也都默默地歇了。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青禾做了什么,但这个坑洞现在不排斥她了。
白茯苓看向坑洞底部,看到坑洞里是一个储物袋和一件破披风。
这就是青禾说的意外收获?白茯苓看了看青禾,只听青禾说,“收起来。”
看来没错了。
于是白茯苓跳进坑洞里,将储物袋和披风都捡起来,爬上来后问青禾道,“青禾大哥,这是谁的披风和储物袋?”
因为有那个图腾的原因,阵盘并没有攻击她,白茯苓想也想,将洞口的两个阵盘也一并收了。
青禾瞥了一眼,而后道,“使者的。”
“那刚才的阵盘和杀招是怎么回事?”白茯苓道。总不能是使者自己将储物袋和披风放进去,再下这下杀招吧。
如果不是使者,那就是城主了。
可城主为什么不把这储物袋给收了,反而要弄这些禁制跟杀招。
总不会是知道她要来拿,特意用来对付她的吧。
那估计就是对付使者的。
看来俩人狗咬狗,谁也没占到便宜。
不然也不能留下这么一个储物袋来让她捡。
“既然那些杀招对你不起作用,那说明是城主做的。”青禾回答道。
“啊?”白茯苓愣了一下,而后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图案道,“是因为这个?这个是什么?”
明明刚才没有这个图案的时候,这刀意还差点把她给噶了,怎么有这个图案后,这里的术法、禁制和杀招就和她产生了共鸣,任由她取走东西。
不对,与其说是这图案,不如说是那滴血。
于是白茯苓立刻又问,“你刚才给我绘图的那滴血是谁的?”
“是城主女儿的。我用她的血给你绘制一个血脉标记,有这个标记在,你和城主之间会产生血脉相连的假象,所以才能迷惑那些禁制。”青禾回答道。
呃……
话说,城主女儿的血你是什么时候收集的呀?
难不成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要用她的血来破除这里的禁制和杀招?
白茯苓越来越觉得青禾这人深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