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有人指着“蜕壳”的瓷器喊道：“褪了！大家快来看！”
听到声音。
众人围了过去，纷纷感慨。
“这手段都没有伤害到原有的古董，一看就是懂制作并懂鉴定的真大师。”
“有这本事干什么不好？”
“造假多挣钱啊。”
“嘿，我竟无言以对。”
池歌冲副局无声微笑：“制作这些的工程量很大，你们刚刚抓获的人只是冰山一角，建议谨慎收网。”
副局谨慎地半眯起眼：“你怎么知道我们抓获了？”
池歌游刃有余道：“我哥是组长，他虽然没说，但我能自由进出他的书房，再根据他出门时的着急，能猜出个大致。”
她不能说她是报J的那位红领巾，对不起了大哥，这锅只能大哥背！
池歌鉴定完展厅的真假古董，正要离开去搜负责人的位置。
副局跟着她远离了人群。
池歌警惕地停下脚。
副局对她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你不为你外公辩驳几句吗？”
池歌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他没有动机，你们一查就知道。”
副局好像没有意外她的表现与回答，缓缓说出他的分析。
“我们抓捕你外公，是因为收到一个举报信。幕后手段很高明，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外公，如果你外公不是幕后，那他就是被幕后推出来的替罪羊。”
“受过你外公恩惠的都相信你外公的为人，但相信并没有用。”
“有嫌疑犯，我们就会行动，这样一来，媒体适时报道一定会对六宝阁产生影响，你们家有什么仇人吗？”
副局看透她的想法，讪笑道：“一开始我真以为你是来捣乱的，当然，我也是不想你掺和其中，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别跟叔叔一般见识。带走老爷子也是怕幕后狗急跳墙，给你外公来一个畏罪自杀。”池歌：……高端的人往往会不留痕迹地给自己抬辈分。
副局沉思半晌，一字一句道：“再光明的地方也有藏在暗处啃食地基的害虫，我会还老爷子一个公道。”
说着。
副局拨通苏池谢的电话：“通知你的组员，原地待命。”
“是！”苏池谢先是肯定答复，然后低着嗓音问道：“要去抓谁？”
副局意味深长道：“真正的罪犯。”
以为能睡懒觉的组员：“……”
抓不完，根本抓不完！
池歌往展厅外走的同时道：“对于罪犯的抓捕，我想我可以提供帮助。”
副局下意识要说“你能提供什么帮助”，一想到刚才的打脸，顿时闭嘴了。
想了想。
副局稳重道：“比如说？”
池歌嘴角向上，有意向把黑客的黑变红：“定位追踪。”
不等副局追问。
程老追了上来：“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小友和你外公得空了来我家吃饭哈，我家有很多收藏品，一起鉴赏鉴赏。”
“要吃也是先去我家吃。”副局二话不说直接截胡，笑看池歌：“你婶子做的菜一绝，我还有个闺女比你大不了几岁，你们一定能玩一块去。”
伸着头张望的股东们：“……”
怎么还热络起来了？
沈总沉着脸不说话，沈沐璃瞳孔地震，一副看到火山爆发的震惊样。
程老不仅懂文学，还是珠宝鉴定、文物鉴定大师，段位比苏老爷子高了不止一点，是当之无愧的大佬。
副局更不用说了，能坐到副局的位置上，那都是人精。
现在，俩人都对池歌礼貌有加，甚至邀请池歌去家里吃饭。
玩呢！
你们的高冷与孤傲呢？
沈沐璃忍不住开口：“长官，我记得法律有规定涉案家属不能参与，难道她不需要避嫌吗？”
程老不悦地看着沈沐璃。
副局挡住沈沐璃的目光：“涉案家属需要，鉴定师不需要。”
沈沐璃胸口不断起伏，她瞥向池歌，实在想不通池歌有什么地方能让副局这种级别的人站出来护着。
池歌抬眸扫了沈沐璃一眼：“妹妹千方百计阻止我参与其中，莫非是爸爸的意思，难道是沈家为了收购六宝阁，陷害外公？这样想的话你们很有嫌疑呢。”
沈沐璃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说我们有嫌疑？我还说你是为了掌管苏家害得外公进去，你又懂鉴定，造假造得很得心应手吧？”
池歌啧啧摇头：“搞笑，整个集团都是我的，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费尽心思也想获得继承权吗？”
沈沐璃一噎。
沈总慢条斯理地抬手，拦住沈沐璃：“一家人怎么还吵了起来，外人会看笑话，要记住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八个字。”
他想收购六宝阁，不仅仅是因为六宝阁之中有苍皇登基后独创的玉玺，能打开有巢山墓陵，还有数不清的文物古玩，这些东西走私到国外，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但，当他看到池歌成功混入国查局，他就知道陷害苏老爷子的事要搁浅了，这一步，他输了，输在没能看清池歌。
好在他不会惹祸上身，他抽身抽得早，走私团现在是一个空壳。
没有人知道他是幕后，他也为六宝阁负责人准备了出国路线。
就算池歌猜到是他，就算所有人都猜到是他，也没有确凿证据逮捕他。
当然，即便他输了，他也要苏家赢得不那么利索。
苏老爷子在国查局待得越久，外界的传言就会越深，六宝阁股票影响就越大。
池歌再厉害，还能懂法律吗？还能让股票不跌吗？
就算懂，没有律师证，池歌空有满腹经纶，注定没有用武之地。
池歌慢悠悠地拨通一个号码，开着扩音：“老秦，我需要你的法律援助。”
秦末声音从听筒传出：“糖都跟我说了，正在去六宝阁的路上，马上到！”
池歌放下手机。
中年股东激动万分，凑到她身边：“我们今天找了很多律师，但他们都不愿意受理，你在跟秦云霆打电话吗？”
池歌摇头又点头。
她找的是秦云霆的弟弟，算半个秦云霆，四舍五入也就是秦云霆。
沈沐璃笑出声：“叔叔，姐姐要让你失望了，这是秦末的声音，不是秦云霆。”
中年股东一脸失望。
其他人更沮丧了。
秦末？
他们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