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的出现驱散了池歌的困倦,她指了指展厅的方向:“先让九窍环亮个相。”
听到这,原本叽叽喳喳的记者们嗅到硝烟味,纷纷闭嘴,摄影师架起摄影机,对准池歌以及池歌身后人的脸。
沈沐璃退回到沈总身边,沈总眉头紧蹙,不祥的预感再次出现。
池歌走到展厅正中央,掀开罩在玻璃罩外的红布,一脸感动的模样:“多亏那些不辞辛苦的工作人员,失而复得、不用赔偿的感觉太妙了。”
支架式样上是一块黑色衬布,衬布上摆着九窍环,九个迷你玉环串成一个圈,其中一个裂了道缝,下方的红色玉穗经过岁月的侵袭下也没有褪色。
看到玻璃后的九窍环,沈沐璃的笑容逐渐僵硬,被吓得陡然后退了好几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管理自己的表情。
沈总攥紧拳头,维持住形象,在镜头前露出笑容:“能找九窍环真是太好了。”
看来他的预感没出错,藏在地下室的收藏品出事了。
好在他将无脸的身份隐藏得很深,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池歌应该也怀疑不到他身上。
记者将众人的表情记录下来,镜头最后停在池歌脸上。
池歌手臂伸向沈总:“各位中午好,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赶来发布会现场,这位是我不干人事的生父,落井下石收购六宝阁,借此机会,我看清了他的嘴脸,决定与他断绝关系,各位就是见证。”
不久后就是她和沈沐璃的生日,生日那几天,沈沐璃会惦记她的血和肾脏,断绝关系后沈家人就没法用亲情绑架她,网友即使见风使舵网暴她,大概率也不会连累苏家。
沈沐璃怔愣地看着池歌。
居然真的公开宣布断绝父女关系,居然还敢这么对记者说话。
池歌疯了?
为什么不想着缓和关系?
苏家那些老弱病残,未来能给池歌提供什么帮助。
沈总一脸难过地看向镜头。
“沈家与苏家的关系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她因此记恨我,我能理解,这些天,我们太惯着她,让她学会了肆意妄为。”
“终归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找了十几年才找回女儿,女儿心里有怨气我能理解,既然她现在很有自己的想法,我以后也没必要再提点她了。”
说完。
沈总叹着气离开,没有心情过多维护自己的形象,把一个失落父亲展现的淋漓尽致,让记者动容。
池歌眸底没有波动:“说得好像当初让我住厕所,不许我吃饭,不给我零用钱,还逼我做沈沐璃陪衬的人不是你们一样。”
苏池糖小声嘟囔:“就是,要他提点?嗯?什么住厕所!?”
池歌语气中夹杂着多年来的委屈,打破她一贯冷硬的表象:“各位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亲近,我被找回那天才知道沈沐璃取代了我的位置。控制欲极强的爸,恋爱脑的妈,造就了悲催的我。”
演戏嘛。
多少会一点儿~
池歌露出故作坚强的样子:“说再多就有卖惨的嫌疑了,我不怪他们,当着大家的面讲明白就是不想有喜欢大团圆的人极力撮合。我有真心疼爱我的外公一家,不需要父母施舍给我的一点父母爱。”
记者怔愣地目送池歌等人离开。
网上还是产生争论,喜欢皆大欢喜的网友纷纷指责池歌的冷漠。
【再怎么说那也是父母,太冷血了。】
【她不会以为她继承了苏氏集团,翅膀就硬了,想单飞?】
【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哪至于闹僵关系,你赔个礼道个歉不就好了。】
【最烦这帮瞎起哄的,知道具体情况嘛就搁这吹捧hE结局。】
【不要退步,不然会有退不完的步。】
自然也有帮着池歌说话的网友,只是这些她都没关注。
光是应付苏池糖就够她头疼了。
“姐你还住过厕所?”
“……”
也不算住,她有系统空间。
“姐你怎么不跟我们说这些事啊。”
“……”
说了你们就会像现在这样。
“你肯定很委屈吧。”
池歌眸子沉静,摇头:“很爽,正好有机会提出断绝关系。”
苏池糖听不进去,揪着纸巾哭得稀里哗啦,一副她都是故作坚强的样子。
系统纳闷:【池姐演的时候也没怎么用劲啊,她怎么那么深信不疑?】
池歌:可能这就是爱。
秦末成年后就考了驾照,得到池歌首肯后,开车接她们回校上课。
苏池糖开始跟秦末吐苦水。
秦末一拍方向盘:“沈家人真不可理喻!”
苏池糖又拆了包纸巾:“是吧是吧!”
秦末看向在后座闭目养神的人:“哥,以后有委屈就要说,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不知道怎么为你做主?”
池歌撩起眼帘:“我寻思着咱俩的关系还没好到互称兄弟吧?”
秦末脸皮厚,腆着脸笑:“迟早的事,我提前喊,让哥有个适应过程。”
苏池糖一脸不明所以。
池歌见苏池糖不开窍,乐得高兴,更不会主动跟人解释。
小孩子嘛,还是要以学业为主。
车辆停在校门口。
苏池糖被卷子包裹:“就因为不想我继续哭,姐给我整了九套卷子?”
这份爱,太重了!
不要也罢!
池歌笑道:“每天做三张,一周加一张,给你一个适应过程。”
苏池糖:“……”
一天内听到两个适应过程,前一个听不懂,后一个听懂了却还不如不懂。
秦末侧方位停好车,抱着厚厚一沓试卷,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
池歌注意到苏池糖的垂头丧气:“找个人陪你一起,会不会好受一点?”
秦末以为苏池糖还在难受,缺个人陪伴,自告奋勇道:“我!”
池歌这次没异议:“行,你以后的学习进度尽量努力和糖持平。”
同样是花钱进的2401班、被段文进赶出来、不如苏池糖的秦末栓q了。
池歌回到教室打开课本:“大学选法律专业前,你得保证自己有大学上。”
秦末大脑运作的很快:“我爸捐一栋楼,我不就有学上了吗?”
在苏池糖沉浸在做题的痛苦中。
池歌压低声音:“难道你不想和糖考上同一所大学?”
秦末眼睛一亮,瞬间有了动力,找了块红布写上奋斗二字并系在额头上。
池歌好笑地摇了摇头,瞥了眼依旧请假不上课的同桌,用指尖勾住校服衬衫的领口,松了松服帖的衣领,准备加入做题队。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让让,让让,你,对,就是你,赶紧给洛小姐让座!”
池歌感受到浓烈恶意,一抬头,在教室还戴墨镜的少女映入眼帘。
尖锐的声音再次从少女身后传来:“我说你耳朵聋了是不是?给洛小姐让座的话你也敢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