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医院的沈沐璃从医生口中得到一个不幸的消息。
女医生拿着单子:“沈夫人,你女儿堕了三次胎,以后很难再怀孕。”
沈夫人接过诊断书,在女医生离开前扭头问道:“前两次是什么时候?”
沈沐璃嘴唇苍白,虚弱道:“妈妈,现在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吗?我无法再生育了,未来的婆家一定会拿这件事挑刺。”
她攥紧拳头,她才不在乎自己堕了几次,她在乎的是她无法用孩子当作婚姻里的筹码,给自己谋取更多利益。
沈夫人连连点头:“对对对,医生,有没有办法治疗,我女儿还年轻,她怎么能失去做妈妈的机会了呢?”
女医生藏起眼底的无语,遗憾道:“我听说江城中心医院的池歌池医生还懂不孕不育,如果你们转院,她也愿意接手,沈小姐说不定还有恢复的可能。”
沈夫人有些厌烦。
怎么谁都知道池歌。
她难道就池歌一个女儿吗?
池歌会点医术就非得四处宣扬,显得她的阿璃一无是处吗?
沈夫人吸了一口气:“她也就碰巧治好了我的眼睛,能懂什么不孕不育。”
女医生最烦听不进去劝的人,摊手道:“您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沈夫人目送女医生离开,想开口阻拦却怎么也张不了口。
“能耐什么,A国那么大,我还怕找不到能调养阿璃身体的医生?”
沈沐璃深呼吸着。
如果是以前,她不会留心医生的话,甚至懒得看这些底层人一眼。
但现在不一样,她需要医生,更需要医生口中的池歌。
可惜的是,她和池歌之间没有深仇,但有大恨,自己有事求池歌,她可以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求到了池歌面前,池歌会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嘲讽她。
她不会求池歌。
永远也不会。
但她需要池歌,那就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沈沐璃突然捂住肚子,额角渗出冷汗:“妈妈,我的肚子好痛啊。”
她“需要”换肾。
家里人会为她想办法。
池歌是很好的人选。
但她也知道池歌不会束手就擒,她会用迂回的办法绑来苏池糖,届时,池歌担心苏池糖一定会出现,等到池歌出现,她自然有办法让对方答应。
沈沐璃垂下眼帘,藏起眼底的阴险,捂着肚子,不停地喊疼。
沈夫人担忧地看着沈沐璃:“阿璃,你怎么了?别怕,妈妈在这陪着你呢,我这就找医生,让你爸和你哥都来!”
等到沈总和沈沐寻赶过来,被沈沐璃收买的医生已经将诊断书递给沈夫人。
沈夫人脸色一变再变:“肾衰竭?是不是需要换肾!?”
医生点头只道:“医院没有和沈小姐匹配的肾源,这边建议家属尽快寻找,越早换肾,对沈小姐后期的恢复越好。”
沈沐寻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担忧:“先匹配我的。”
沈总眯起眼,拨弄几下佛珠,他太懂他这个女儿了。
在沈沐寻匹配时,来到没人处,用另一个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拨通后。
沈总的口吻毋容置疑:“一百万,绑架苏家的苏池糖,照片稍后发你。”
手机另一头的池爸一脸震惊。
他和池妈当年“绑架”池歌都是沈总授意,虽然有那么一点经验,但经验不多,而且当年的池歌到底只是一个孩子。
让他们绑架成人。
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在他看来,江城最顶尖的几个家族当属苏池糖所在的苏家第一。别说绑架了,他连苏家人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于是。
他毫不犹疑地拒绝了。
沈总压低声音,显得很有压迫力:“没让你真绑架,把人打晕关在一个地方,自会有人安排你们逃出国。”
绑架苏池糖不是最终目的,他认为他的女儿把池歌当成了目标,苏池糖是引诱池歌上钩的鱼饵。
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帮一把。
再过不了多久,他的人就会把手捧内力功法出现在他面前,到时候,他一心放在修炼上,企业还要交给两个孩子。
即使他的女儿没让他满意,即使池歌暴露在人前,他也不会再对他的女儿太苛刻,更不会害怕池歌被隐氏族发现。
因为隐氏族已经不足为惧,外族虎视眈眈,比他更想啃食那块悬在头上的肥肉,他只需要静静等待。
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终会如愿以偿。
*
苏池糖捏着一个糖葫芦,完美阐述什么叫姐姐向日葵:“你要带我去哪吃饭,我跟我姐发信息,她说她快回来了,我要在家恭候她的大驾。”
秦末:“……”
眼里只有姐姐的人怎么追?
在线等,挺急的!
秦末抱着一堆零食,像条藏獒一样垂着尾巴跟在苏池糖身后,哭丧着脸:“你既然想留在家里等池哥,为什么还要跟我出来。”
苏池糖挥了挥拳头,理直气壮:“当然是带好吃的给姐姐了。”
秦末:“……”
漂亮~
秦末还想说什么,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他警惕地带苏池糖往人多的地方走。
行至途中。
“小心。”
苏池糖高呼一声,将秦末往身后拽,徒手挡住从一侧扇来的球拍。
光照下,有磷粉一样的东西从球拍上洒落,被苏池糖和秦末吸进肺中。
下一秒。
二人瘫软在地。
藏在暗处的人连忙驱车,手持球拍的人收起罪证,利索地将二人抬上车,只留下一串汽车尾气。
半小时后。
苏老爷子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俩人,急得浑身发抖。
“好好的两个人,出去吃个饭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
苏池谢顺着苏老爷子脊背:“爷爷别担心,我们会找到池糖和秦末。”
自从和闫之槿打了几局后,他已经满意闫之槿的武力。
这也是他放任闫之槿留在苏家的原因,至于秦末?完全是对方脸皮太厚。
他不满意秦末,一直安排苏池磐阻拦秦末和苏池糖独处,他今天上班,秦末这才嚷嚷着带苏池糖出去,给了恶人机会。
可恨的是那些恶人。
不是秦末,也不是他。
苏池谢闭着眼默念三遍,努力不迁怒秦末,不把责任全往身上揽。
闫之槿拨通一个号码,语气严肃:“阿右,找到他们位置。”
苏池谢安抚好苏老爷子,凝眸看人:“你在他们俩身上留了定位。”
闫之槿眼神沉静、幽暗,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准确来说,除了大哥和池歌以外,我在苏家每个人的身上都按了定位,当然,如非必要,不会启动。”
他知道池歌担心家人,爱屋及乌,他行为带有冒犯,但没有恶意。如果苏家要事后追究他的问题,他没有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