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宣和叶凝忍着心中震撼齐声唤道:“前辈。”
冰魄仙狐轻灵的跳下秋千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抬起鼻子嗅了一阵。
“咯。”仙鹤在一旁展翅鸣叫,仙狐朝他们望了一眼,仙鹤长腿一伸跑到冰湖边玩起水来。
“你好,有缘人。”一道声音自仙狐口中传出,两人后撤一步,见仙狐端坐在地上望着二人。
“别怕,这道虚影是我残留的意识,为了等待有缘之人。”仙狐继续说道:“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我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
“前辈尽管吩咐。”乘宣\/叶凝齐声恭敬的说道。
仙狐跳到一旁的大石上,接着说道:“我已飞升神界,留下这一洞府和这段意识,有缘之人将获得我的传承,当然我也有一事交待,千年前我游历各界,在不周山顶窥得天机,这天地间将有一浩劫,我苦思无解,最后决定飞升神界寻求答案,现在你们能看到这残留的意识,大概是我失败了。”
乘宣和叶凝面面相觑,就连冰魄仙狐都无法解决的浩劫不知是怎样毁天灭地的灾难,仙狐并未强求,随着说话他的虚影更加模糊。
“这洞府中物你们均可取用,若是浩劫到来,你们若有余力就请尽力救助各界生灵吧。”
“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得到了答案,仙狐幽幽叹息了一声,虚影逐渐消失,叶凝只觉得他蓝绿的眼中还有千言万语。
仙狐的虚影最后化为两粒寒芒钻入乘宣和叶凝的眉心,二人只觉有一极其冰凉的灵力进了四肢百骸,乘宣身子一抖,噬霆带着厚厚的冰霜出现在手中,他朝下一甩,冰霜脱落,刀身透着阵阵寒意。而叶凝识海中的本命青莲下出现一块冰魄莲台,与青莲两相呼应。
“冰魄神掌并不是一种功法,而是融通天地,借天地之意而发。”乘宣和叶凝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冰魄神掌”。
“嗝。”仙鹤仰天长鸣,身影也逐渐消失。偌大的洞府中只剩下乘宣和叶凝,以及一湖冰莲,一地灵草。
乘宣只摘取了一些恢复灵力和疗伤的灵草,叶凝就很随性了,疗伤的高阶灵草她一棵不摘,倒是痒痒花、臭味果什么的摘了一大堆。两人出来后封了洞府,若是哪天冰魄仙狐所说的浩劫真的到来,这处也是一个避难所。
离开洞府两人凭着记忆原路返回,兜兜转转又走回石林,叶凝余光看到一截双尾晃过,她拍拍乘宣,蹑手蹑脚的游过去。
眼前巨大的双尾在水中一摇一晃,青黑色的皮肤上生长着细碎的鳞片,在水下泛着青黄的光,迦楼就靠在珊瑚丛上,慢条斯理的晃着双尾。
乘碧还在他腹中。
叶凝扫了一眼乘宣,见他手背在身后,噬霆已经显露身形,她眼珠一转,手拂过身旁的珊瑚丛,拿出一株喷嚏草来,这草如其名,吃了会不停的打喷嚏。
就在水中将喷嚏草胡乱揉搓一阵,叶凝捂着口鼻看一股淡绿的草汁从眼前漂过,混在水中流向迦楼,她拉着乘宣躲到一块巨石后 。
迦楼一无所觉,直到他吸入混了喷嚏草汁的水,鼻子一痒。
水下一阵震动,一股水流炸出水面,不明所以的鱼儿混着砂石、珊瑚被抛向天空又落入水中。水波还未平息,又一股水流炸出水面……
叶凝躲在石头后,只凭头顶飞过的乱流也能感受到迦楼的喷嚏有多大。
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迦楼还未平息下来,他腹中一阵涌动,乘宣只觉头顶一个黑影随着水流冲过,叶凝眼尖,赶紧拉住黑影,是乘碧被吐了出来。
迦楼这下才平息,也没管乘碧在哪儿,他双尾一甩,没了踪影,留下一地七零八落的乱石和碎裂的珊瑚。
乘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叶凝见他只是沉睡,体内灵脉正常,就和乘宣一人一边,带着他先上岸。
九衡和阿木早就在岸边准备好了一切,水上炸出水柱时都替叶凝和乘宣捏了一把冷汗。
“出来了出来了。”阿木拉着九衡的袖子指着水面三个小黑点直蹦。
九衡赶紧划了艘小船过去接起他们三人,直到上了岸,叶凝才松口气。混沌海边没有村落,都是荒林,九衡和阿木在岸边升了一堆火,又在荒林边抓了两只兔子烤着。
一群人围在火堆边,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阿木见乘碧还在睡又问道:“阿碧这是怎么了?”
乘宣靠近火堆,感受到手上逐渐温热,才说道:“不知他在迦楼腹中小世界遇到了什么,想来都是好事。等他醒来问问他。”
叶凝一口热汤入腹才觉得魂活了过来,一路上又是水又是冰的,着实是寒凉。她靠坐在一块大石上,冲阿木勾手,“阿木来。”
阿木扔下手中的拨火棍凑到她身旁问道:“怎么了叶凝姐。”
话音刚落,一颗圆滚冰凉的圆珠子就丢到他手中,阿木疑惑的低头。
“冰……冰……冰莲子?”
叶凝老神在在的啄了口热汤,眼中带笑示意他:“站那么高干嘛,蹲下蹲下。”
“叶凝姐,你哪儿得的啊?”
叶凝冲他嘘了一声,又扔了几颗给他,“大将军的,九衡的两颗,乌金兄妹的,石竹的。都给你保管了。”
阿木神色一肃,点头道:“嗯。”
他走到九衡旁,淡定的坐下,拨着火堆。
九衡见他坐着也不安稳,疑惑道:“屁股长虱子了?”
阿木瞪了他一眼,塞给他两颗莲子,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叶凝姐给的,便宜你了。”
九衡一怔,看了乘宣一眼,见乘宣笑着点头,这才冲叶凝一拱手,“属下替琉璃谢谢姑娘。”
叶凝眼睛一弯,“你俩好好的就行,回头记得请我喝喜酒。”
“一定一定。”九衡难得的红了脸。
乘宣目光停驻在叶凝身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柔声说道:“你藏哪儿了?”
叶凝闻言眉一挑,得意拍拍荷包。
乘宣微微一怔,随即垂头喝了口热汤,任氤氲的热气遮住眼底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