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夏太后并非真正皇储的父亲孝文王的原配妃子,因此,她未能在杜亭以西的陵墓(寿陵)与其子同享,独享了一座墓园。
尽管如此,在后百年里,此处周边区域被划分为皇家的一部分,严禁民众迁移定居,从而无法实现夏太后的遗愿——向东望着子嗣,向西眺望着丈夫,旁边的地带将来可拥有万名居民之居。
因此,为了满足她的遗憾与期望,扶苏决定把越骑营的家属安排在这片尚属荒废的土地。
然而,提供千亩良田的做法不可行且永远无能实现,更实际的操作是在其周围划分出部分山林区域给这些家属生存利用其实,对于擅长农业耕作而非游猎文化的越族人民来说,给予有限量田地来耕种粮食作物足够他们维持生计与纳税即可,过多的农田会变得空置且浪费资源。
不如将家族留在山上大面积种植桑树并养蚕制丝,为生计贴补家用。
毕竟采收桑叶饲育幼蚕是连蹒跚学步的孩子都能完成的任务。对于长大的幼虫而言,扶苏计划进行统一收编。
哼,这会不会被认为是在效仿古代改稻植桑的方法?
扶苏笑了笑,将自己的建议记刻在竹简上,并准备好将其送往尚书官署,交由萧何等人润色、加印印玺后发送至外廷。
今日需要处理的第一封诏令是一份上郡的捷报。这份消息记载了近期的大盐湖胜利战事——斩首二千零一十七级士兵,意味着接下来又将迎来大量赏赐的田产发放……还是像湟水流域那样实施的办法——将新增贵族的庄园土地设置于北方边疆。
他思索着具体地点——贺兰山东侧,被称为塞上绿洲,涵盖了今吴忠、银川、石嘴山及中卫四个城市所在的宁夏北部的黄河流域灌溉区域。
不过要将其打造为与现代一样具备商品粮输出潜力的地区,必然离不开大规模的水利工程的建立。
确实遗憾,北方草原的土地太过贫瘠,难以供养大量人口,与此相反,南海诸郡山峦纵横,蕴含不计其数的廉价劳动力扶苏继续查阅记录。
嗯,发现一处盐湖,太好了,新城建设的开支有来源了!
共囚禁四千多名牧民奴隶,两万头羊,六万两千匹马驹,其中駃騠(juéti)马万余匹!
嘶!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导致咸阳未能再次迎来温暖的天气草原马虽身材矮小,却对粗饲料毫不挑剔,简而言之,它们饮食广泛,饲养成本低廉,能促进平民养殖作为替代劳力的可能性。
不过駃騠?
这听起来是一种仅匈奴人独有的马种,过去曾禁止出售,往昔的猛将蒙恬在北征匈奴时,也曾获取过一群,不过好像未成功繁殖下来。
当回忆起有关这一物种的记忆时,扶苏立刻恍然。这就是骡子啊?
由马和驴杂交而成,当中雌驴与雄马拉合生子,称为“马骡”,雄驴则与雌马拉合生育,名为“驴骡”。
“马骡”力大异常,“驴骡”善于奔跑,各有所长;就算扶苏从未来到这个时代,偏远地区仍有大量利用这种牲口的例子。
这就成了跨时代者的优势——许多属于这个时代的信息,在未来的互联网高度发达的社会中,根本就不算啥!
但是,常常被人拿来自娱自乐的笑话:“连生产队的驴都敢休息一下”,不适用于现在大秦的境况。
因关中地区对于马的重视大于驴的待遇,许多豪门大户会将驴养起来作观赏用途。
嗯,就好像当今社会里一些地方养的羊驼。
兰池宫里就饲养了十几头驴子,其中一头浑身的小白驴深受始皇帝的喜爱,经常亲自喂养它们,只是没有让白驴承载任何重担——毕竟他那么庞大身躯,骑在马背上马上就能压死驴子了当扶苏继位并厌恶它们的 乱后,就把它们钉上马掌铁,便令它们承担起拉磨的工作了。
幸好这一个时代的驴依然是重要的劳动动物之一,试想一下:“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了解一番。
扶苏思考了几头体型颇为雄健的公驴,恰好可以用它们来与马交配,产生更大身形并且易于驾驭的马骡!
至于被捕捉的牧奴,他略加思索后决定,毕竟秦人自己就是依靠马业起步的,还与戎狄长期激战了数百载,国内不缺乏熟练畜牧业的人们。
这些牧奴就暂时安排在九原城南、肤施县北的地方。
这里靠近九原军的腹地,保证它们服从教导。
而且也不需要过于担忧他们贪享清闲,有工作等着给他们完成!
上郡这个称谓听起来颇为陌生,却在历史的画卷中被换成了鄂尔多斯的名字。不仅于此,这里还蕴含着极为丰富的矿产资源,尤以其高质量的露天煤炭闻名遐迩,比如广受推崇的东胜煤田便座落在此间。
在征服了一大拨匈奴部众后,战利品之一的大量绵羊似乎已经让这里的人们找到了新的财富源泉,同时也为我们揭示了接下来的活动方向。于是,在这片壮美的疆土中挖掘出宝贵的煤炭成了新的战略考量。相比起后世以煤炭产业着名的太原郡等区域,此处不仅地缘更便于开采——只需要铺设短小却至关重要的交通路网——就足以将煤炭源源不断地运送至码头,并借助水流的力量将煤炭顺流而下直至关中地区。
在收到捷报之后,扶苏的目光聚焦在报告中详述战果的信息中。考虑到新获得的丰富养牲,组建一套四轮马车队势在必行!他心中憧憬的那个灵感源自某个西方强国的“大篷车运动”似乎在眼前浮现。相较于当前秦国使用的两轮马车,虽然看似古老但实际存在着根本性的短板:首先是载货量较小的劣势使得一旦满载过重就会严重威胁到轮胎与路面的稳定性;其次,设计在车轴的集中重量使得马匹不得不承受过度的压力,从而增加疲劳风险,影响它们持续高效拉车的能力;最后,在行驶过程中心与马的动态协调不够理想,车厢频繁的振颤以及伴随而来的地面起伏,极大地降低了乘车者对于环境稳定性和舒适性的感知,让整个旅行体验充满不悦。
在这三项不利条件中,最后一项特别让人心疼,因为相较于未来的现代化工业,组装并操作一辆可靠的四轮马车所需的基础建设投入似乎更为有限。只需要调整下车辆底盘结构和添加几个轴承就可以大大提升行驶体验,至于复杂的弹簧结构或许在这一刻看来并非必要……在这样简易而高效的装备面前,驰道成为了真正的坦途,即便如今的大秦道路仍是土质为主,但远早于这时代的历史记载里,美洲西部大陆那片遥远之地同样拥有如此基础的交通设施建设——那帮被称为洋鬼子的开拓者依旧可以轻松驾着篷车横越山河,克服险阻。
至于那些战后的记忆和象征性的描述,二战中的确有一些国家尽管已经受到父亲一般形象的伟大国家严格管教,但仍坚持保留着四轮马车队以服务于后勤和交通运输,这样的历史痕迹往往也被赋予一个充满象征意味的名字——骡马化,或者说圣马力欧帝国等等称呼。当然,这些仅是旁征博引,背后蕴含的是对过去辉煌时代的回望以及现代技术与古老生活方式之间交织融合的思考。
扶苏拿起草地上的枯纸草拟了设计稿, 推思秦国地域的复杂地形, 若车辆上行时牵引力量不足可能会导致倒退的风险. 因此,他决定给车身增设一个刹车系统,增强安全性能。
在有了人力协助的情况下,只要上斜面不超过一定的角度,基本就可以保证平稳行驶了。至于转向问题,扶苏初期绘制了一个简易版差速器,但是考虑当时的制造水平和技术限制,他决定回归传统,按照古代马车载具的原型进行设计。
与西方传统的四轮马车相比,中国古代马车的设计有其独特性。四轮马车转向的方式相对笨重和直接。这归功于马车结构设计如同装有四轮的大木箱,转向困难。正是这种设计,使“车同轨”成为了可能。所以古代出行通常选择两轮车作为基础。而在随后的两千多年里,之所以鲜有大规模采用四轮马车,并非没有缘由:主要是人多地少、牲畜不足和道路交通受损等问题。
尽管秦帝国的道路建设和后来多数时代类似,使用夯土筑路,到了雨季则泥泞不堪。可是相比于后来的时代,当时人口更为分散且有大量的牧草丰富土地,提供了更好的养育马匹的基础。
这无疑给未来车辆创新提供了可能性和条件。
对于个人而言,使用四轮马车的意义有限。不过对国家而言,尤其对于内聚资源与发展的秦国等这类地域性政权,这一变革的意义重大!巨大的运力不仅可以大幅减少陆运成本,而且能够提高物流效率,促进商品流通。这将直接影响到手工艺产业的发展和壮大,技术进步的动力,从而带来多领域发展的连锁效应。
而早期的四轮马车设计十分简化和原始,前两个轮装配于一个车身框架,后侧的轮子固定于另一个框架。它们间以直轴连结,形成两对单独轮组合的形态结构。如此,巧妙解决了车辆整体的转向问题,实现四轮联动。
所谓“闻风而晓”的道理,在这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没有这个理解的前提,就没有其后设计创新的可能。
通过细致的修改与改进,扶苏考虑的不仅仅是车辆的基本构型改变,他还得考虑牵引车辆的马匹如何驾乘的问题。
即便中国古代对于四轮车辆在技术应用层面处于相对落后的阶段,但我们对于“马车驾乘技艺”的研究,无疑比他人更加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