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踏出遗迹时,众人脸上并未浮现出太多喜悦之情。尽管此次任务顺利达成,但目睹着九队遭受重创、伤亡惨重的景象,每个人心中都沉甸甸的,难以释怀。
没过多久,长白山基地派遣而来的直升机抵达现场。众人怀着悲痛的心情,将九队三位烈士的遗体以及两位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队友小心翼翼地送上直升机。他们甚至来不及在长白山基地稍作停歇,便径直踏上归途,朝着总部基地进发。这一路上,专机舱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凝重氛围,唯有辰龙向总部汇报任务细节的声音不时回荡其中。
历经数个小时的漫长飞行,大家总算抵达了总部。刚一下飞机,就看见总部的全体人员早已守候在基地大门口。他们聚集在此,正是为了迎接九队以及执行常规任务的十位战士归来。然而,九队此次的行动代价高昂,使得他们永远地失去了三位亲爱的战友。因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神情肃穆,默默注视着被辰龙等人从直升机上抬下的九队成员。
在一片庄严肃穆、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九队队员们那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身躯,正被小心翼翼地缓缓抬入基地。周围的人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使,不约而同地纷纷退让开来,自觉地形成了一条宽阔的通道。他们的目光中充盈着无尽的敬意与深深的悲痛之情。
医生和护士们动作敏捷而又不失轻柔地迅速迎上前去,以最快速度将受伤的队员转移至医疗室,展开一场与死神争分夺秒的殊死搏斗,竭尽全力对其进行紧急救治。
辰龙紧咬嘴唇,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迈步走到队伍前列。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深渊传来一般低沉压抑,向总部领导详细汇报了此次任务执行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领导们神情肃穆凝重,一言不发地静静聆听着,眼眶中不时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紧接着,总部为英勇牺牲的战士们举行了一场规模盛大且庄重肃穆的追悼仪式。伴随着如泣如诉、哀怨动人的悲伤音乐旋律响起,全场所有人都默默低下头,沉浸在巨大的哀伤之中,用最真挚的方式向那些长眠地下的战友表达深切的哀思与崇高敬意。
然而,就在这悲痛欲绝的时刻,另一边的医疗室内却是一派紧张忙碌景象。医生们全神贯注、争分夺秒,使出浑身解数,拼尽全力抢救受伤的队员。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个人的心都紧紧揪起,焦急万分地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在众人忧心忡忡地翘首以盼时,一支来自医药世家赵家的专业医疗队正与死亡展开殊死搏斗。漫长的数小时过去了,医疗室外依旧人头攒动,无一人离去,哪怕是身居异卫总部理事长高位的祁云南也坚守在此,静静等待着结果。
正当此时,医疗室那扇紧闭多时的大门终于缓缓开启,一名中年男子步履沉重地走出门外。此人便是医疗团队的领军人物——赵凌熙。
\"凌熙!情况如何!\" 辰龙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向前去,迫不及待地发问。
赵凌熙默默地摇了摇头,眼神黯淡无光。看到这一幕,辰龙的面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失声喊道:\"什么意思?你为什么摇头?你可是全国最顶尖的医生啊!\"
面对辰龙的斥责,赵凌熙满心愧疚,无言以对。
辰龙怒不可遏,正欲再度追问,却被一旁的祁云南拦下。祁云南深知作为一名医者,只要尚存一线生机,赵凌熙绝不会轻易放弃。如今他这般神情,答案已然不言而喻。
祁云南眼神凝重地看向赵凌熙,微微点头,示意他详细讲述里面的具体状况。赵凌熙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九队的那位医师,其实也是我们赵家的人。从小开始,我们赵氏族人便接触各类药草与毒药,久而久之,身体逐渐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力。因此,他身上所中的毒对他造成的伤害相对较小,只需妥善处理好伤口,便能逐步康复。然而,九队队长墨炎的情况却......”
“到底怎样?别再吞吞吐吐的!”辰龙强忍着心中难以抑制的悲痛,焦急地追问着。尽管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赵凌熙未说完的话语意味着什么,但辰龙仍然渴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
赵凌熙凝视着眼前这位相识多年的挚友,心中满是同情与理解。每次有队员不幸牺牲,都与辰龙有着直接的关联——毕竟,这些队员外出执行的任务皆由辰龙亲自指派。正因如此,辰龙的内心始终充满着无尽的自责与愧疚。
“墨炎的伤势令人触目惊心,可谓惨不忍睹。若是一般的伤势倒也罢了,哪怕伤及内脏,凭借我赵家祖传的医术或许还能设法救治。然而,真正致命的却是那剧毒!此刻,墨炎体内的毒素已然侵入心脏,若不是未羊及时拿出了解毒丹,恐怕他根本没有生还之机,更别提能够活着返回基地了。事已至此,可以说是回天乏术。即便我们使出浑身解数,倾尽所有资源和方法,至多也只能拖延三个小时而已。到那时,墨炎......\" 赵凌熙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碎了辰龙心头仅存的一丝侥幸心理。
辰龙心如刀绞,痛苦不堪地蹲下身子,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这位平日里铁骨铮铮、坚毅果敢的男子汉,此时却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懊悔不已,埋怨自己为何事先未能摸清楚遗迹内部的状况便贸然派遣第九小队前往;又为何在寻找第九小队时不能再加快些速度。如果一切都能来得及,或许第九小队的三位队员以及墨炎就不会命丧黄泉了。
如今,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辰龙不知该如何向挚友——墨炎的双亲交代。一想到他们可能承受的巨大悲痛,辰龙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