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男女听见何振中的话,脸色骤变。
女子瑟缩一下,轻轻拍着胸口,\"何必说这个,真是恐怖,败了好兴致。\"
\"死都死了,和我们有何相干?\"那肥猪般的男子反驳。
无关吗?何振中转头。任何国人不幸与身亡皆是他们修士失职之处。即使这些人并非同门修者,但作为同胞,难道就无法对亡者报以同情之心吗?哀哉。
男子似乎没有留意何振中脸色,亲昵地在女子脸颊上啄了一口,笑道:\"甜心,让我们到船头,跳入河中一起生死相随,如何?\"
\"好。\"
说着,他回头,凝视何振中,\"狂人,闪一边去,让道。\"
何振中眉宇微簇,这家伙还真够嚣张。
那名胖子见何振中不动如山,旋即转向旁边的随从,阴冷笑着低喝:\"彪子,替我清理他。\"
\"遵命,老爷。\"一虎背熊腰、浑身精实的男子逼近,沉声对何振中道:\"您是自行退出,还是得由我代劳?\"
\"假如,我说我不想呢。\"
\"哼,可别怪我无情——\"
不待他话说完,身体已颤抖,面色剧变,迅速举起双手至头顶:\"哎呀,别,我开了个玩笑,而已。\"
他背对何振中之处,阎龙辉持着一柄散发冰寒杀气的法剑,抵在他脖后。
胖猪般的男子与妖艳女子吓得呆滞,瞪大双眼,全身瑟缩。这家伙竟然随手便抽出了法器?究竟身份何其高贵?
\"少侠,可还好?\"
何振中轻摇头,微笑着指向那两人,\"刚才他们要跳河自杀,去看看,顺手帮个忙吧。\"
\"了解。\"阎龙辉神情不变,收起法剑,一脚踹出,\"嘭\"一声,那名叫彪子的胖子腰部疼痛,猛地撞向护栏,趴地不敢稍动,此人难以招惹。
看见阎龙辉接近,胖子恐慌得身躯不断颤抖,面色煞白:\"饶命啊,放过我们,行不行?\"
\"哎。\"
阎龙辉一把握住那人,拽至船舷旁,双手用力一提,朝水面上丢去。
\"扑通!\"
\"救命呀,杀人犯。\"女子尖叫不断,瘫软在地上。
何振中看了一眼水中挣扎的胖子,对阎龙辉点点头。
\"收到。\"阎龙辉卸下装备,置于一旁,借力一跃翻上护栏。
\"哗啦——\"
刹那间,阎龙辉身影消失在水中,重新出现时已至胖子身旁,将其拎起,追赶观光游船。
果然是龙出东方,何振中摇头一笑。
\"这位施主。\"一船员上前。
\"别打扰我,若有事请找我的执事。\"何振中双袖一抄,径直走向舱内。
\"是,是。\"船员擦了擦额上汗水,心知此人来历不小,不可得罪。
走进船舱后,何振中脚步顿了一下,瞥向另一角落正倚着护栏抽烟之人,随即步入舱室。
人一走,那人旋即转身,掷下烟蒂,迅速跟进了船舱。 踏入船舱,那名修士匆匆步入宁静的休憩区,挑了个静室遁入其中。
“情况何如?”室内一名男子倚躺着,手上流转着一道灵剑,沉声发问。
“此人神色冷漠,手段毒辣,稍有不悦竟敢当场令护法将人投入江流。”那人缓缓开口,掏出一株灵烟草点燃,“再看他的护卫,个个实力高强,颇具我东瀛修真界的风范。”
轻轻几响,另一人调理着手中的灵枪,寒声道:“若非狠辣,倒要加倍警惕。此人背景虽然清白,然高层仍存疑虑,须持续留意。一旦有异常,直接灭口。”
“嗯。”
何振中也返回了自己的修玄阁,踏入,见到安然静静地坐在榻边,不由微怔,最终迈步,转身将门户合上。
啪。
听得门扉轻阖,安然浑身一颤,红霞飞满脸颊,纤手死死绞住裙摆揉搓,初次与异性共眠一间房,她心中忐忑不已。曾几何时,亦曾执行过相似任务,可从未有过共宿一宵,无非表面做做戏,岂如此次需朝夕相处多日。
“那个,我打地铺吧。”何振中挠了挠首。
闻听此言,安然抬头,雾水般的眼眸望向何振中,咬唇道:“那些修士都不是善茬,假若发现端倪,任务恐有败局……”
“这。”何振中一犹豫,他与安然毕竟仅是搭档。若是共榻一眠,内心确有疙瘩。
“我、我去洗浴。”安然陡然站起,疾步入了洗漱之室。
哗啦。
浴室的门合上,安然猛喘气,掩住脸颊,热浪涌动,面红耳赤。倚在门扇,闭眼沉思那一幕幕:为了救她,那修士临危不惧,力斗百敌,即使受伤亦背负着她拼尽全力突围。
尤其记得那般壮丽景象,何振中手握宝剑刺入魔物之时,左手血如注滴的画面,让她心中难以忘怀。
睁眼,眸光坚毅,她伸臂解衣,迈步步入沐浴之地,任凭炽热的灵泉冲刷她那诱人之躯。
水声入耳,何振中不自觉侧目瞥视,旋即急忙扭首。虽有灵晶砂磨的浴屏阻挡,却难遮挡安然婀娜曲线的轮廓。
立刻起身,踱至窗边,点燃一支灵气烟,吞吐云雾,心神紊乱。
他是个男人,气血充盈,尤其是在修炼者的世界浸淫长久,这般刺激之下,体内之火更是炽烈。
深深吸了数口,强压心火,试图抑制体内汹涌的气息。然而,水声如丝不断传来,令他的心境无法宁定,低下头,苦笑,似乎无法自制。
不消片刻。
吱呀。
浴室门悄然开启,披着云雾巾的安然红着脸步出,她羞涩瞥向何振中,咬着下唇,低语:“我洗好了,该你了。”
话落,疾走至床榻边,掀盖铺褥后钻入其中,然心跳犹如擂鼓,砰砰作响。
何振中摇头走向浴室,推门而入,室内尚有淡淡的香气环绕,除去衣物,一挥披挂,见安然遗留下的衣衫,心头微凛:安然此刻竟是袒裎之体?
不能再想,再续想怕是真会禽兽不如了。
忙开水阵,没有调温便让冰凉灵水流淋遍全身,才稍稍缓解心绪,长舒一气。
听着洗手间内的动静,安然脸庞泛起绯色,犹如欲滴露珠,双手紧攥锦被,紧张期待不久后的共享一间厢房。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