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芳子在卫戍司令部的那一抹金属碎片被细细研究,纵然未能探知其秘密,只证实它乃普通之物,却也无法否认它是被人刻意放入张司令鞋底的事实。或许是天意弄人,亦或是张司令偶失足陷?日军一筹莫展,最终只能黯然而去。
武藤信义将调查结果报告给日本本土,权作交差。对于没能擒获魏晨东,日军高层并未责难武藤,毕竟魏晨东敢于涉足,必已胸有成竹。
春妮在宪兵队的照料下康复不少,装扮一新后,川岛芳子竟意外发现了她潜藏的美人资质,心中暗生爱慕之意。另有一因,川岛芳子在春妮身上察觉到了些许自身的影子,因而决定留下她。这个诡异女子的情丝如丝缠绕,愈发不愿让春妮离她而去。私下,川岛芳子计划着将春妮雕琢成第二个川岛芳子,并赠予她日本名字,谓之川岛春子。
从此,世人常见川岛芳子带着川岛春子参与各式交际场合,两人的表面身份虽为姐妹,但了解内情者都明白其中的复杂,无人胆敢直言。
久居东北,川岛芳子耳闻一条令她再次聚焦上海的消息——许文强和杨美婷仍未离沪。战事尘埃已落,他们何故逗留不去?川岛芳子早怀复仇之志,原打算找机缘向许、杨二人下手,恰好逢上海战事告一段落,中**队撤离,她曾以为他们亦会选择撤退。加之司令部被袭之事需调查,她仓皇返回东北。如今事务处理得大抵妥善,得知炎黄军两位要人仍滞留沪上,野心勃发的她怎能不心猿意马,急呈请求前往上海,欲亲自会会这炎黄军的两位巨擘。若机缘得当除去他们,既能报一箭之仇,亦可使魏晨东心如刀绞。
奏请快速获批,川岛芳子毫不犹豫,携川岛春子与几位亲信直奔上海而去。
“春子,你看许文强和杨美婷留在上海是为了何事?此处中**队已然撤离,大日本皇军亦大部撤退,尚有何物足以引起他们谋算?即便真有此事,也不该由他们这等要职人物亲身涉险吧…” 在上海一处日式楼阁中,川岛芳子手持清酒,微笑着询问川岛春子。
川岛春子皱眉思索片刻:“究竟何事我尚未明了,但既魏晨东留他们在此,必非无目的。应有值得他们留下的谋划,至于详情还需调查清楚。”
放下酒杯,川岛芳子轻托川岛春子下巴,缓缓道:“我等行伍中人须深度思虑,不可只看表面。杨美婷是从事情报工作,许文强则是实际行动者,情报只辅佐行动。即便杨美婷做得再好,最后执行任务的仍是许文强,所以他们所图一定是对重要目标下手。上海之中,敌视炎黄军最大的非我大日本皇军莫属,他们会针对哪几位?”
“但帝国重要官员和高级军官都身处要地,他们怎有机会得逞?他们不会傻到直接闯入我国本部行刺吧。”川岛春子依然不明所以。
“他们当然不会那么愚蠢,查阅了所有高级官员行程纪录,我未发现任何好的机会。但今日无意间听到白川将军副官谈论,皇军似乎打算在近日举办庆功仪式...”川岛芳子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川岛春子。
“但此事你都仅刚闻悉,他们怎能…”
“我的意思是,若我是他们,绝不愿错过这刺杀良机,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无动作,也许他们滞留上海有其他原因。”川岛芳子拍着川岛春子的脸颊戏言。
“春子谨记姐姐教诲。”川岛春子点头回应。
“咱们姐妹之间,无需这般生疏,再这么说我会不高兴,你的小臀就要受罚了。”川岛芳子恣意地大笑,川岛春子眼中闪过微妙之色,脸颊染上淡淡红晕,微微抿了口酒。
四月二十五日,上海的日军代表向当地各名士派出了邀请函,宣告将于近期举行祭祀仪式,以纪念在沪为保护日侨牺牲的皇军将士。
日军的目的,即便是凡夫俗子也能一窥究竟。表面上是以祭悼为名,实质却是向中国乃至炎黄军示威展示大日本国的强大。宣告大日本皇军既能在东北肆虐,亦能在华北逞威,即便是华东方重镇上海,皇军也同样能够伸手触及。就算是世间的豪强巨擘聚集之地,大日本帝国亦无所畏惧,即便曾在炎黄军手下失利,那也只是暂挫。
“日本人太嚣张了,显然,我们对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杨美婷收到消息,眼眸闪烁冷光。此刻,她终悟透魏晨东留下她和许文强的意义所在。魏晨东早已洞察日军会利用上海之胜来彰显国力,试图消解在炎黄军手下失利的阴影。
“许兄,这次我们再给日本一次教训,如何?” 杨美婷含笑提议。
“我们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目标吗?” 许文强面色平淡如常。
“听说川岛芳子已经来到上海,上次海军败于我们的手,据说此女愤慨不已,想要拿我们项上人头邀功。看来这一次,她的矛头会指向我们。” 杨美婷拨了拨额间的发丝,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