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衣衫,萧瑾阳强撑着重伤之躯,以坚韧之意撑起残影,怒火燃烧在眸底,她以素日未习之左手游刃有道地终结了田中二郎,子弹洞穿他的胸膛。田中二郎身躯摇晃,血如潮涌,至死也不甘闭目的眼神犹如厉鬼般诅咒,难道他宿命如此,即使机关算尽也无法挫败那个中国女子?
随着田中二郎的陨落,日军阵营损伤殆重。高大战士悄然派出精锐,从侧面隐蔽撤退。一日之间,一排援军及时赶到,雷霆扫穴,田中余部灰飞烟灭,仅余少数逃兵四散奔命。
沈春桃与萧瑾阳在勇士们的掩护下,艰辛寻得一条通途,朝自家后方稳步转移。哈南第一战区的巷战已近一月,时间推移到炎炎夏日的仲夏之中。
位于哈尔冰的隐秘地宫内,魏晨东背着手踱步,铁梨花咬紧银牙,气氛紧张而不失肃穆。趁起身之际,魏晨东悄悄取出神秘通讯器,低眉屏息间,倾听四周的一切动静。“轰”然巨响震动地表,那是日军的炮火猛烈袭来。魏晨东面露欣喜,立即聚焦于小小屏幕上,一条条信息映入眼中,他微微颔首,从容离去。
“通知挖掘小队,调整方向至东南偏斜五度。”话音一落,魏晨东果断指令。众人无言,心领神会,他们早已问明过这位将领的自信从何而来。“不知何故?地面上的一声爆炸,便可分辨地下之虚实…”众人点头,难道他曾在黑夜盗骨,对此道熟识?看他挪山移石之功,此能耐亦不足为奇。
哈滨地底下,华夏军人马不停蹄,泥土不断搬运,战士们挥汗挖掘,长长的行列输送土石,他们在此日夜不息,已有月余,深陷何许,无人知晓。“八嘎,仍找不到魏晨东指挥部?”武川茂雄怒不可遏,军队被打乱阵脚,而魏晨东行踪成谜。这片战场虽小,亦容纳不下万军混战,日军初时欲以炎黄军密集之地为目标,可一战下来,占据大片领土,却仍未见敌踪。此时他方察觉,此举或是魏晨东布下的迷局。不循常规的他在军力上或无依仗。于是武川茂雄下达命令,遇到可疑地点,不管炎黄军队有多少,定要搜查无疑。
武川茂雄猜得没错,魏晨东身旁只有一师一团之人。“魏将军,此处危机重重,距此不过五百米,日本联队的兵马正步步逼近。一旦延误,我军危矣。”铁梨花急声道。魏晨东轻抚鼻梁,稍作思索,手指轻点地图,“调军,移至此处。”
“啊!那里距离此处足有一千米,救援难以抵达。”铁梨花坚决反对。“唉,铁将军何时能处变不惊?此举表面危机,实则稳妥,敌人断然不会每寸土地皆搜。在此间,即便深挖,他们亦难发觉。你们转移必会分散其注意力,疑云尽消。此重任,劳你亲赴,率部队而去,只需留一连人马,勿需正面交锋,以环状线路避敌,任由你抉择。”
铁梨花紧锁的黛眉中透出忧虑,留驻于此,必将引来敌军关注,甚至引来日军的大举进攻,不仅危及魏晨东,一月筹备恐付之一炬。“好,将军保重。”反复斟酌后,铁梨花坚定行礼,率部离开。
“曹大友,速至。”那是他警卫连长的唤声。“将军有何吩咐?”曹和尚身材壮实,面相普通,却一身刚骨,自甘肃至东北始终伴随在魏晨东左右。“缴收所有人手枪支,集中存放,人员一律撤至地下。”“啊?”曹大友一时疑惑不解。“日本人或将路过此地,若是意外走火,暴露无遗了。”曹大友闻言心领神会,即刻执行。
铁梨花带领一团士兵离开,并未刻意藏匿,很快被日军巡逻兵捕捉,消息上报,中村俊夫佐大喜过望,渴望捕捉到这群娇艳带刺的女军。立刻带领一个联队紧追其后。铁梨花淡然一笑,队伍静止不动。中村俊夫大喜过望,率部直驱,封锁消息,不愿友军介入,意图独享这巾帼英姿。他知道,38师师长铁梨花,便在其间,这莫大的军功怎可拱手让人。
事实上,铁梨花故意显露踪迹,以此换取魏晨东的安全。尽管魏晨东并未授命,但她深知唯有这般才能保障。待魏晨东得知此决策,一边咒骂着这愚蠢的女人,内心却被酸楚之情淹没,这些女性士兵是以青春热血承担着守护他的使命。
张启龙亦听闻了铁梨花的举措,随即效仿之,将自己的位置泄露给日军,从而减轻铁梨花与魏晨东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