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忻嘶吼着,声音有些委屈,似乎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
凭什么自己的腿废了,为什么盛二的腿却健健康康的?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这根本就不公平!
“你说是吧!?弟弟?”
盛忻发了狠,拿着匕首的手猛的举起又快速挥下。
一刀不偏不倚的扎在盛二的大腿上!殷红的血瞬间喷涌而出!
很快,血便染红了盛二身上的破麻布衣……
“盛忻!你tm混蛋!”
盛二疼得直打颤,他愤怒得太阳穴青筋暴起,眼眶发红,血丝遍布。
盛忻就是个傻逼!
他觉着盛忻反正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求饶也毫无意义。
他想着:
迟早都是要死的!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把盛忻骂一顿再去死!也值了!
“盛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双生子就该一模一样的话!你有脸说!我tm都不好意思听!”
“小贱种!你居然敢骂我!?”
“我tm骂的就是你!臭不要脸的东西!我不就比你晚出生一会儿吗!?凭什么我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凭什么!?你从小到大都是个废物!那个女人还是这么喜欢你!而我有天赋!又凭什么被打压!”
“你告诉我凭什么!?你不是说你我是双生子!合该一模一样吗!?”
“那凭什么你享荣华富贵,我就穷困潦倒!?凭什么你被人捧成人间月、天上星,我却只能被人踩入尘埃!?”
“盛忻!你说啊!凭什么!?我tm做错什么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
盛二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似乎要将自己这么多年受的委屈都喊出来。
喊完后,他有些无力的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他安安静静的躺着,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滴清泪忽的从眼角滑落,滴入尘埃……
满腔怒火,满心不甘,却无能为力……
他本就饿了许久,又流了这么多血;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头晕目眩。
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活着真是太累了……
可他还是好不甘心啊!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盛忻的手下!死在盛忻这个废物手里!
听着盛二的话,盛忻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他看着疯了似的盛二,也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吧,也怨不得别人。
渐渐的,盛二躺着的地砖都被染成暗红色,那是他的血……
“去叫府医来,再拿份饭菜给他,别让他死了。”
盛忻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心中的气散了,也没了折磨盛二的兴致,便让下人推自己走了。
盛二意识模糊,浑身无力,隐隐约约地看到盛忻走了,不由松了口气。
他的这条贱命,今天算是保住了……
只有活下来,才能看到那些欺辱他的人遭报应。
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亲手将那些欺辱他的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会好好活着的。
等着我的报复吧……我亲爱的,哥哥。
我会将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都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你!让你今后的人生比我从前更惨、更苦!
……
用罢早膳,得知余羁要和白柏溪一同去丞相府的月孺清脸色一沉。
他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道:
“我也要去。”
“不可,你今日不是在大理寺还有公事吗?不必跟着我。”
余羁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月孺清这样时时刻刻都粘着自己也不是个办法。
“她”身为大理寺少卿,自然要去处理公务的。
怎么可以老是粘着他,这像什么样子?
女孩子嘛!还是事业重要!
更何况这几年月孺清将自己看得也太紧了些,一点自由都没有!
他想出去玩一会儿都不行!
就算出去,月孺清也要一直跟着他,他一点都不自在。
都说距离产生美,他想他也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的!
“不去不行吗?”
月孺清微微垂眸,满眼落寞,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心生怜爱。
余羁:“……”
靠!又来这招!
不好意思,他已经免疫了!他现在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不行!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就放心吧。”
“那好吧。”
月孺清有些失望,余羁现在居然不吃这套了……
余羁和白柏溪坐上晋阳侯府的马车走了,月孺清也去了大理寺。
一路上,余羁和白柏溪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余羁是个话多的人,闲不住。
一路上他和白柏溪说了许多奇谈怪论,稀有妖兽。
而白柏溪因体质弱,哪都去不了。
更别提去历练、围猎了,所以他对余羁说的话充满了好奇心。
两人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丞相府和晋阳侯府离得很近,很快便到了……
白柏溪站在门前,看向一旁的门倌。
“劳烦通报一声,户部尚书二公子白柏溪拜访。”
门倌闻言,连忙跑去通报,余羁与白柏溪二人站在门外候着。
“白二公子与秦小公子关系很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中的消息传得更是快。
方才来的路上,他就听到他人议论。
说是秦沐在醉花楼惹了事,丞相还因此狠狠惩戒了秦沐一番。
本来他还半信半疑,毕竟秦沐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了些,但做事还算有分寸,不是个有坏心的。
可如今他看这丞相府门前冷冷清清的,便知道传言是真的了。
从前有秦沐被丞相责罚的消息传出,丞相府可是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的都是来看望秦沐的世家公子。
如今却空无一人……
不过倒也正常,这京城中多的是尔虞我诈、趋炎附势之辈。
真心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白柏溪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看秦沐,他们之间定然关系匪浅。
余羁想着,一旁的白柏溪突然开口:
“秦沐与我自幼相识。”
“我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不便与其他人玩闹,时常形单影只,虽已习惯孤独,但还是难免落寞。”
说罢,白柏溪停住,似乎在怀念什么,见余羁盯着他,又道:
“那时,只有秦沐一人,虽然无聊到了极致,却还是耐着性子陪我看了一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