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盛二活了下来……
他被关在柴房里,每日的饭菜也不再有人送来,盛忻还三天两头的来揍他一顿。
他不敢反抗,因为反抗会被打得更惨,况且盛忻他们人多势众,他也打不过。
盛二为了活下去,只好每日去帮下人们干活。
只为得到他们手里的一点儿食物,哪怕是搜饭……
干活也罢,搜饭也好,他又不是没干过、没吃过,只要能活着就好……
他只想活下去……
这样的日子,盛二过了好多好多年……
直到那天:
深夜,盛忻独自一人离开了国公府。
他偷偷摸摸的,好巧不巧的被盛二瞧见了,他跟了上去……
……
郊外的一个山洞里。
盛忻浑身赤裸地被绑在木头架子上,架子旁还摆放了许多种刑具。
一个黑影坐在洞口,静静地等着他醒来。
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甚至这里面的东西他半年前就备好了。
就等着盛忻了……
“嗯额……”
被绑着的盛忻口中溢出些许呻吟。
他只觉得头疼,一阵冷风吹过,冻得他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盛忻痛苦的睁开眼,视线昏暗。
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自己好像在一个山洞里,而自己此刻一丝不挂。
洞口还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披着斗篷,背对着他,自己的衣服就放在那个人的身边。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甚至看不清他身形。
但盛忻总觉得那个人他好熟悉……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我?”
盛忻看着那个黑影,开口问道。
那个黑影应声回眸。
一双犀利的目光忽然扫来,好似利剑一般凌厉,透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杀机,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脸!和他一模一样!
是他!?盛二!
“盛二!你个贱种!居然敢绑我!你信不信我回去就告诉爹,叫爹杀了你!”
盛忻感到羞辱、愤怒,没想到自己居然着了盛二的道。
果然!贱种就是贱种!尽会使些下贱的手段!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局面啊?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告状吗?”
盛二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盛忻走去。
他每一步都踏在了盛忻的心上,他只觉背脊一寒。
“盛、盛二,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盛二拿起放在一旁长鞭,在盛忻身前停下。
“当然是把你给予我的痛苦都还给你啊……”
盛二用鞭子挑起他的下巴。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人,嘴角轻轻勾起一抹邪邪的笑。
“你应该,不会忘了吧……那年初春,你可是害得我好惨啊~”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沈若言推下荷花池呢?”
盛二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解,随后又笑道:
“哦!不对!应该是……你为什么要害她小产,你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孩子,你说我猜的对吗?”
盛二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眼中闪烁着一丝玩味。
盛忻有些心虚,偏过头,不敢看他,也不说话。
“怎么?心虚了?还是不想承认?”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一概不知!”
盛忻不再试图躲避他的目光,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看这盛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盛二神情平淡,从容一笑。
“你说说你,这样有意思吗?你我二人长相相同,就连盛裴然和沈若言都分不清。”
“可那日,沈若言却笃定是我推了她,不过是因为那身衣服罢了!”
“可我的衣服,不就是被你拿走的吗?你跟我在这儿装……有意思吗!?”
“沈若言小产一事,你我心知肚明;如今,我便让你尝尝我是何等滋味!”
说着,盛二便挥动长鞭朝盛忻抽去。
一鞭又一鞭……完美的落在盛忻身上,与他身上的鞭痕别无二致。
盛忻被抽得惨叫连连,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盛二!你个贱种!你不得好死!你丧尽天良……啊——你!”
“你最好别让我回去!啊!要不然……啊!我迟早叫爹杀了你!”
“疼死了!你快给本公子停下!住手!啊!住手啊!”
“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快停手啊!”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去向母亲解释还不行吗!?啊!”
……
不管盛忻说什么,骂什么。
盛二都没停手,他要将自己身上的伤完完全全的复刻到盛忻身上。
他,要变成他,取代他……
为了不让盛裴然他们看出破绽。
盛二特地去抢了一个极强的治愈系伴生兽,为的就是治好盛忻的腿。
他们都说盛忻的腿没救了,但他知道有一个人能治好他的腿……
准确的说,是她的伴生兽能治好盛忻的腿。
为了夺取这个伴生兽,可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呢……
毕竟,医山可不是这么好上的,医山圣女更是难寻。
盛二召唤出自己的伴生兽。
他的伴生兽十分特殊,是一个泥潭,一个拥有吞噬能力的泥潭。
泥潭动了动,随后吐出一只蓝色的兔子,兔子浑身沾满了泥泞,脏兮兮的。
可盛二毫不嫌弃。
他抓住兔子的耳朵,把它拿了起来,又从袖中掏出匕首。
这医山圣女的伴生兽可是药中圣品!
据说它的血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盛二不知真假,但一试便知。
他在盛忻脚边蹲下,一手捏住兔子的小爪爪,一手拿匕首一划。
兔子蹬着腿挣扎,蓝色的血液从它的爪心流了出来……
盛二立即用兔子的爪子在他的腿上摩擦,把蓝色的血都蹭在他的腿上。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来。
他毫不犹豫的把兔爪塞进了盛忻嘴里……
这兔子血也不知是内服,还是外用。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两个都用上吧!
盛二满意点头。
“唔!唔!”
这兔子的爪子上全都是泥!不止踩了地!刚刚还擦过他的脚呢!
就这么!塞进他的嘴里!?嘴里!?
恶心死了!
盛忻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盛二,眼神质问。
盛二似乎看懂了他的眼神,不紧不慢的说道:
“阶下囚可没资格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