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德率领的雇佣兵大军从塞图纳的后方逼近,但他们没有理由为了保护塞图纳而牺牲自己。在那之前我无法做到。
“松手!”
距离到达弓箭手只有一口气的时候,敌方士兵的命令刺激了路克斯的意识。这距离足以进行下一次跳跃。如果它飞起来的话,我的长剑一闪就能砍死它。这并不是过度自信。有了路克斯和长剑,这是可能的。
然而,现在这已经成为幻想。
十几支箭同时射出。
“哦!”
无数箭矢划破大气层,瞬间从路克斯身边飞过。它不是可以用视觉捕捉到的东西。本来,就算能够用剑扩大的感知来捕捉它,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箭矢可能是冲向刹那的,但路克斯没有时间确认这一点。我强忍着挫败感,最后一跃,来到了骑兵和弓箭手下方的区域。
“你来晚了!”
马背上的男子说出了必胜之言,但路克斯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关系,周围的弓箭手们都惊恐的尖叫起来。我所拥有的只是对自己的愤怒。对无法满足武装召唤师保护的无能自己的绝望愤怒。
路克斯试图挥动剑。片刻,
“多雷斯队长!?”
一名弓箭手抬头惊慌地看着马背上的士兵。骑兵们仿佛被自己的命令陶醉了一般,纷纷将头转向了那个方向。从头盔面罩中探出的眼睛闪闪发亮。
“什么?”
“瞄准目标的箭全部被射落了!”
“——!”
就连路克斯也对士兵的报告感到惊讶。当然,马背上的队长也惊得浑身发抖。
「什么,你这个白痴!?这不可能!那种事情竟然会发生……」
“啊,现在想来,是啊,那个人就在那里。”
路克斯当场跳起,同时斩断了多雷斯队长和他的重甲,落地的一瞬间,看不透长袍的情况下就一刀砍倒了面前的弓箭手。这是一个绝望的处境。它没有让我尖叫。
然而,就在马意识到骑在它背上的人被砍倒的瞬间,它发出了一声高亢的惨叫。
“那是什么?这太荒谬了。我们本来就没有必要担心它。”
路克斯轻轻挥动长剑,目送骑着队长尸体逃跑的马。刀刃上的鲜血溅落在烧焦的地面上。从没有被烧焦的尸体来看,这片区域似乎并没有士兵。
“呃……我该把这份愤怒发泄到哪里去……?”
路克斯完全忘记了她的愤怒是来自于自己的失败,看上去就像是咬了一只苦虫。不知不觉间,周围的弓箭手就消失了。那个让他们保持理智的船长就在他们眼前被砍死了。难怪你想逃跑。
但是,如果你是一名士兵,我认为你应该向面前的敌人射箭或者进行近战。
“嗯,没关系。”
直到这时,路克斯才终于回头。在烧焦的士兵尸体山的另一边,有一个毫发无伤的塞图纳和围绕着他的雇佣兵。在他们的更后方,是法莉亚-贝尔法莉亚的身影,手中握着一张看起来怪异的弓,堪称展翅妖鸟。
她的弓射出的箭,将敌兵的箭全部射落。
“极光风暴……嗯?”
那是她的召唤武器,据说威力之大,连前任甘迪亚国王都佩服不已。
“那你也不会输。”
路克斯将长剑举在身前,怜悯地看着这把美丽的剑。蓝色的刀刃让人想起清澈的湖面,现在经常被视为“蓝色风”的象征。
当然,那是因为路克斯很活跃,而这一成功也有一部分归功于这把蓝色长剑。
“不是吗?墓碑。”
然而,蓝剑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是……)
刹那只能握紧枪柄,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大地上布满了数百名敌军的尸体,被火焰吞没,被烧死。
那些被烧毁而无能为力的东西或许还来不及后悔。它被火焰吞没,即使是重甲也能融化一半。有疼痛吗?
(被杀)
刹那吓得浑身发抖,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是的,已经太晚了。一切还是新的。刹那自愿拿起武器,进入了战场。无论你说什么,都只是一个蹩脚的借口。
然而,与这种冷酷的理性相反,刹那的情绪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感到震惊。我的手在颤抖。手上的颤抖最终震动了全身,直达心脏。
(我杀了人!)
也瞬间烧毁了无数人。它是如此简单且出乎意料地简单。没有时间犹豫,更没有杀人的意思。等我醒来的时候,眼前的无数敌军已经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尸体。
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结果是难以想象的。
我能够保持冷静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情况太疯狂了。
他已经越界了。
纵然他是武装召唤师,但他已经不可能回到少年时了。这只手被无形的鲜血染红、染黑。无数人的生命被无理暴力摧毁。
刹那咬牙切齿。刹那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情绪的洪流,责备着她,折磨着她。
自从他出生以来,他被多次教导的道德观念,即他不应该夺取他人的生命,变成了一把尖刀,向他攻击。
哪怕他握着黑枪,也无法遏制那股激情风暴。事实上,他越认出这把枪,他的情绪就越激动,他责怪刹那。
“刹那!”
法莉亚充满危机感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
“!”
刹那抬起头,不知不觉中已经低下了头。我很惊讶。一道道飞行物仿佛划破了视野,映照着地狱战场的一角,其尖端蕴含着浓郁的杀意,即将扑向刹那。
然而,他却无法回避,因为它即将到来。
(死!?)
刹那在胸口尖叫。即便是枪的力量,也无法挡住眼前逼近的十五支箭。然而,我不能绝望。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就好像刹那挥动长枪,杀死无数士兵一样。
然而,敌军射出的无数箭矢突然在刹那眼前射落。所有的箭几乎同时射出。
刹那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直到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背上,刹那才意识到自己安全了。箭已经被射下来的事实已经面目全非了。
“你没事吧?我是刹那。”
西格德·弗利尔的大嗓门听在刹那耳中是痛苦的,但对于快要忘记自己的刹那来说,这种痛苦听起来几乎像是解脱了一样。
“呃,啊,啊……不知怎的。”
刹那惊讶地回头望去,本应被铠甲覆盖的后背却传来剧烈的疼痛。是轻甲。铠甲明明很薄,但真的只是用手打一下就能感觉到这么痛吗?
覆盖整个视野的巨大躯体很可能是西格鲁德的。其庞大的身躯所产生的力量必定相当可观。
“看来没事了,我就放心了。”
看到站在西格鲁德身边的金克莱尔的笑容,刹那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我意识到我已经得救了。我想知道我面前的箭头发生了什么。
无数的箭矢肯定是朝着刹那的方向飞去的,不躲避的目标不可能射中。
刹那一脸狐疑地望着箭射来的方向,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士兵们的尸体之外,是路克斯·万恩的身影,再往前就是主战场。
看似惊慌失措的洛格纳军队与甘迪亚军队主力发生了冲突。我看不到国王,但他一定在某个地方。
雷昂甘德也看到了刹那枪的火焰吗?
“但是,你的武器很厉害。”
齐格鲁德全神贯注地盯着黑色长枪时所感到的尴尬,或许可以证明刹那自己开始对这把长枪产生了某种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