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龙哪是那么巧能遇上的,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心。”
韩锋心中早有论断但此时还是打算安抚好众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魔龙一事牵扯甚多,掌门与众长老应当有对策的,我们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
灼华看着众人各异的脸色,心中也知大家各自有各自的考量和打算,多说无益。
魔龙若当真存在,必是实力强大可与元婴期妖兽媲美的存在,这样便也能说的通为何会有元婴期真君坐镇了。
这样说来这么多天的地下探索实是为了收集地下洞穴的地图,同时清剿魔兽,并一步步探测那魔龙的位置。
若是弟子们寻到了魔龙位置,掌握了地下洞穴的地图信息,到时自是为宗门长老和真君们剿灭魔龙打下基础。
宗门既已经将事情计划的如此周全详备,自然也用不着她了。
第二天她们几人被重新编入四位其他队伍的成员,只因韩锋离开了他们的队伍,不知被派去了何处。
新入队的四人分别是白灵、素玉、御舒与淮商,淮商是这次被编入队伍的金丹期弟子。两位女弟子一个筑基后期,一个筑基中期。
那名叫做御舒的男弟子是筑基后期修为,也是从别的队伍分来的。
“几位师姐师兄都是和自己之前合作的队伍分开了吗?”
伊粼想着好不容易这些日子杀敌培养的团队默契被打乱了,其实对他们是不利的吧。
见年纪最小的师妹发问,白灵笑了笑道:
“对啊,我与素玉原本同属一队,由于我们的队伍整体实力不佳,所以便被重新拆分,编入了新的队伍,我们也因此被挪了出来。”
白灵一身月白衣衫,发髻简素端庄,行止有礼,可见在宗门中也是位有素养之人。
原来白灵与素玉原是一个队伍里的。
素玉面容秀丽,着一身竹绿纱裙,体态纤长,一柄长剑别在身侧,别有一番女子的英气。
与她们相比,御舒便显得有些吊儿郎当:“我嘛,我原是不必换队伍的,只是我被原来的队伍踢出来了,听说是有人非要顶替我。”
听了他的话,顾绣、沈离几人对视了一眼,很显然,它们的队伍原来是只需要加入三位新人便好。
如今韩锋反倒突然调走,反倒是御舒顶替了进来,这样看来只怕是御舒在原先队伍中的位置也被韩锋给取代了。
“啊?这是为何,随意更换队伍,这是允许的吗?”水华同样发出了疑问。
韩锋的突然离开确实也奇怪。
“谁知道呢,想来是我原先的队伍不必下洞穴,如今这魔龙之事一出,自然便有人盯上喽。”
“这这,还能这样啊……”水华万万想不到这一层。
没想到韩锋这样的人竟是当逃兵去了。
顾绣听罢也陷入了沉思。
沈离双眼暗了暗。他们也是想走的,只是他们这样的外门弟子,可没有那么好的人缘和门路。
御舒见水华惊讶地目瞪口呆,便大笑道:“小师弟,你可太天真了,这样的事如今可不少呢。”
众人听了他的话,也不自觉沉默下来,如今魔龙被封印在洞穴底层的消息一出。
地下洞穴变成了一件格外危险的事,本来绞杀魔兽便已经是很危险了,如今魔龙一事免不了令众人心慌。
更有甚者早就开始筹谋躲避魔兽清剿任务。
临阵脱逃者也并非一二,这种现象实是无奈。毕竟没几个人愿意为宗门任务无条件奉献自身,尤其是那些自认前途无量者,更不会冒着风险去除魔卫道。
他们自己都尚且没有扬名立万,人生尚未展开却有夭折的风险,自然会有避开风险的想法。
其实想跑的人可不少,尤其是像顾绣沈离这般,在宗门内努力靠自己挣资源,修行辛苦的外门弟子。
更不愿意为斩妖除魔葬送自己的前程,他们没有享受到太多宗门的恩惠,自然也没那么重的责任心。
比起对宗门的责任心而言,他们自然是把自己的前程看得更重。
毕竟他们知道,只有他们自己会珍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
若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挣的那些虚名与功勋有什么用,功勋与资源能买性命吗?
于他们而言,这就和秘境是一样的,机缘与危险相伴,可以斟酌危险程度而选择去或是不去。
冯子秋听了御舒的话,心中也自起涟漪,只是他并不会考虑做逃兵这件事。
先别说身为没有门路,修仙全靠自己苦修的外门修士,他根本不可能有那个机会做逃兵。
况且这么多年跟着郑乾几人,风里来雨里去。生死攸关之时又不是没遇到过,有些危险愈是逃愈是躲不过。
他早就看开了,这种事何须去想,去纠结。
白灵与素玉显然是看不起这种行径的。
白灵皱了皱眉头,与素玉对视了一眼便道:
“此样的行为绝不是正道,怎可因为畏惧丢性命便做了逃兵,既踏上了修仙之行,便该不惧险阻,逆天改命。
咱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些,早点下地洞才好,如今地穴的探索也接近尾声了。”
淮商本也想制止御舒的话头,白灵说的话与他所想一样。
许多弟子逃避下地穴一事虽然是事实,但此时不该继续说这些动摇他人的心智。
身为此时带队的金丹期修士,他便也发了话:“好了,仙子阿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该下洞了。”
事到如今众人也是谁也跑不了的,只好认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探查洞穴。
方才众人的反应令灼华看了一出好戏,与其说是好戏,倒不如说今日大家的争辩,令她看出来人与人更加生动的不同之处。
伊粼与水华对于“临阵脱逃”一事尚且懵懂,立场不明。而白灵、素玉与淮商皆是对此极不赞同,素玉则是更加鲜明的略有鄙夷之态。
顾绣与沈离是有心却无门路,案子苦闷不甘,韩锋是毫不留情地脚底抹油,不掩饰的极致利己。
而御舒呢,则对此讽刺、瞧不起,更明显的还是自己作为那个无事被坑者的窝闷烦躁。好似一口郁气在心,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