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一遍。”
拉帝奥如是说。
砂金闻言再次拨动八音盒的指针。
“嘀嗒……嘀嗒……将梦中不可能之事尽收眼底,寻得「匹诺康尼之父」钟表匠的遗产,而后解答:生命因何而沉睡。”
再次听了一遍之后,砂金摊了摊手,他没听出个所以然,“教授,录音有什么问题吗?”
拉帝奥闭眼沉思,过了数分钟后,才睁开眼睛,缓缓说道:“确实有问题,你们听不出来吗?这些录音之中夹杂着一些频率不同的杂音。”
托帕挠了挠头,“八音盒这种东西用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磨损,有一些杂音是很正常的吧?”
拉帝奥教授并没有这么想,他摇头否定了托帕的猜想,然后将那只八音盒拖到自己面前,反复拨弄着开关听了一遍又一遍。
砂金看着拉帝奥有些反常的行为,用目光向托帕询问道:这些搞学术研究的脑子都这么不正常吗?
托帕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摊了摊手,她怎么知道。
处于思考状态下的拉帝奥专注于思考,或许这就是一位学者纯粹的思维。
“纸笔!”
在听第十三次的时候,拉帝奥突然开口道。
闻言翡翠便将面前的羽毛笔跟白纸推到拉帝奥面前。
拉帝奥接过笔,埋头在纸面上刷刷刷的写下一连串晦涩难懂的符号。
砂金看着那些诡异的符号,开玩笑道:“教授,你不会在这个时候练习如何画猴子的屁股吧?”
拉帝奥吐出一口气,冷声道:“愚蠢,这是孤波算法的基础公式,翡翠女士,麻烦你再取出你们收到的八音盒再让我听一遍。”
翡翠二话不说便再次从桌下将公司收到的那只八音盒取出来推到拉帝奥教授面前。
接下来拉帝奥又听了几遍,这次时间就短了,仅仅在第三次拉帝奥就又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暗信息调频符号。
这一次砂金看懂了。
“这是……”
拉帝奥将那张白纸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递给砂金,对他说道:“来向我证明你并非真正的愚蠢,毕竟我可不想跟一个蠢货合作。”
砂金接过那张白纸,想要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翻译一份暗物质调频信息绝非易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头脑风暴。
等墙壁挂钟的时间来到二十点二十七分的时候,砂金跟拉帝奥同时放下了手中的笔。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这貌似是一份求救信号。”
拉帝奥有些诧异的看了砂金一眼,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不慢于自己。
砂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说道:“翻译过来后只有一句话——救救……米哈伊尔……不要去……不要打开那扇门。”
拉帝奥点点头,“没错,这八音盒的音律中隐藏着一道求救信号,而且根据发往势力的不同,解密方式也不同。”
“米哈伊尔……那扇门?哪扇门?”托帕疑惑的问道。
翡翠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盛会一点都不简单啊……所以咱们还是来商量一下如何处理这件事吧。”
砂金沉默的看着手中的纸条,过了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道:“传说中那钟表匠的遗产……真的可以实现一切愿望吗?”
拉帝奥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概率问题,不正是你所喜欢的吗?”
砂金微微一笑,“你还真是了解我啊,拉帝奥教授,如果一份通行证只能允许一个人进入的话……”
“那选择我,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砂金低垂着眼睑,无人能瞥见他眸子深处的阴暗。
拉帝奥站起身来,道:“时间还早,我们大概一个月后动身,这期间我受黑塔所邀,要前往黑塔空间站进行一场学术研究。”
说完,拉帝奥教授便带着那只属于他的八音盒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翡翠将那只八音盒推到砂金面前,走到他身边。
轻轻挽住他的脖颈,凑到他的耳边,用仅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大胆的去谋划吧,不论最终你的计划有多么疯狂,走到绝路之时,大不了就把牌桌掀翻。
这不就是你最擅长的东西吗?
卡卡瓦夏。”
砂金面不改色的后退半步,推开她的手,“进入家族的梦境之前……有什么禁忌吗?”
“一切危险品都不得带入其中。”翡翠退回自己的位子上,对两人说道,“家族跟公司的关系你们不可能不知道。
只要你出现在匹诺康尼,他们绝对会提高警惕,对你特别防范。
所以说,你的「基石」,可能会在进入梦境之前就被家族扣下。”
砂金吐出一口气,“那的确有些麻烦,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今天刚认识了一位有些特别的朋友,或许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那就散会吧,本次收复匹诺康尼的事情钻石十分重视,他的原话是——不计一切代价。”
“一切献给,琥珀王!”
砂金与托帕将手放在胸前,虔诚的说道:“一切献给,琥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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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残梦的身上,清冷刺骨。
“明明是一座建立在云上的天空之城,竟然还会下雨,真是奇怪。”
残梦抹了把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座建立在云上的城市,又怎么可能会下雨呢?
“庇尔波因特都是人工降雨的。”
此时残梦身后一条幽深的巷子里,银狼终于出来了。
残梦回头一看,此时的银狼他已经认不出了。
单马尾被她盘了起来,套上了一件黑色的皮夹克,戴着兜帽,帽子上还有两只兔子耳朵,看起来很俏皮。(详情见崩坏三,迷城骇兔。)
最主要的是脸,不知道用了什么黑科技,现在的银狼容貌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从屑萝莉变成了一副御姐脸。
“这件皮夹克挺适合你啊。”残梦评价道。
银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那当然,在离开故乡之前,我一直都是这么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