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
此时停车场的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赌桌,其大小跟台球桌差不多,桌上有几只玉瓶。
其中插着几束鲜艳的玫瑰花。
在桌边不远处有一座高台,其上置有一座钢琴,有一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正在悠闲的弹着琴。
听旋律,好吧残梦压根就听懂,对他弹琴等于对牛弹琴,不过倒还算悦耳。
砂金停下手中的动作。
此时他正在等待的那位贵宾已经到了。
“布置的这么优雅,你倒是有心了,但是桌面上插着的那几束玫瑰是怎么个事儿?我可不是来跟你吃烛光晚餐的。”
残梦无语的看着砂金,真肉麻。
砂金张开双手,“你果然还是来了,朋友,怎么样?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吗?”
残梦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朋友?得了吧,我跟你们公司的人只会存在两种关系。
陌生人,或者敌人。”
他对星际和平公司的敌意很深,这股感觉来自于灵魂深处。
砂金无奈的叹了口气,“朋友,不至于吧?咱们这还是第二次见面,不要把事情说的那么绝对嘛。
相处的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很可靠的伙伴呦。”
残梦举起手中剑,剑尖直指砂金的面门,“少废话,银狼在哪儿?”
是的,他还是不敢赌这个可能。
砂金慢步走到赌桌面前,在庄家的位置坐下。
残梦坐在他的对面,跟着不算宽广的桌面以及几束鲜艳的玫瑰花与之对视。
砂金一直戴着那副墨镜,导致残梦看不见他的眼睛,于是他也没法通过眼神判断砂金说谎与否。
“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朋友?”
残梦看着他,点点头,“可以啊,我们就赌你能在我的剑下撑过几合,如何?”
砂金叹了口气,“我说朋友,我砂金自问诚心诚意邀你来此,你就这么想干掉我么?你要杀了我吗朋友?”
一边说话,砂金一边将一个骰盅推到他的面前。
残梦猛地借住,从碰撞声判断,里面有三只骰子。
“比大小,这个游戏你应该玩过吧?”
残梦摇头,“并没有,我没心肠跟你玩无聊的赌博游戏,告诉我银狼在哪儿,否则……”
残梦眯着眼,一股恐怖的气息蔓延开来。
“否则什么?”砂金淡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就像你在黑塔空间站斩杀末日兽时一样也给我来上一剑?”
闻言残梦一愣,这家伙怎么知道黑塔空间站发生的事情?难道他还有千里眼不成?
望着他错愕的表情,砂金笑道:“朋友,有人告诉过你吗?你不适合跟人玩心眼子,你内心的想法都被你写在脸上了。”
砂金将几张照片丢在桌面上,隔着老远的距离,残梦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赫然便是他在黑塔空间站与末日兽对峙的场景。
“全宇宙就没有公司不知道,搞不到的情报,你太小看公司的实力了,朋友。”
砂金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在这场较量中,他已经占了绝对的上风。
可残梦也绝非可以任他宰割的鱼肉。
砂金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本次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强迫残梦如何,而是准备跟他做笔交易。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朋友?”
砂金挑了挑眉,问道。
残梦深呼吸几下,放下了手中的剑,“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想跟我炫耀一下公司的业务能力,恕不奉陪。”
砂金摆摆手,“我哪儿有那么无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可是冒着被炒鱿鱼的风险。”
残梦拍了拍手,“这恐怕是我今天听到的最让我开心的消息了。”
这句话砂金权当没听见,继续说道:“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你的筹码呢?”残梦面无表情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
残梦并不觉得砂金能给他想要的东西,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知道界域锚点吗?朋友。”
残梦点点头,“略有耳闻,怎么?你准备送我几个?”
砂金嗤笑一声,“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权利朋友,这个。”
砂金从怀里掏出一只怀表,“这是一件奇物,别看它平平无奇的,有了它,你就能够在各个区域的界域锚点之间穿梭。
当然,前提是已经激活过的锚点。
如何?诚意足够了吧?”
残梦眯了眯眼,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东西他还真挺需要的。
不过,在不清楚砂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之前,他还是不敢轻易应允他什么。
“这取决于你想要什么。”
砂金目光瞥向残梦手中握着的那把残刃,一字一顿道:“帮我做三件事情,如何?”
“你宝了个贝的。”残梦直接爆粗口了,“就这一件小玩意儿?让我替你做三件事儿?你把这些人当黑奴呢?”
残梦的额头上肉眼可见的绷起一根青筋,他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砂金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仅于此我的朋友,我砂金像是那种吝啬的奸商吗?”
残梦很认真的点点头,怎么不像了?万恶的资本家!
砂金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为了形象管理他肯定会对残梦比一个中指。
他桌下取出一只文件箱放到桌面上。
“是不是得等你看过才知道,不是吗?”
残梦看了看那只文件箱,内心暗暗吐槽。
真是闪闪发光啊铁子,只能说这就是公司,你钱已经多到就连文件箱上都要镶钻了吗?
残梦站起来,抓住文件箱的把手就要拿过来,怎料砂金却突然动手将文件箱按回桌面上。
“朋友还记得吗?这是一场赌局,这是我的筹码,想要得到它,就先在赌局之上光明正大的赢过我。”
“我为什么要信你?银狼在你手上这就是你用来引我上套的谎言,被你骗过一次之后你觉得我凭什么还会再相信你?”
残梦的耐心已经快要被砂金消磨殆尽。
他最讨厌的就是跟人勾心斗角,或许正如砂金所说,他本来就不适合跟人玩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