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仙舟、神策府
“这最近反对的声音很激烈呀,将军,你就这么干看着,不打算做点什么嘛?”
神策府后院中,景元赤裸着上身,盘坐在地板上,旁边还有一位长着龙角的小女孩在给他做针灸。
只是这针灸用的针呐,都是钢针,估摸着直径都有一毫米了,这要是扎进身体里,但凡体质稍微弱一点儿都遭不住。
景元虽为长生种,也有些经不住此般折腾,奈何?下的毒实在有些顽固刁钻,寻常治疗方法压根没用。
只能分批的,少量多次的刺激各个穴道,将毒素一点点的逼出体外。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驱毒。
“白露小姐的耳朵还真灵啊。”
白露叹了口气,也就两天没见吧,没想到残梦竟然一跃成为了罗浮剑首,还以为他会锒铛入狱呢,“咱们族人也很不服啊将军,都觉得太不公平了。
尤其是那群老古董,他们口口声声说什么——于情于理呀,残梦祓除灵泉花的确是大功一件,理应免除他的通缉令。
但是这剑首之名关乎罗浮乃至整个仙舟联盟的颜面,岂能如此草率?以老夫来看,理应摆下擂台,接受罗浮各路高人的挑战。”
白露的语气学的不可谓不像,景元只听她说都能够脑补到那几个老东西的神态神情,持明族资历最老的几位长老曾经都跟过丹枫。
所以他们的固执自己也是知道的。
说起丹枫……景元无奈的叹了口气,罗浮会落得如今的境地,最起码有一半的责任在他。
他仰望天空,心中不免在想,现在的他究竟身在何处呢?
一想起曾经的云上五骁,景元心里便感慨万千,时间真是一把无情的刀啊,岁月蹉跎,早已换了人间。
“那白露小姐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呢?”景元问道。
白露戳着腮想了想,道:“这个嘛,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本小姐跟那家伙也有过交集,感觉他人还不错嘛,就是有点笨。”
很客观的评价,白露不讨厌他。
景元点点头,又问道:“那白露小姐觉得这个擂台我要不要摆呢?”
白露摇摇头,道:“不知道,将军要是想开的话就开吧,咱也不关心。”
景元微微一笑,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只负责把残梦推到这个位子上,至于他会怎么坐,能不能坐稳,只能看他自己。
就当做是给他的一个小小的考验吧。
景元也想看看,残梦究竟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那些反对他的人。
就在景元思考的正入迷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背传来一股深入骨髓的剧痛。
“嘶!”景元倒吸一口冷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白露将刚拔出来的钢针放到一旁的石桌上,那些钢针的尖头黑漆漆的,那些就是毒素。
白露拍了拍景元的背,对他说道:“要开始拔了哦,不要乱动,放松肌肉,不然会很疼的。”
景元苦着脸,深呼吸几口,尽量使自己的身体处于放松状态。
扎钢针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太痛,毕竟短痛不算痛,但往外拔的时候那种痛很持久,火辣辣的就跟被鞭子抽了一下。
“白露小姐,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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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克洛德、威克莱旅店、317号房
朋克洛德的夜还是那么璀璨,星光只是点缀,城市中灯红酒绿的霓虹灯才是主题。
空间一阵蠕动,一位棕发棕瞳的男人瞬间出现在房间里。
残梦揉了揉太阳穴,他好像真不怎么习惯空间传送,每次都会有很严重的眩晕感。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他在前往罗浮之前,把从砂金那里得到的文件箱留在了这里。
这间房他一开就开了一个月,而且嘱咐前台不需要保洁员进来打扫卫生。
果然,那只金光闪闪的文件箱还静静的躺在床头柜上,威克莱旅店的环境特别干净,几天没见面上面也没多少的灰尘。
他不知道砂金到底有没有坑他,很多事情只有亲眼看过才能确定,所以他回来了。
文件上的电子锁上面的倒计时已经结束了。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残梦慢慢的打开了文件箱,当他把箱子掀开的时候,只在里面看到了一张表面没有任何简介的文件袋。
除了一只文件袋外,里面什么都没有,而那只文件袋那么薄!残梦伸手掂量掂量,轻如鸿毛啊可谓是。
看来自己的确被砂金坑了。
暗暗吐槽着砂金的可恶,残梦还是一把撕开了文件袋,然后一张早已泛黄的羊皮纸从里面掉了出来。
残梦丢掉已经空荡荡的文件袋,弯腰将羊皮纸捡了起来。
当他真正的看到羊皮纸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悬赏令!银河悬赏令!
悬赏目标:「毁灭令使(又名谪尘大君)——濯义」
悬赏金额:。
介绍:谪尘大君,一位毁灭的令使,精神癫狂,喜怒无常且嗜杀成性,就连纳努克自己都无法掌控他,属于是一把双刃剑,此人极度危险,战力不可估量。
六百三十亿的绝世赏金!这要是把他抓起来交给公司,基本上一百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真正让残梦呆滞的并非是高昂的赏金,也不是濯义这个名字,而是那张画像。
除了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以及血红的瞳孔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跟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论是脸部轮廓还是眉眼曲线,简直一模一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艾利欧就以濯义之名来称呼我,难道这就是曾经的我?”
他记得,在黑塔空间站的奇物储藏室,艾利欧曾喊过他一声濯义。
残梦望着羊皮纸上那位神情疯狂无比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人真的是自己。
他能够接受自己曾经的确不是个好人,但也不至于坏的这么彻底。
就在残梦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房间里突然涌起一片很淡很淡的白烟。
此时神情激动的残梦完全没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就这样两眼一黑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