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仙舟、外港
三个方阵的云骑军排列整齐,景元与残梦以及符玄并肩站在阵前。
景元望着港口旁边的平台上陆陆续续增多的人群,内心一阵暖暖的,“符卿,你看到了吗?”
符玄如释负重的点点头,道:“嗯,我看到了,人心在此,安能灭我罗浮。”
残梦抖了抖肩膀,他稍微有点紧张,“将军,你说我们会赢吗?”
“会赢吧,大概吧。”景元望着远处天边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微光,心不知不觉间跳到了嗓子眼,“不论结果如何,此时还未到终局,正是因为我们抱着一颗满怀期望的心,所以才不能后退半步。”
景元指着身后的完全罗浮住民,对残梦说道:“你看他们,你能看到他们眼眸中希冀吗?正是因为有他们,所以我们才会站在这里。”
残梦顺着景元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平台上站满了前来助阵的仙舟住民,他们眼中有光,或许正是因为相信他们,所以才会前来吧。
其中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那位头上还缠着绷带的少女,还有素裳,还有面无表情的雪衣,以及一位在人群中差点看不到的白露,说起来残梦也没看到她的脸,但是看到了她头上那两只可爱的角。
符玄轻轻拽了拽残梦的衣袖,轻声说道:“他们把自己的性命乃至家人的性命都交给了我们,我们不能辜负他们。”
残梦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看着他们会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呢……眼前的一幕总感觉有些熟悉。
有些似曾相识啊,好像曾经自己也被另一群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但是自己可能辜负了他们这份期望。
“或许吧……”残梦默默转回头,凝望着远方的那一抹微光,那股力量的强大让他感觉皮肤都有些灼痛。
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已经能让他感受到压力,由此可见星神究竟有多么强大与恐怖,远不是身而为人的他们能够匹敌的。
眼见如今已经进入了帝弓司命这一箭的攻击范围之内,景元当即大手一挥,勒令道:“符卿,启动护舟大阵!所有云骑军组成防守阵列!”
符玄双目紧闭,额间法眼亮起一阵耀眼的光芒,罗浮仙舟周围突然浮现出一圈又一圈的金色符阵,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仙舟护在其中。
这些防御阵列本是用来抵御丰饶民的,结果到头来却成为了抵挡帝弓司命这一击的盾牌。
当真是天命弄人。
平台之上,白露眯着眼遥望着那道微光,心里那叫一个又惊又不可置信,“那道光……不会是帝弓司命射过来的吧?”
白露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她。
如果换作是一个普通人来说这种话,可能他们会嘲笑他愚蠢白痴没见过世面,但说出这句话的人……
可是持明族的龙女大人啊!
那可信度还是有那么一内内的。
此时雪衣挤过人群来到白露身边,问道:“龙女大人,你确定那道光真是帝弓司命所射出来的吗?可是怎么可能啊。”
雪衣不敢相信,帝弓司命可是仙舟信仰的星神,祂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命途的行者下如此重手呢?
白露点点头,“嗯,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但很像,我有一种预感,这一箭比当年落在方壶仙舟的那一箭威力更甚!”
白露并不是在危言耸听,雪衣看到她头顶竖起来了两根呆毛。
“这可麻烦了……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吗?”青雀抱住了自己,害怕的瑟瑟发抖ing。
半空中,景元深吸一口气,眼眸中金光乍现,他手持长刀,往前一步挡在了残梦身前,“残梦兄,我没法帮你太多,我只能尽我全力斩出一刀,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了,千万……
不要让我失望啊。”
景元凝聚全身所有的命途力量,在他身后凝聚出一道高约为十三丈的神君,这也是迄今为止他能够做到的极限。
更何况现在的他身上还有伤。
见景元已经下定了决心背水一战,符玄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她心随意动,穷观阵开始全力运转,两道光芒从中迸射而出。
从太卜司一路疾驰到外港,降落在景元与残梦的身上,如此一来穷观阵定当超负荷运转,可能会对核心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
但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这一箭挡不下来,罗浮都要没了,所有人都要死,那时候还要穷观阵有什么用?
这股力量入体,残梦感觉一股暖流流遍自己的四肢百骸,一种温暖的感觉让他感觉身体一阵说不出的舒适。
“要来了!真的来了!”景元紧握手中的长刀,那一抹箭光越来越近了。
符玄全力运转护舟大阵,六道坚实的金色光幕挡在他们身前,组成了第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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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外空
一艘黑色的星槎缓缓行驶在寂静的星空中,驾驶室内的光幕上有五个大字。
自动驾驶中。
那是一个男人,一头金色长发垂至腰间,负手立于观景窗前,欣赏着窗外那一片乏味且枯燥的,一成不变的风景。
到哪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偶尔有几颗忽明忽暗的星辰一闪而过,或者几颗太空陨石擦着星槎飞过,除此之外便只剩一片黑暗。
有时候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星际遨游也不是一种享受。
男人的身后还背着一副棺椁,用几根锁链缠住,也不知道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哦?帝弓司命的一箭?”
突然间一抹惊世的光芒自他眼前掠过,虽只有一瞬,他却看到出了那道光芒的来头,毕竟……
那束光他并不是第一次见。
他转头看向光芒所去的方向,眉头紧皱,“是罗浮的方向!?帝弓司命是疯了吗?怎么对自家人出手?”
男人低头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嗯,也不知道罗浮能不能挡下这一箭,听说最近罗浮新上任了一位剑首……
呵,故事突然变得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