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要被他杀死,否则今天我不会再出手了。当然也可以选择放过他,但你想想你的家人朋友,他们可以承受蒋家的报复吗?”
余亦墨一脸陌生的看着楚爷,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啊,离了楚爷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修士,自己拿什么在蒋家的震怒下保护家人。
“我知道了。”余亦墨拿出了玄翼弓,死死盯着还跪在地上的蒋向松。
蒋向松内心中近乎狂喜,他知道自己成了眼前这个神秘修士磨练子侄的磨刀石。但那又怎么样,至少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眼前这个小子年纪轻轻,不过一阶中期修为,自己可是一阶后期。就算他是天才又怎么样,自己作为蒋家人,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蒋向松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动过手了,他身上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在地上随手捡了一把下属的法剑,他将几只余亦墨试探性的火箭挡住。
蒋向松也知对方用的是弓箭,自己必须想办法拉近双方的距离。只见他脚上电光闪烁,以极快的速度向余亦墨的方向冲去。
“雷电系的神通,看起来可以增加他的速度。我记得楚爷说过,蒋家就是以雷电系的神通闻名的。”
看着疾驰而来的蒋向松,余亦墨并未惊慌,他继续拉满弓弦,一支闪烁着火光的箭矢朝着蒋向松疾驰而去。
蒋向松挥舞法剑劈开了这支箭矢,没有想到箭后居然还藏着一箭。此刻他已经躲闪不及,只能快速扭转身子,避开要害。
第二支火箭还是射入了蒋向松的肩膀,他惨叫一声,捂住伤口。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受过伤了,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并未感觉到疼痛。
余亦墨不打算给蒋向松喘息的机会,快速射出箭矢,漫天箭矢落下犹如一场火雨。
蒋向松强忍着伤痛,驱动元力于腿部,速度比之前又快了几分,他强行撑起元力护罩顶着漫天火雨向余亦墨袭来。
很快蒋向松离余亦墨只有十步远的距离,再用玄翼弓已经没有意义了。余亦墨收了玄翼弓,拿出一把法剑。这把法剑只是一阶法器,可能还没有蒋向松随手捡的那把品质高。
蒋向松仗剑而来,余亦墨以长风破浪剑迎击,二人对了几剑。虽然余亦墨的修为不占上风,但他的元力长期被三阳火淬炼,与蒋向松相比也不算劣势。
两人又连对数剑,但蒋向松刚刚抵御火雨耗费颇大,修为更高一筹的他倒是先有要支撑不住的样子。
“机会。”余亦墨发现蒋向松的破绽,全力刺出一剑。但此时蒋向松脚下电光大闪,以极快的速度躲开的余亦墨的攻击。
“不好,他故意的。”余亦墨知道自己被骗了,只能全力撑起元力护罩。
“掌心雷。”
二人的距离还是太近,蒋向松一掌打向了余亦墨的腹部,打穿了余亦墨的元力护罩。
余亦墨被打飞出去,靠手上的长剑支撑,艰难的站起。但他腹部的战衣已经焦黑,口中鲜血溢出。
“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蒋向松喘着粗气,他太久没有和人动过手了,身体已经被酒色掏空,成了一个废物。
看着眼前这个和他生死相搏的少年,他好像有一瞬间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鬼样子的,明明自己曾经也是家族里最耀眼的天才。要不是那场意外,自己怎么会永远困在一阶,每日靠酒精和女人自我麻痹。
蒋向松集中精神,不再想这些事,他调整好气息,正准备继续杀向余亦墨。但突然他感到身后一片炙热,此刻再转身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火焰灵兵,你这么快就掌握了。”
此刻蒋向松比余亦墨还狼狈,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余亦墨具现的火焰灵兵偷袭,硬接了一记它的火焰撞击。
他整个背部受伤严重,肌肉被撕裂开来,鲜血不断涌出;皮肤被高温灼烧得焦黑,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甚至连骨骼也在巨大冲击力作用下出现多处裂痕。
蒋向松忍着剧痛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归元复体液。正当他准备服下的时候,楚天德的影子动了,他直接化为黑色触手夺走了药剂。
“我可没允许你吃这个。”楚天德将收来的归元复体液拿在了手里,把玩了起来。
蒋向松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此他的状态已经很差,支撑不了几次进攻。他想着横竖是死,此时不拼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就如同一头陷入绝境的狮子,他绝望的杀向了余亦墨。
余亦墨此刻已经缓过来一点,面对已经不顾一切的蒋向松他也迎击上去。他背后是所有家人朋友,他输不起。
发了狠的的蒋向松已经不顾防御,他的每一剑都很凶险,余亦墨已经尽量求稳但还是被他刺中数剑,但好在都不是要害。
蒋向松久攻不下,还要同时面对余亦墨和火焰灵兵的夹击,心里的一股气渐渐散了。而余亦墨这边,虽然受了些伤,但对火焰灵兵的掌握越来越熟练,很快他就发现了机会。
“火焰撞击。”刹那间,只见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灵兵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蒋向松疾驰而去。其所过之处,空气中仿佛都被灼烧出一道炽热的痕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蒋向松已经无力抵挡了。他绝望的倒在地上,此刻再也没有力气站起。
“要死了吗,无所谓了,终于要过完了,我这废物的一生。”
他的眼中不断闪回着他的儿时,那时候他还是蒋家最炙手可热的晚辈。他用极快的速度冲开了一个又一个神窍,连他的爷爷蒋文进都说他是大修士的种子。
那时,那个恼人的堂哥从不敢对他大声说话。那时,那些家族客卿都抢着给他当老师。那时,她的母亲还每天都很快乐…
“杀死他,用剑。”
听着楚爷不容置疑的语气,余亦墨握剑的手都在颤抖。他艰难的走向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蒋向松。闭上眼睛,手起剑落,结束了蒋向松荒唐的一生。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血肉模糊的蒋向松,第一次杀人的余亦墨感到一股强烈的不适。
蒋向松临死前痛苦扭曲的面容、绝望的眼神,仿佛都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呕......\"余亦墨胃里一阵翻涌,他忍不住弯下腰去,剧烈地呕吐起来。
“很快你就会习惯的,好了休息一会。”楚爷走了过来,将手上归元复体液打开,滴了几滴到余亦墨口中。
“其实杀人和杀妖没什么区别,有些人比妖兽更应该死。”
“其实他可以不用死的吧?”稍有好转余亦墨看向楚爷,“他的女儿还在等他回家泡脚,你明明也可以护住他的。”
余亦墨指向那辆他们乘坐的元力车,它的主人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在和你聊他女儿的时候,你告诉他了,你的学府。”
……
“父亲,这么晚叫我来是出了什么事?”蒋向明刚刚还在处理一笔很重要的生意,却被父亲蒋回舟派人叫回了家。
“向松的命牌碎了,他死了。”蒋回舟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哎。”蒋向明想起那个废物堂弟,多少心里还是有些悲伤。
“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死了就死了。你不是正好要去建州府,就顺路去查一查。”蒋回舟继续说着:“他虽然是一个废物,但也是我蒋家的人。在武洲杀我蒋家的人,好大的胆子。”
“好的父亲,我马上安排过去。”蒋向明回应道。
“还是要小心行事,这未必不是其他大势力对我们的试探。”
“我知道了,父亲。我会注意的。”
“好了,你去吧,我去陪一会你爷爷。”蒋回舟见蒋向明没有离开的意思又问道:“怎么了,还有事?”
蒋向明沉默了一下说道:“儿子有一件向松的事一直不解,想请父亲解惑。”
“你是说他出了意外无法修行的事吧,你怀疑是我下的手?”
“不敢,儿子只是奇怪,明明那时候向松修行的极快,怎么突然就说出了岔子,只保住了一阶修为。”蒋向明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是我下的手,是你三叔……”
“三叔,怎么可能,他是向松的亲生父亲啊?”蒋向明觉得不可思议,他想了多年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向松的天赋太好了,好到已经把你们这一代所有人都盖过去了。支强主弱自古都不是好事,何况是在我们这弱肉强食的蒋家。”蒋回舟叹息道。
当年的事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还是后来听他母亲说的,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自己父亲的手笔。
“何至于此啊。”蒋向明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惧。
“你奶奶娘家太强势,你三叔又是你爷爷和外面的舞女生的。本来也就算了,但出了向松这样的修行天才,你奶奶怎么会不在意。你二叔看起来是废了他,未必不是在救他。”
“好了,今天的话就烂在肚子里吧。很多的事你要多想一想,这蒋家家主不是那么好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