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多日不见,嫣然想死你了,今日难得回来,我们姐妹该去后院同母亲说说体己话。”
宋嫣然笑着上前想要挽宋昭的胳膊,却被宋昭不找痕迹的避开,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宋昭倏地笑了,笑容玩味又教人心惊:“我们姐妹确实该和夫人说些体己话。”
宋嫣然闻言心下大喜,不着痕迹地和谢宸对视了一眼。
殊不知,他们这点自以为很隐蔽的小动作,已经被宋昭和谢珩尽收眼底。
谢珩拽了拽她的袖子,眼里满是担忧,但宋昭给他递了个放心的眼神后,还是起身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他们都把戏台子搭好了,她若是不去,那这场戏还如何上演呢?
进宫那日荣安被自己按在水里,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虽然现在被禁足了,但也不影响她挑唆谢宸和宋嫣然个她报仇。
而且,这段日子的谢宸和宋嫣然太安静了,不符合他们的性子,这无波无澜的情形,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长姐,你等等嫣然……”宋嫣然提起裙摆,正欲追上去时便被秦氏一把拉住,她脸色阴沉,宋昭这个孽障简直不像话!
她素日里被老夫人欺负,如今连宋昭一个乡下来的都敢下她的脸,那她以后在国公府还如何立足?
“站住!”秦氏怒喝,见宋昭不为所动地往前走,她气得浑身都在发颤,几步上前一把拽住宋昭:“我让你站住,连长辈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长姐,说到底母亲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可以如此忤逆她呢?”宋嫣然惺惺作态的劝道,但眼底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
“宋昭,你别以为嫁给谨王翅膀就硬了,你说到底还是国公府的姑娘,这国公府的规矩,你得给我守!”秦氏拽着她朝湖心亭走去。
宋昭也不挣脱,只老实的跟着,鼻尖飘过一股奇怪的味道,她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
行至亭中,秦氏端坐于石凳上,朱唇微启,“跪下。”
宋昭闻言矗立在原地,眼底并无半分恭敬,秦氏见她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就来气,于是再度呵道:“跪下!”
“夫人搞错了吧。”宋昭揉了揉手腕,嘴角含笑:“自古都是先君臣后父子,本王妃现在是皇家妇,该是夫人跪我才对。”
“若夫人将我叫来只是为了立威,那大可不必,从前你没本事,而今你没资格。”看到秦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宋昭觉得通体舒畅。
“汪汪汪!”狗叫声由远及近,正朝宋昭等人所在的亭子处冲来,宋昭觑了始作俑者一眼,等着她们的下一步动作。
素心正欲上前,宋昭给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
眼看着那疯狗离她们越来越近,秦氏面露阴狠之色,千钧一发之际,她一把将宋昭推了出去。
不料,宋昭侧身避开的同时,顺手将宋嫣然拉到了秦氏的魔爪之下。
“扑通”一声,宋嫣然落水,疯狗被素心控制。
秦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看宋昭时满是怨毒:“宋昭!你就因为没嫁成太子,就要置嫣然于死地吗?!”
“救命!”宋嫣然在水里扑腾着,她不会游水,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被淹死的。
“夫人别忘了,她是您亲手推下去的,她若死了,别说夫人这条命了,就连整个国公府都得陪葬。”
宋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毕竟我没见过哪个母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宋昭说完转过身趴在围栏上看在水里不停扑腾的宋嫣然,所以自然而然地错过了秦氏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心虚。
“宋嫣然,荣安都不能奈我何,你想给她报仇,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宋嫣然听到她的声音,本已经放弃挣扎的她又在水里使劲扑腾起来,“长姐,救我,救我……”
落水以来,她脑海闪过许多前世今生的画面,明明一切都应该按照计划进行着,可现在她的路却越走越窄,甚至马上要丢了命,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她不甘心,凭什么宋昭能走上权利的巅峰,而她只能籍籍无名。
“扑通”一声,一道身影跳进水中,朝宋嫣然的方向游去。
“太子殿下,你要为嫣然做主啊!”秦氏看到谢宸和谢珩并肩朝这里而来,立马跑到谢宸面前跪下。
谢宸蹙眉,这一切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但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体面,将秦氏扶起来:“夫人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氏挺直了腰板,冷笑着撇了一眼宋昭:“谨王妃对殿下念念不忘,适才她一直让嫣然想法子让她入东宫,嫣然不肯才遭此毒手。”
谢宸闻言心念微动,不动声色地看来一眼宋昭,道:“阿昭,你我曾经确实有过一段情,但如今你已嫁作人妇,除非……本宫方能将你接去东宫。”
“啊!”谢宸纸片人似的飞了出去,惨叫声消散在院中。
他捂着小腹挣扎着起身,身边的侍卫已经拔出了剑直指谢珩。
“谨王!本宫是太子,你竟敢如此对待本宫!”
“太子当众轻薄本王的王妃,你的五嫂,本王只要不打死你,闹到父皇那你也是没理!”谢珩笑道。
“而且,我记得太子好像还在禁足吧,陛下何时解了你的禁足?”宋昭将手里的鞭子团成圈,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石墩。
“还有夫人,颠倒黑白可真有一手,莫不是忘了方才宋嫣然是你亲手推下去的?”宋昭将披帛朝秦氏所在的位置扔去。
又示意素心将狗放了。
不过须臾,那狗没有半点犹豫,径直朝秦氏扑去,秦氏吓得花容失色,可她哪里跑得过发狂的狗?
“宋昭,你这个贱人,我是你母亲,你何至于放狗咬我!”秦氏被狗扑倒,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宋昭,母亲生你养你,你竟敢这么对她!你简直就是大不孝!”宋泽宇心里着急,指挥着家丁抓那发狂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