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局面下,张启山和尹新月之间,似是而非的婚约,张启山索性直接在尹新月面前,将这份婚约给做实,成为尹新月真正名义上的未婚夫。
尹新月欣喜张启山对她的承认,可同样她也明白,这是张启山,根据长沙当前局面衡量下之后的结果,不过她还是很欢喜张启山愿意接受她。
张启山和尹新月之间,有了实质上的婚约关系,本就对尹新月纵容的张启山,因为这份婚约的存在,对尹新月也是越发地宠溺起来,甚至都开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张日山看着和尹新月在房间中,谈及婚礼的张启山,道:“佛爷,有新的情况。”
尹新月善解人意地道:“启山,我先出去了,你和张副官谈。”
张启山目送尹新月出去,向张日山问道:“什么事?”
张日山说出最新收到的消息道:“佛爷,陈皮被长府打成重伤,给送回红府,据说是夜闯长府所致,并且长府在长沙放下话,此后敢闯长府者,一律生死不论。”
张启山问道:“长府真的放下这些话了?”
张日山点头道:“是长府中,站在本家人身边的那名少年,在红府门口亲口所说,现在已经传遍长沙。”
张启山沉默一会儿,向张日山问道:“日山,你说本家究竟想要干什么?”
“最近长沙涌进来的外来势力,其中大部分是被本家人给引进来的,我在不少外来势力中,都看见有本家人和其他旁支族人混在其中。”
“在长沙放狠话,任由流言扩散,又带着不少势力出现,这和本家以往低调行事的作风,完全不一样,我都看不透他们要做什么?”
张日山想起本家人的行为,深有感触地劝道:“佛爷,本家人的想法,没有人能猜透。”
当他们以为本家族人消失时,对方大肆出现,当他们以为本家会扼制流言时,流言传遍全国,当他们以为对方会出现时,对方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他们以为对方真的会隐于幕后行动,对方又带着各方势力出现,这让他们一次都没有猜对,对本家的行为更加感到困惑。
比起本家这些让人迷惑的行为,张日山更加担忧另外一件,和张启山性命攸关的事情。
若是张启山真的要娶尹新月,本家那边,张启山就要给出一个交代,而且这个交代不能马虎,更不能掺加任何水分。
本家人现在就有很多族人在长沙,张启山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违背族规,还要有任何弄虚作假的动作,分分钟就能将张启山查个底朝天。
说不定当天结婚,当天在婚宴上,就会对张府展开暗杀,对张启山进行就地处决。
张日山看着张启山皱起的眉头,小心地问道:“佛爷,你真的要娶尹小姐吗,本家那边你要如何交代?”
张启山想到张家族规,脸上神情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本家数千年来对旁支的威慑,已经让张家族人将族规刻入骨髓,根据族规,他与尹新月之间的婚事,有两种解决方法。
一种就是通过本家人的关系,将这场婚事当成一场族中派发的任务,提交给本家备案,只要没有任何子嗣后代,等尹新月死亡,任务也就结束。
这种方法,通常都是用于族中,某些欠下俗世恩情,或者需要照顾某些人时,采用的一种方式。
本家族人在外执行任务,难保不会欠下什么情债,或者无意间,毁人清白之类的事情发生。
封建礼教严苛,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肤被人看见,为保女子贞洁,不是送去出家,就是沉塘嫁人。
出行在外的族人,无意间看见女子肌肤,毁了人家的清白,他们不可能为此,就任由人家姑娘家去死,亦或者被有权势的人家胁迫,娶了人家姑娘。
以任务的形式进行嫁娶,不留子嗣后代,就是这种情况下的解决方法。
反正本家族人寿命悠长,用一百年时间送走一名普通人,是完全能够耗得起的时间。
就像张日山担忧的那样,本家人就在长沙,他敢用这种方法将备案提上去,本家当天就能将他彻查,核实他的任务备案。
另外一种就是将新月饭店收入本家,成为依附本家的旁支,这样旁支和旁支之间的通婚,也就不算是违背族规。
可这一点,面对新月饭店一方,张启山没有任何把握。
张启山向张日山问道:“日山,你说新月饭店能不能保住新月?”
从小就跟了张启山很多年的张日山,自然听出张启山想要真正问的意思,他这句话想要问的,其实是本家和新月饭店,谁更强一些。
让盘踞一方的势力,去依附另一个听都没听说的势力,怎么看怎么都透出一股荒缪。
嫁娶任务备案不能提交,新月饭店又不能成为张家的旁支,他要想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娶尹新月,就必须在张家和新月饭店之间进行取舍,这两方是没有谁,都能够被轻易糊弄过去的。
不合时宜地,张启山冒出一个,本家若是没落了就好了的想法,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就被张启山给扔出脑海。
本家现在还在呢,他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能撼动他现在所处的局面分毫。
张启山思考他目前的身份和处境,挥退张日山道:“你先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一边是自己所爱,政治上的得利,一边是现在活跃在外,一直神秘无比的本家。
张启山无法让两方势力兼容,对本家时不时展示出来的神秘和强大,心里既有着隐秘的骄傲和羡慕,也有着对本家的深深忌惮。
在本家和新月饭店之间,各有优势和势力的情况下,张启山思考起,自己一直都没有思考过的问题,他未来想要做什么,要往什么地方发展?
在张府思考自己未来的张启山,永远也不会想到,他的未来,在他做下最终抉择时,就在命运的分岔路上,注定了他最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