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若是宋珣都接待,恐怕直到殿试那天也就不用休息了。
如今还没有得状元,宋珣也不想这么高调。
于是所有来访的人他都拒绝了,他们只能遗憾的站在客栈门口,很快离去。
有那脑袋灵活的,口袋里有钱的,直接高价和住在这里的客人换了房间,和会元住同一个客栈,总有希望偶遇的吧!
宋珣知道了这个情况,他索性就在屋里不出门了。
想要吃什么,直接让店小二给他送到屋里头。
马文博这两天心情非常好,他考了第十,殿试不出意外的话,差不多还是这个成绩。
殿试结束之后,他这个成绩立马就能当官了,可不用候什么缺。
想到自己穿着官服,回去娶未婚妻的画面,马文博就美的冒泡泡。
就在这时候,宋珣的房门又响了。
宋珣蹙了蹙眉,店小二不是刚刚送了饭菜进来吗?
还有什么事?
宋珣叫了进之后,店小二就笑着走了进来。
“宋会元,外面有人找你。”
宋珣刚想说不见,店小二就凑近了几步,小声的开口,“是太子府的官员,我不敢不报。”
店小二以为,一同参加考试的那些举人,不见就不见,但是太子的人,宋会元应该不敢拒绝吧!
想到原主记忆中,表面人模狗样,背地里坏事做尽的太子,宋珣厌恶的蹙了蹙眉,“不见。”
店小二愣了一下,“宋会元,那可是太子的人,若是您不见,对方给您在太子面前穿小鞋怎么办?”
这可是他们客栈的贵人,店小二还是劝了一句。
若是得罪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宋会元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多谢你的劝告,不过没有殿试之前我谁都不想见,你让他们走吧!”
宋珣说的丝毫没有犹豫,店小二无奈,只能退出了宋珣的房间。
出了房间,他急的跺了跺脚,只能认命的告诉太子府的人。
店小二说的很委婉,只说宋珣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太子府的人冷哼一声,\"真是不识好歹。\"
气的转身离去。
等店小二走了,马文博有些担心的说,“那店小二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太子殿下给你穿小鞋怎么办。”
宋珣摆了摆手,“京城任何事都瞒不住,若是我见了太子的人,其他的几位皇子要不要见,若是都见了,这件事很快就就要传到皇帝那里。”
还没有考中状元呢?就开始私底下的结交皇子们。
皇帝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官员。
说不定到手的六元及第也要飞了。
宋珣很沉得住气,只要他六元及第,在皇帝面前留下印象,以他的手段,太子根本就为难不到他。
反而,他不去找太子的晦气就不错了。
马文博也不是啥都不懂的愣头青,恍然的点了点头,“的确,那确实不能见。”
不管太子知道这件事如何愤怒,很快,殿试就开始了。
一群学子第一次走入皇宫,恢弘的殿宇,让人心驰神往。
以后,这里可能就是他们上朝的地方了。
一群人心潮澎湃。
宋珣波澜不惊,这样的场面,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如今再来一次,心如止水。
皇帝倒是对神色平和,丝毫不见慌张的宋珣看了好几眼。
明明是年纪不大的少年人,却格外的沉稳,气度也出众。
宋珣的位置是第一个,皇帝自然知道他是谁,皇帝是越看他越满意,明明是农家出身,气度却丝毫不比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差。
看着看着,皇帝站起身,走到底下转悠了一圈。
看到明黄色的衣角飞过,心理素质不好的,那时手都在抖,差点儿就写毁了一张卷子。
皇帝蹙了蹙眉,虽然对这些学子的定力有些不满,还是远离了他们。
皇帝走到宋珣的身边走不动了,眼睛盯在他的卷子上。
宋珣的面色丝毫未变,手丝毫未抖,依旧有条不紊的写着字。
看着对方这一手赏心悦目的字,皇帝心里率先就满意了三分。
这样沉稳,年轻,才华还出众的年轻人,这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栋梁之才吗?
好好的历练几年,将来有大用。
皇帝在宋珣身边站了格外久,看着对方写下的策论,眼底的满意越来越甚。
皇帝看的津津有味,不远处的首辅咳嗽了一声,皇帝瞥了对方一眼,在首辅的示意下,皇帝这才注意到,宋珣旁边的第二名在他的压力下,手抖的不行,一滴墨点子就这样滴到了纸上。
皇帝蹙眉,这就是会试第二的学子,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和宋珣比,简直没眼看。
皇帝虽然不悦,还是走开了,回到自己的龙椅上坐了下来。
答题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一群人的考卷被收了上去,他们这些人被带到了偏殿里等待。
除了相熟的人凑在一起,有时候小声的嘀咕一两句,他们并不敢大声喧哗,都在等着隔壁大人物们命运的审判。
等了大概两个时辰的时间,宣读名次的太监过来了。
不出所料,宋珣成了这一届的状元。
六元及第,大魏朝第一例。
状元及第,从皇帝娶皇后才开的门走出来,骑白马,穿红袍,身边是百姓们的喝彩声。
小媳妇大姑娘的偷偷的扔手帕,大红花,一走打马游街,风光无限。
这次考了第五名,没机会游街的马文博羡慕的看着自家小舅子,怪不得人家都说,金榜题名游街是读书人这辈子最风光的事呢!
这的确是风光啊!
风光无限的宋珣结束了游街,很快就有了官职,正六品。
官职虽然和以往的状元相同,但是皇帝给了宋珣伴驾的机会,跟在皇帝身边,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太子听说之后,愤怒的掀了书房的桌子。
“该死,不识抬举的东西。”
他派人拉拢了宋珣好几次,他都不为所动,不过就是区区六品,区区状元罢了,居然敢不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