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放下!”
一道极为清冷的声音响起,方景之抬眸便见一袭白衣之人。
他神色间波澜不惊,眸中是沉稳之色,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青云剑宗的林厌洲,怎么,你认识怀中的人?”
方景之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意的林厌洲,目光又落在他手中的剑上。
青霜剑,神武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利剑,其剑身泛着青色的寒光,如同林厌洲一样冷漠无情,令人生厌。
“将她放下,你速速离去!”
林厌洲并不答话,他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动看向了方景之怀中的人,察觉到她气息微弱,淡淡道。
“她是你什么人?”
方景之忽然将怀中的人又抱紧了几分,他本是灵兽派的少公子可偏爱剑术,因此也经常会往来青云剑宗跟随长老学剑。
只是林厌洲一向独来独往,醉心于剑术,还从未听闻他与谁走的亲近,更别提是女子了。
“你无需知道!”
林厌洲眸色深深,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寂气息,他语气更是寒冷,让方景之心头极为不快。
“若我非要带走?”
方景之刚刚替宋轻白输送了些许灵力护住了她的心脉,眼下看着她脸色依旧惨白,只想快些带人前往医馆。
唰的一声剑响,带着寒意的剑气划破了方景之的脸颊。
脸上挂了彩的方景之眸底泛出怒气,整个青云剑宗内他最不喜欢的便是林厌洲。
平日里从不与任何人亲近便算了,偏偏仗着自己高超的剑术和强大的修为成为了首徒。
不仅在青云剑宗内受人爱戴,甚至其他门派中的同辈人都以他为楷模。
“林厌洲你可知得罪了我,便是得罪了整个灵兽派!”
“那又如何?”
林厌洲轻抬眼皮,飞身而上。
点剑而起时,剑若寒霜,周身泛着银辉,只剑气就逼得方景之不得不退后几步。
两人的修为根本不在同一个等级上,林厌洲并未将方景之放在眼里,他此刻会来这里,完全是因为宋轻白。
林厌洲天赋极高,整个神武大陆上,还从未出现过年仅二十岁便已然到了分神期的人。
方景之眼睁睁的看着怀中的人被抢走,他嘴角溢出鲜血来,身边的麒麟见状也张牙舞爪的想要扑上去时,却被林厌洲的一个眼神吓退。
“林厌洲,你给我等着!”
见林厌洲抱着昏迷的人,并无恶意,方景之恶狠狠的警告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麒麟身上离开。
林厌洲站立不动,对于方景之的警告丝毫不在意,月色如水,竟然在他的容貌下也失了光华。
须臾间,林厌洲似又想到了什么,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药丸喂给了宋轻白。
又瞥了眼宋轻白被血染污的衣衫,而后有些嫌恶的将她放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将熟睡中的宋轻白唤醒,阳光有些刺眼。
宋轻白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家竟然就这么在地上躺了一夜,她舒展了酸痛的身子,若不是胸口上还留有血渍。
她都要以为昨晚见到的男子是梦境了!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胡乱喂给她药吃便算了,还趁着她昏迷之时跑路?
到底算不算是一个男人!宋轻白暗暗的骂着,俨然不知昨夜还有其他人出现。
“如意?如意可在?”
“宿主找我何事?”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中品灵石!”
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掉进钱眼里的系统,宋轻白差点没气背过去。
“罢了,无事了你先回去吧!”
宋轻白无奈至极,以前挥霍之时曾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因为缺钱而发愁。
恩,烧已经退了,而身体除了些许酸痛也无其他异样,宋轻白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身子,这才放心起来。
果然是命大,昨晚少说都吐了一大盆血了,睡了一觉竟然无事?
宋轻白思绪片刻间混乱,她还是选择原路返回,破败的屋中,季云深还是没回来。
“怎么会?取个药需要这么久?”
宋轻白换了身干净但依旧是洗的发白的衣裙,坐在院中看着斑驳的光影百无聊赖。
不行,还是得先出去看看,季云深到底是被什么事耽误了?
......
“苏姐姐,这废物挡了你的路被挂在这里一夜了,竟然还将药紧紧攥着倒是有趣。”
楼心月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她手中握着长长的鞭子,说话间运转灵力便朝着倒挂着在树上的季云深抽了一鞭子。
季云深面具掉落,头发散乱,衣衫也同样被洗的发白,他因被挂了一夜脸上有些充血,微闭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被夹着灵力鞭子抽在身上也依旧没有吭声,他缓缓睁开眸子,一双桃花眼冷冷的盯着楼心月的脸。只是尽管如此,季云深手中依旧紧紧的攥着一个白色的瓷瓶,不肯放手。
“哼!看什么看,一个废物活着也是浪费青云剑宗的粮食!”
楼心月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冷哼道。
她手腕微动又想再抽一鞭子时,却被身边的人柔声阻拦。
“心月,他好歹也是前任宗主捡回的人,莫要伤了他的性命。如今被挂了一夜,也算是惩罚了,来人将他放下。”
说话的少女身着紫藤色罗裙,她五官精致,明眸皓齿,浑身自带着一股钟灵毓秀。
浅笑时,脸颊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说不上多美貌,可胜在清丽。
若说宋轻白的美是惊心动魄,祸国殃民,那么她的美是温婉秀丽。
两人年纪相仿,宋轻白今年刚满十六岁,苏以沫虚长她一岁。
只不过苏以沫是代宗主苏旭海的独女,在青云剑宗的地位自然非同凡响。
楼心月是小地方中出来的人,她凭借着难得变异的雷灵根这才入得了宗门,身份低微,因此事事皆是以苏以沫为首,处处巴结与她。
“以沫你就是心软善良,这样的人还能留在宗中,也多亏了代宗主的仁慈。”
楼心月谄媚道,她自从得了苏以沫的照拂,在青云剑宗内也没人敢惹。
“心月,说了多少次了,他无灵脉修为,但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怎能随意羞辱?”
苏以沫语气放缓,表面上看着大度,其实心中却恨极了眼前的人,一个废物也敢瞧不起自己,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