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莫要生气,都是小女不懂规矩。还望海涵!”
一听长老说虽然卢千隐闭关了,但还有其他人能救治苏以沫,苏旭海脸上的神情又放松了些。
“代宗主,请坐,也怪我先前没说清楚。”
长老摸了摸胡子,脸上虽然平静,但在心里却冷哼一声。
几人正简单寒暄中,便见从正门口缓缓走进一个人。
她脸上戴着面纱,着一身素白衣裙,长长的墨发倾泻在肩头,仅看上一眼,便觉得风姿绰约,不难以猜面纱下是怎么样好看的容貌。
“阴阴,拜见长老。”
“见过代宗主。”
苏以沫坐在一旁,略带怀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视线在她脸上搜过,又落在她那双纤细的手上。
瓷白如玉,不像是会治病救人,倒更像是深闺中的小姐。
“阴阴,快些过来,你师兄闭关,如今青云剑宗代宗主之女伤了脸,你擅长驻容之术。
便给这位苏姑娘看看...”
长老一见阮阴阴便喜笑颜开,哪里还有刚才那副严肃的模样。
宗主之女?
“是。”
阮阴阴声音平淡,却还是依言上前,朝着苏旭海和苏以沫施了一礼。
“此处是人多不方便看诊,还请苏姑娘随我前往内室。”
“以沫,你且随阮姑娘前往看伤,我在此处等你。”
见苏以沫有几分的犹豫,苏旭海开口道,随即又给了夜行一个眼神。
“是,爹。”
苏以沫应道,由阮阴阴带头朝着内室而去,而夜行会意也不远不近的跟着。
从会客厅左门出来,便是一处院落,鹅卵石铺成的纵横小道,连向了几处屋子。
小道旁边,则都是各色各样的灵植,灵草,还有些不常见的花,开的甚是好看。
难怪这里是神武大陆上,无人敢轻易得罪的药仙谷。
苏以沫心头渐渐震惊,一路走来,那些稀有的灵草,便这样被种在了院中。
可她分明是只在真武学院的鉴草课上才有幸看过,若是父亲能有药仙谷为助力,那一个小小的星辰殿何足挂齿?
“到了,苏姑娘请。”
苏以沫正悄悄的打量着院落四周的灵草时,便被阮阴阴的声音唤醒。
“等等,这位公子,不方便入内,就在门口等候吧!”
见夜行也想跟着进屋,阮阴阴再次开口打断,只不过这次却不似在前厅中那般的客气,此刻满是疏离之色。
苏以沫心头微微一动,却也还是挥手示意,让夜行侯在门外。
虽从一开始的不信任,但一路而来随处所见的皆是稀有灵草,让她忽然想起了那句话。
药仙谷中,不仅灵草灵药繁多,谷中人人皆是医术圣手,不可小觑。
室内药香肆溢,苏以沫坐在椅子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心中生起了几分忐忑。
自那日被容九兮伤了之后,青云剑宗又遇到魔宫之主出现,因此最佳的治疗时间也已经耽误了些许时日。
“苏姑娘,且将面纱取下。”
稍许,阮阴阴将桌上的药箱打开,这才转过身去,冲着苏以沫说道。
“阮姑娘,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为何你不将面纱取下?”
苏以沫十分的疑惑,卢千隐的医术在整个神武大陆上颇为有名,可他何时多出了一个师姐,倒是鲜少有人知道。
这次伤在了脸上,她也不敢轻易的试药。
“我?呵呵,这是我药仙谷的规矩,凡是未婚嫁的女子,皆是需要以面纱遮盖容貌。
不过苏姑娘且放心,我戴着面纱也不会妨碍我替你看伤。”
阮阴阴语气中带着笑,说话时又靠近了几步。
她其实从不擅长什么修容之术,最是擅长下毒。
卢千隐是她父亲最得意的弟子,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原本是想着等卢千隐亲自提亲。
可没想到,他初登谷主之位,一心只想着救人,常常待在药炉之中。
原以为他是心如止水,可自从去了一趟青云剑宗回来之后,整个人很明显的变了。
哼,经过几番的调查,才知道他心中是有了人。
眼前这个女子,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敢勾引她的师弟?
简直是痴心妄想,炼了许久的灼心灵膏,可是要派上用场了。
阮阴阴捏了捏空间戒,看着眼前的苏以沫,心头生起了几分薄怒。
“原来如此,还望阮姑娘莫要生气。”
眼看着阮阴阴眼神变冷,苏以沫很是识趣的将面纱摘了下来。
面纱摘下,露出清秀亮丽的一张脸,只可惜脸上被刀划伤,显得又有几分的丑陋。
“你这伤何人所为?”
阮阴阴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心头的怒气突然消散开来。
到底是谁替她解气,划伤了这小贱蹄子的脸,真是大快人心!
“星辰殿中的歹人,哼,要是让我再见到他,定是也要划伤他的脸。”
一提到容九兮,苏以沫眼中突然变得阴鸷起来,手也气的有些发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原来是星辰殿的歹人。”
阮阴阴笑了笑,也不再多言,这次倒是像模像样的开始检查起了苏以沫的伤口。
“怎么样?可还有救?”
苏以沫立刻平复心情,小声询问。
“若是其他人,恐怕是束手无策,因伤你的人,用刀时加持了灵力。
但好在你是遇到了我,这是我特制的药膏,专门治疗刀伤剑伤,保准你用完之后,便能恢复如初。”
阮阴阴开口时,顺道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精致的绿瓶子看着就十分的贵气。
“阮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苏以沫将没齿难忘。”
看着她手中拿着瓷瓶,苏以沫激动立刻站起身来,一把将瓶子攥进了手中,如获珍宝。
“苏姑娘且慢着谢我!”
阮阴阴眸底划过一丝精光,声音也严肃了些。”
“为何?”
“众所周知,是药三分毒,我这瓶灵药也同样是如此。不知苏姑娘还要接着用吗?”
“只要是能治好我脸上的伤,我便不怕。”
苏以沫定了定心神,又想起宋轻白可能已经死了,而她与林厌洲的好事将近,就越发的迫不及待。
“呵呵,苏姑娘可要想清楚了,这药的副作用可是不轻。
你将此药涂抹在疤痕处,便立刻会有灼心之痛。
倘若你中途受不了这疼,停止了用药,只恐怕脸上的伤会比现在还严重。”
阮阴阴眸色一凝,既认真又严肃。